第二章 蛮荒（2 / 2）

“孩子，你有受伤吗？”

一道急切的关怀声音传来，将思绪拉回到现实，皇甫明回过神来，便见道人站在自己面前，正在问着自己。

道人苍颜白发，十分年老，脸上布满皱纹，却散发着慈祥与威严。

“没……没事……”还未从震惊中脱离，皇甫明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就好，将这碗水喝了。”

老道人取出一个瓶子，倒了一些水出来。

水浆十分清澈，还散发着清香，将碗接了过来，水中浮现着自己的脸庞，脏兮兮的，看不清模样。

将碗中的水喝下，身体有着一股暖洋洋的感觉，说不上来的舒服。

“老爷爷，你是谁啊？”皇甫明很好奇，如此强大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过是一介道人罢了。”老道人笑呵呵地说道：“小道友，我们有缘，日后定会再见。”

言毕，他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模糊，融入了山川河流。

“日后相见么？”皇甫明掰着小指头，歪着头说道。

“是这里，快点来人啊。”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皇甫明回过神来，看见一群人来到了洞穴中。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被啃得支离破碎尸骸放声痛哭。

“节……节哀。”皇甫明磕磕巴巴地出声，想要安慰她。

“就是你，都是因为你我的儿才会这般命苦！”

“对，只有他在这，一定是因为他。”

“真是个不详之物啊。”

众人都是一脸怨恨地看着他，恨不得让他去死。

“不……不是我，我只是恰巧来到了这里。”皇甫明想要极力辩解。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当一个人认准了一件事的时候，再多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他们不想要真相，或者说他们想要的是自己眼中的真相，哪怕这个真相不合逻辑。

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只拳头已经招呼到他脸上，接着，有更多的拳头落在他身上。脸上火辣辣的，很疼，可比不过心里的疼。

“打死他，打死这个不详之物……”

“怎么不自己立个碑去死啊……”

在失去意识之前，这么一句话传到了耳中，身上很疼，就快要听不清外边的声音了，皇甫明渐渐地闭上了双眸，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愤怒的人们。

日落西山，斜阳染血。

从地上艰难爬起，感觉身体就快要散架了，身上伤纹遍布，皇甫明跌跌撞撞地走向了深山中。

眼中氤氲着水汽，伤感爬上了心头，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做。

是么？我应该去死么？可我想要活着！

心渐渐死去了，他抬起了头，眸中是一片冷漠。

那么，就只能你们去死了。

心凉了，随着夕阳而熄灭，皇甫明步履蹒跚地走向了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