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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氏正院。迎四方宾客。

这等日子很喜庆,爆竹声响,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谷大顺在迎客。各方的祝词他听着太多,已经听得快要迷糊。

“新郎官来了。”

谷宅外面,有人在欢呼。新郎官来了,一路撒着铜钱,一路播着喜庆。

这等的热闹聚来许多看客。很多人是乐意抢了喜钱,沾一份喜庆。

喜乐声凑响。谷氏大宅的大门口更热闹了。

就是这等热闹之时。有马蹄声响起。哪怕有爆竹声响,有喜乐声响。还是掩不住马蹄声响。

“哒哒哒。”宫里来人,有穿着朝服的天使前来。

谷氏大开中门,恭迎天使。

“圣旨到。”天使双手捧着,朗声说道。

在场的宾客也罢,主家也罢,人人都要到场。哪怕是刚来的新郎官,已经被喜娘和全福娘子搀扶着的新娘子一样得到场。

请香宴,请圣旨。待一切妥当后,一大群人跪了一地,此时此刻,恭听圣意。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今朕肱骨,喜绕门庭,朕闻,甚喜。特赐金如意一柄,银如意一柄,玉如意一柄。再赐美玉一对,玉环一对,龙凤佩一对。嘉尔良缘。钦哉。”

天使念完圣旨,有小黄门一一呈上贺礼。礼不贵,倒是天子赐礼的用意很好。这是在彰显了谷家与东方家在天子跟前的体面。

“谢陛下隆恩。”谷大顺领头谢恩,其余之人一道叩谢天子降恩。

天使来一趟,传过圣旨,得着谷大顺这一位天子近臣的喜封。当然小黄门等人一样,人人有份,同沾喜庆。

待天使离开后,婚庆继续。于是,应该让东方暻念的催妆赋同样不能省。

好在东方暻早有准备,提前写了催妆赋,再请文采斐然的士子修饰一番。提前背诵,等到这等时刻就是到用武之地。

催妆赋,催喜封。

一路可谓是过三关,斩六将。尔后,东方暻踏入谷氏宅第的正堂里。

他与谷秀娘遥遥相见,相互福一礼。

此时此刻,东方暻和谷秀娘一道给谷大顺拜礼。

谷大顺瞧着跟前的一对新人,他笑道:“佳儿佳妇,天作之合。”

“为父望你二人往后和和睦睦,永盟同好。”谷大顺对于女儿女婿的期待就如此。

“爹。”谷秀娘唤一声。

唤罢,谷秀娘在这等时候有一点伤感。眼中蕴了泪。只是眨巴眨巴眼睛,谷秀娘把泪水留在眼框子里。

“还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一定听您良言,不敢忘尔。”东方暻态度装正的回道。

“去吧,去吧。”谷大顺摆摆手。

得此话,东方暻和谷秀娘再度叩礼,尔后,谷秀娘在喜娘的搀扶下起身。

不敢回头,只能踩着红色的毛毯子,一路的出了正屋。

本来这等喜庆的时候,若有亲兄弟,当由兄弟背了新娘子上喜轿。

奈何谷秀娘过继后,谷大顺膝下就她一女。于是这背了新娘子的活计,在这一日就是略略宽泛一些。由着谷大顺请来的一位喜娘背了新娘子。这一位喜娘一样是全福娘子。

全福娘子,在这一个世道里就是好喻意的兆头。其嫡亲长辈同辈小辈,一一健康,四角俱全。

第22章

坐于喜轿内,谷秀娘双手抱着一只小金瓶。这是上喜轿时,喜娘塞进谷秀娘怀中的好兆头。

抱金瓶,求吉兆,盼着富贵长久与平平安安。

喜轿之外,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哪怕瞧不见,听爆竹声响,听到洒铜钱时的祝词,还有旁人的贺彩声。谷秀娘亦能猜测一二的热闹喧嚣。

“……”谷秀娘这会儿眨巴眨巴一双眼眸子,刚才离开谷宅时,她眼中蕴含的泪水已经咽回去。

谷秀娘抱紧一只小金瓶,她在想,她一定要像这好喻意好兆头一样的过好生活。

可不能辜负了亲人们的祝福。待他年,也当孝敬长辈,抚育小辈。

想到这些时,谷秀娘又想到未来的枕边人。听一听耳边的喜乐声。

谷秀娘的唇畔轻轻扬起一抹弧度。她想着,好韶华,不辜负,便如此,已足矣。

费邑侯府。

费邑侯东方相安今天是真的高兴,大开府门,广迎宾客。他一想到儿子玄高娶新妇,家门要添丁进口。

想到这些时,费邑侯东方相安就有一种满足又惬意的感觉。

“恭喜侯爷。”

“娶新妇,贺吉祥,世子迎亲,恭贺侯爷来年抱上好世孙。”

“……”各路宾客,熟悉旧友,点头之交,各色人,各祝福。这把费邑侯东方相安听得高兴。

此等喜庆时节,没谁说坏话,人人都是捡着好听的讲。这些好听话,当然是既悦耳又动听。

东方相安乐得多听一些,他听着舒坦,眉眼弯起来,笑得像月牙一样的开开心心。

“侯爷,吉时将至。”侯府管家凑上前,小声禀话道。

“好,好。”连道两声好,东方相安跟宾客们一拱手,告辞一番,方才离开。

这会儿的东方相安不跟宾客们唠叨,他要去高堂安坐。就等着新郎官和新娘子进堂屋,然后,给他这一位高堂上的父亲叩首问安。

费邑侯府的大门外。

门户点燃爆竹,霹雳声,声声响。一时间喜庆的气氛更浓。大门处,迎亲队伍前面是喜乐声阵阵,吹的叫一个快快活活。

“迎新妇,贺吉祥。开中门,纳福禄。”

“迎新妇,添丁口。良缘到,子嗣旺。”

“爆竹响,喜乐响,吉时到,进门喽……”唱祝词的喜娘一声一声的唱。

从喜轿出来的谷秀娘抱紧小金瓶。这会儿的她还拿着一面锦缎做的小扇子。轻轻的掩住下脸颊。

“新郎官,新娘子,正屋请,登门廊。”喜娘笑着唱道。

从正门而入,过廊道,走花园。过垂花门,再过花园美景,尔后,再过廊道,便入正堂。

谷秀娘的手中,一手握着小金瓶。一手拿着一面小锦扇。这些各有好喻意,各求好兆头。

“新人到。”

一声唱贺,满堂宾客瞧着一对新人踏进正堂。

坐于主位的东方相安瞧着一对新人进屋,他的眼中也是高兴。

“一拜天地。”

“拜。”

这会儿的新郎官和新娘子是按着礼仪,一一拜礼。

“二拜高堂。”

“拜。”

东方相安是安坐高堂的父亲,他对于小辈的礼,坦然受之,满眼欢喜。

儿子长大了,娶新妇进门。东方相安倍感安慰。如今他就盼着新妇早些有喜,他念着抱上世孙,抱了孙孙辈的胖娃娃。

东方相安可谓是日思夜想,他就念着东方家要开枝散叶。

“夫妻对拜。”

“拜。”

“……”待着夫妻对拜后,谷秀娘轻轻挪开遮着自己下脸颊的小锦扇。尔后,小锦扇被喜娘接过,又是小心的搁到旁边丫鬟双手捧着的小托盘之上。

此时此刻,小锦扇完成它的用处。

“新郎官、新娘子,天作之合,璧人佳偶。”

“彩。”

“……”旁边的宾客里也有人喊了话,这给场中的气氛添上几分喜庆。

东方暻这会儿能仔细的打量自个娇妻。他想,真美。

哪怕东方暻一直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可是嘛,他不会承认,当初念着这一桩婚事时,他脑海里浮现着的还是谷家妹妹一张清丽脸庞。

不多不少,就是正巧合的美到他心坎儿上。

如水眸子,似水柔情。谷家妹妹一低头,一抬头,浅浅一笑之间,就让东方暻看傻了眼,他愣那儿。

“……”谷秀娘瞧着对面的良人。他很美,美的有三分阳刚气。英俊的像是画中谪仙。

或者说,东方玄高的俊美正中谷秀娘的心窝窝。

他就是她中意的那一颗大白菜。越是想,谷秀娘的唇畔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容。

谷秀娘心中啐自个一口,这是什么破比喻,这不是把自个比喻成一只贪吃大白菜的小香猪。

“礼成。”喜娘轻轻唱一声。

这话如在耳边的惊雷。东方暻菀儿一笑。谷秀娘微微一低头,也是害羞了。

东方暻亲自送了谷秀娘,二位新人一道去喜房。

喜房之内,一对龙凤烛在燃着光亮。满屋之中,贴着好些的双喜字样。红通通,很吉庆。

“请新郎官、新娘子,二位新人安坐喜榻。”喜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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