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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没有做。”庄文柏拉住他的手,低声解释。

闻言,乐扬哦了一声,思维快速运转。

原文中,庄建业在王家的帮助下,顺利润走国外。如果庄文柏没有做什么,那这次估计是和原文一样的路径。

他状似无意地提点道:“应该是王家的人帮了他们,王家和A国有很多贸易往来,通常是走水路,他们很可能是从水路逃走了。”

“乐乐真聪明,和我想的一样。”庄文柏说,“我早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他们跑不了。”

乐扬道:“你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做吗。”

庄文柏低咳一声:“我是指他们离开这件事,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自己要跑。”

他声音又压低了一些,小到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我不是法外狂徒,一般情况下,我会尽量拿起法律武器捍卫我的权益。”

乐扬:“……”信你个鬼。

葬礼虽然闹了点笑话,但庄建业未能成功逃走,事情的最终发展是正向的。

老爷子下葬后,庄建业被送去了警局,同时也和王美离了婚。

据说是王美主动提的离婚,也不知她是怎么想通的。

不管是怎么想通的,乐扬只是当个八卦听,并不在意。

他现在更关注的是日期。

老爷子第三天下葬,今天是第四天,等到第七天就是头七了。

头七一过,庄文柏必然会带他去领证,到时候他也没借口再推辞了。

如果不想复婚,那他就得在头七之前离开。这意味着,他和庄文柏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乐扬很珍惜这剩下的几天,他不打算出门,只想尽可能和庄文柏待在一起。

庄文柏则是本来就想和他待在一起,因此,两人一连几天形影不离。

等到第六天,乐扬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餐后,他对庄文柏道:“我昨天看了个做蛋糕的视频,看着挺简单的,今天想试着自己做一下,现在准备去买材料,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水果?”

“我都可以。”庄文柏拿起外套,“我陪你一起去。”

乐扬按住他:“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今天是节假日,超市人多,你陪我一起的话,推着轮椅反而不方便。”

“我带你去人少的超市。”

“不行。”乐扬摇头,“你说的那种超市太贵太坑人了,我才不去当冤大头。”

庄文柏失笑:“我出钱,不会让你当冤大头。”

“不行,你的钱也是我的钱,我还是会心疼。”乐扬又摇头。

他坚持不让男人跟着一起,庄文柏便说:“那让小彩陪你一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小彩是新来的园丁。

乐扬这回没有拒绝,点头道:“好,我喊她跟我一起。”

说完,他回到卧室拿了点东西,拎着个挎包便出了门。

他并没有叫上小彩,而是独自一人离开别墅,步行百米后,上了网约车。

他的存在改变了剧情,导致庄文柏和庄代荷双双出事。这次是他们运气好,没有危及生命,下次呢?

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下次,谁都不知道下次会怎样。

他还怀了孕,原文中根本就没有提过男人生子这回事。等小孩生下来后又会带来多大的变数,他不知道。

他不敢赌。

因此,离开是最优选。

等他离开后,相信剧情会逐渐回归正轨,主角攻受会度过幸福快乐的一生。

想到庄文柏会和别人亲密无间地过一辈子,乐扬心脏抽痛起来,捂着心口,眉头紧蹙。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见了:“小伙子,你晕车?”

“有一点点晕,不影响。”乐扬谎道。

闻言,司机便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加快了速度。

从半山别墅到车站有很长一段路途。

乐扬心脏渐渐不疼了,可脑子里却有两个小人打起了架。

一个说他杞人忧天胆小鬼,另一个坚持离开。

车窗打开,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很清爽,乐扬却心乱如麻。

他十分确定自己是爱庄文柏的,也能感觉到对方在努力改进,尽量不去控制他,他们能够好好相处。

他现在是不想离开的。

但不离开,真的可以吗?

师新雪没有给庄代荷带来麻烦,那是因为“小姑”在原文中就仅有一句话,只要不影响主角,她们的人生完全是自由的。

庄文柏则不同,庄文柏的人生是既定的。

作者早已为他定好了一切,包括爱人。

“到了。”司机停下车。

乐扬听见这两个字,抬头透过车前窗看见巨大的车站标识,忽然就后悔了。

作者原文中根本就没有写男人能够怀孕这件事,可他还是怀孕了。

他怀孕到现在都一直很健康,没有任何流产的迹象。

庄文柏不是没有和南玉相遇,他们认识,说过话,但并没有产生感情。

这说明剧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那么,他为什么不能留下来试试呢。

也许庄文柏这次受伤只是巧合而已,庄建业已经坐牢,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他了。

想到这里,乐扬没有下车,而是准备让司机送他回去。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耳边便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乐乐,你想去哪儿。”

乐扬被这声音惊了一跳, 侧过头,果然——车窗外,庄文柏正沉着脸看着他。

乐扬大脑宕机, 干巴巴地想要解释:“我……我没想跑。”

“下车。”庄文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语气冷硬。

乐扬忙打开车门下车。

司机大哥看了他们好几眼, 最终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 开车离开了。

“老公……”乐扬讨好地拉了拉男人的袖子。

庄文柏面色黑沉如水,一言不发, 拉着他上了自家的车,升起隔板。

随后,庄文柏夺走他手里的包,拿出里面所有证件, 将包又还给他。

乐扬本来在打腹稿准备道歉,眼看着对方想要毁了他的证件, 他面色一变:“庄文柏, 你想干什么。”

庄文柏依然一言不发,将他的身份证掰折了。

“庄文柏!”乐扬火气骤然起来了,伸手去抢剩下的。

然而庄文柏铁了心要毁掉这些东西, 他却还顾及着对方的伤口, 而且保护本就比毁坏艰难。

因此,最后庄文柏还是将他的证件全都毁了。

“别想逃。”庄文柏攥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偏执道, “你只能永远跟我在一起。”

乐扬紧绷着唇, 深呼吸了好几次, 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还是想错了, 庄文柏表面不再控制他,实则控制欲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这段时间没有逼迫他做什么, 是因为他一直跟对方待在一起,所有精力都耗费在了对方身上。

“现在你把我的证件都毁了,我根本就跑不掉,可以松手了吧。”几秒后,乐扬说。

庄文柏卸了些力气,但并未松手。

这些天乐扬的异常他一直察觉得到,因此,今天乐扬走后,得知对方没有叫司机,而且是一个人走的,他脑中的警报立刻就拉响了。

他一路跟踪,果然,乐扬根本就不是去买做蛋糕的材料,而是想要离开他。

包里的证件那么齐全,完全是“罪证”确凿。

一个几小时前还在亲手给他做早餐,对他笑得那么适意甜蜜的人,真正的意图居然是逃离他。

他就那么可怕吗?

“我就那么可怕吗,让你无论如何都要走?”庄文柏看向乐扬,厉声质问,“乐乐,我究竟哪里对你不好?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为了保护你的朋友,我宁愿自己去死,我做的还不够吗?!”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眼睛都红了。

乐扬蹙眉:“我要纠正你一点,你不是为了保护我的朋友才受伤,相反,我的朋友是因为你才受伤。”

“好,是我的错我认,我可以给她们补偿,给多少都可以,我都可以听你的。”只要你不走。

乐扬眉头蹙得更紧:“我早就给过她们补偿了,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

“那你为什么要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乐扬反问。

庄文柏道:“你答应过我,会和我复婚。”

“我骗了你,我那么说只是因为你受伤了,我不想你躺在病床上还要难过,现在你的伤快好了,我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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