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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你以为呢?”他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只是名字里把父母的姓都加进去显得有点老土,我还以为艺术家会很有创意……”

  二哥咋了咋舌,没理我。

  我房间在三楼走廊的尽头,对门是子安,隔壁是二哥。房间的摆设和布置跟楼下大厅一样漂亮,我坐在铺着棉布床罩的床上,望着头顶的天窗发呆。这一切,对我来说好像都特别不真实。

  我甚至有些怀疑,当闹铃响起的时候,我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梦境……

  有人轻轻敲了敲房门,我抬起头,看到二哥双手插袋,站在门口。他换上了干净的白棉衬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平静且清澈,让我不禁窘迫地垂下眼睛,不敢看他。

  “你为什么老是一副在背后打了我小报告的表情?”他开起玩笑来,也仍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摇摇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坦白说出了心里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妈妈……”

  他大约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想了想,缓缓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为什么?你又没做错事。”

  “也许我不该来……”我垂下头,心情有些低落地玩着手指,“也许,我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可是你已经来了啊。”他看着我,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我看着他的眼睛,仿佛隐约在那里看到一个……可笑的我。

  是啊,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来了。我来到这里,来寻我想要的答案。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我没有拉上天窗的窗帘,而是透过那一小方玻璃,看着漆黑的星空。我想起我跟二哥说的那部电影,那个故事里的天主教家庭,当曾经叛逆至极的女儿握着父亲的手祈求他得到天主宽恕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也许我们中的很多人一直竭尽全力想要成为跟父母完全不同的人,可是最后我们却发现父母给我们的那些东西,早已深入骨髓,足以影响我们一生。

  我口有些渴,但又不愿起来去麻烦别人,于是我闭上眼睛,希望自己能马上睡着。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可当我睁开眼睛,敲门声又响起。

  “西永,你睡了吗。”门外,是魏梦的声音。

  我连忙跳起来,赤着脚跑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我看到的,是端着餐盘的她,盘子里有一个玻璃水壶和一个玻璃水杯。

  她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餐盘稳稳地忘我手里一塞:“饿吗,饿的话楼下厨房有东西吃。”

  “……”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脸颊发烫。

  “来吧,”穿着白色棉布睡袍的她说,“魏明和子安也在,要是你来得慢一点,东西都被他们吃完了。”

  说完,她就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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