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成长中自愈（1 / 2）

受母亲的影响，小时候的曹飞扬异常勤快。

四岁时，当其他孩子还在大人的背上不肯下来时，曹飞扬就学会了洗自己的衣服；五岁时，当其他孩子还在为得不到的东西往地上打滚时，曹飞扬就开始承担起家中大部分的家务。因为此时比她大两岁半的姐姐已经上学，弟弟还不到两岁，母亲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每天早出晚归，因此照顾弟弟和做家务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曹飞扬身上。

别看五岁的曹飞扬个头长得比同龄的孩子小，而且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她的头发总是稀疏枯黄的，脸颊也有些凹陷，没有普通孩子该有的婴儿肥，但是干起活来，她却是一把好手。不管是煮饭，洗碗，扫地，喂鸡，喂鸭，还是捡猪草，煮猪食，喂猪，对她来说都不在话下。

首先说煮饭，洗碗和扫地。一开始，五岁的曹飞扬用柴火烧出来的饭总是夹生的，因为火候和水她掌握得并不好。可是接连失败几次之后，她很快就把米饭烧得软糯香甜。因为她有做好这件事的动力——每一次，当曹飞扬烧的饭是夹生的，晚归回来的母亲就要进行二次加工才能吃得上。每当这时，曹飞扬看到母亲劳作了一天，回到家还要亲自动手才能吃上东西时，一种强烈的愧疚感就在她的心底油然而生。正是在这种愧疚感的驱使下，曹飞扬每失败一次就会总结一次，争取下次做好。因此，失败几次之后，曹飞扬很快就能烧出一手好饭。

而洗碗呢，奶奶在第一次看到曹飞扬洗碗时就直夸曹飞扬是个聪明的孩子。

当时曹飞扬拿着抹布在碗口转圈，待转上两三圈后，她又用抹布开始认真擦洗碗内和碗外的底部，把碗擦洗干净后，曹飞扬取一盆干净的清水把所有的碗都冲洗一遍。

看到曹飞扬洗碗这么认真，连她走进来都没有发现，奶奶忍不住拿起曹飞扬洗过的碗看了看，然后说：“你洗的碗这么干净，明天要叫你堂姐过来跟你学一学才行，她洗的碗，哼！”

奶奶的夸奖是从小就自卑怯懦的，总是担心做不好事会被母亲责骂的曹飞扬第一次得到家人的肯定，而且这个人还是母亲曾说从她出生时候起就嫌弃她的奶奶，这让曹飞扬感到受宠若惊。只见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奶奶离开许久，曹飞扬才反应过来，奶奶刚才夸了她，奶奶居然夸了她！

第二天，果然如奶奶所说，堂姐被叫来向曹飞扬学习洗碗。

从那以后，曹飞扬不管做什么事都特别认真，因为她发现只要她足够认真，大部分的事情她都能做好。而只要她把事情做好了，妈妈就很少责骂她，而奶奶也时常会夸她。

贫困的家庭在姐姐入学后渐渐变得更加困难。为了尽快补齐姐姐在学校拖欠的学费，母亲从大姨家赊回了几只小鸡和小鸭，让曹飞扬养着。

“家里的米不够吃，尽量到田间捡些杂草，或是到菜园子摘些长得快的老菜叶喂它们。”母亲说。

就这样，曹飞扬愉快地接下来了她的副职——养鸡，养鸭。照顾鸡鸭，对曹飞扬来说是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因为曹飞扬发现在一群鸡鸭中间，总有那么一两只又瘦又小的鸡鸭在曹飞扬投喂的时候是抢不到食物的。为了让这些“掉队”的小鸡，小鸭迅速跟上大部队成长的步伐，曹飞扬总是会对它们格外照顾。有时曹飞扬会刻意驱赶那些与它们抢食的鸡鸭，有时也会把它们抓出来单独投喂。当曹飞扬看到那些原本瘦小的鸡鸭在自己的帮助下日渐强壮时，曹飞扬也会由衷的感到开心，因为她觉得这样的她俨然成为了一个小英雄，拯救了天下弱小的苍生。

当然曹飞扬的开心从来没法维持很久，因为当这些鸡鸭日益长大后，它们就会在某一天清晨被母亲一只只地抓出来，然后装到一个笼子里，让大姨带走卖掉。

每当这时，曹飞扬的内心会莫名地感到难受，可是她却从来不会阻止，因为她知道母亲让她养鸡养鸭的目的就是为了补贴家用，以及给姐姐补缴学费。因为每学期开学时，姐姐放学回家总要催促母亲赶紧把钱凑一凑，让她第二天带去学校交给老师。每一次，母亲总是嘴上应着，可是第二天却拿不出一分钱来。最后，姐姐总是拿着书包，十分不情愿的去上学。现在大姨把她养大的鸡鸭卖掉，扣除当初借给他们家的鸡苗和鸭苗钱，姐姐的学费就能补上。对家人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所以尽管曹飞扬舍不得这些鸡鸭，可是为了家人，她怎么会去阻止呢！

除了养鸡和养鸭，曹飞扬养猪也是一把好手，虽然过程有些艰难。因为这时候的曹飞扬还只有五岁，瘦小的她拎一只空桶都是费劲的，可是这时的她却能喂猪，她是怎么做到的呢？方法是只有五岁的曹飞扬和已经七岁半的姐姐共同研究，不断实践总结出来的。

首先，五岁的曹飞扬需要把喂猪装猪食的一只空桶拎到猪圈前面；

其次，曹飞扬需要把猪食一勺接着一勺从灶膛的大锅里搬到猪圈前面的空桶里，当然一勺装得太多会太重，而且在搬运的过程中容易洒出来，因此每一次曹飞扬只需要搬半勺到大半勺直接即可；

最后，当曹飞扬把需要喂的猪食都搬到猪圈前面的时候不要急着喂，先让那些小猪仔们兴奋地多吼几下，等它们吼累了，自己也休息好了再开始喂。

为了防止那些猪仔不听话，曹飞扬需要在喂猪的时候事先准备好一根小棍子，放在猪圈前面候着。这跟棍子的作用有两个，一是在投喂的时候驱赶那些猪仔，让它们暂时远离猪槽；二是对那些不好好吃饭，喜欢抢食搞破坏的小猪施以惩戒。

当然，正式喂猪可不像理论上说的这么轻松。对曹飞扬来说，每次喂猪都是一次重大的挑战，因为和那些小猪仔们斗智斗勇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每当曹飞扬把空桶拎到猪圈前面，就意味着她和那些小猪仔们之间的较量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