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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人听了二哥的话,看了看我,一脸抱歉地跟我们说了一大堆叽里呱啦。我伸手抚去刚才被陌生气息吻过的尴尬和不安,拉了拉二哥的袖子:

  “我头有点晕,你能带我出去吹吹风吗?”

  可是,八月的马德里的夜晚,却像找不到风似的。作为一座内陆城市,马德里的夏夜是闷热的。可奇怪的是,这闷热的空气中,却漂浮着欢庆的因子。我想,这就是一座城市,最原原本本的魅力。

  只是,此时此刻的我,却无暇去体会她的魅力,头晕消失后的头疼简直是在折磨我的大脑神经。

  “我能坐下吗?”没等二哥回答,我就自顾自地坐在大剧院门前的台阶上。

  我听到他在我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走过来,坐在我身旁,开始扯脖子上的领结。

  “别!”我连忙伸手制止他,“等下还要进去呢……”

  他顿了一下:“你确定?”

  我抓着他的手腕,怔怔地想了想,终于还是放开他。

  二哥扯下领结,放进西装口袋里,然后跟我一样,一言不发地看着歌剧院铁栅栏外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旗子或是大声嬉闹的人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说:“原来你也不喜欢这样啊……”

  “这跟喜不喜欢没关系,”他耸肩,“这只不过不是我的生活……这是Emilio和我妈的生活。”

  “那你的生活是什么?”我转头看着他。

  “……工作室、模型、草图、零部件、电脑数据,还有无数个光影与力学结合下的建筑构想。”

  “要不是知道你的为人,我会以为你是在买弄。”我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陷入一种莫名的思乡情绪之中。

  二哥转过头来,错愕地看了看我。

  我没有看他,只是叹了口气:“路魏明,你真的不恨我?”

  “这个问题我好像已经回答过了。”他也转过头去,没有看我。

  “那就再回答一遍。”

  “我为什么要恨你?”他反问。

  我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恨’或者‘不恨’吗?”

  “……不恨。”

  还想再继续抱怨的我,听到这个直白的回答,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我们沉默着,在这个歌剧院门前巨大的阶梯上,我们似乎变得非常渺小,在这片夏夜的星空之下,整座马德里也变得非常渺小。

  “想哭就哭吧。”二哥说。

  我想说我干嘛要哭。可是一张嘴,眼泪已经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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