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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看我,只是伸手搂住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是那两个人在,我非打那家伙一顿。”

  我一边哭,一边笑。

  难道,他看到了我藏在笑容下面的委屈吗?

  “二哥,你知道吗,”我擦了擦眼泪,说,“我想回家了。”

  “……”

  “我是说,我自己的家……我在上海的家。”

  “……我知道。”

  “?”我看着他的侧脸,想看出些什么,可是却一无所获。

  他像是不太想理我,只是看着不远处的人群。

  我想了想,忽然站起来,却差点被眼前的金星击倒。

  二哥连忙起身扶住我,我看着他,说:“走吧,我们去街上。”

☆、七(下)

  没有来过这里的人,也许很难体会什么是“狂欢节”。至少就我而言,有生以来对于节日最最深刻的印象也不过是某一年的国庆节,街上到处是拿着充气玩偶和棒槌的年轻人,我和几个同学吃过晚饭走在最热闹的大街上,有时候会经过另一群跟我们年龄相仿的孩子,尽管不认识,我们还是会互相恶作剧似地用棒槌去打对方的头。那一天,我记得我很晚很晚才到家,可是我回家的时候,街上仍旧挤满了人……

  可是这里的狂欢节,有一种更加热烈的气氛,不管男女老少,有边走边干啤酒瓶的,有戴着夸张的卡通面具或是脸上涂满油彩的,有牵着一堆氢气球的,有顶着彩带的……尽管夜幕开始降临,人们的脸上却都带着兴奋的笑容。

  狂欢并没有写在他们脸上,而是,弥漫在马德里的空气之中。

  我在街边买了两个闪着灯的头饰,二哥起初死活不愿意戴,可我装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无奈之下,他只得戴上。我在下一个路口又买了一根会发光的“仙女棒”:

  “这下,我终于变成仙女了。”

  说完,我开始一边转圈,一边念“兵布鲁邦布鲁邦布鲁碰”的咒语。

  二哥双手插袋看着我,原本因为被迫戴上白痴头饰而板起的扑克脸,终于慢慢融化了。

  我看着他的笑脸,忽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这种情绪困扰了我一整个晚上,要不是发生了刚才那一幕插曲,我想我可能至今都会跟他保持距离。

  “怎么了?”二哥笑笑地看着我,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脸,“仙女被下了定身咒吗?”

  我看着他,心里有一个声音说:管他呢!这是狂欢节!

  于是我咧开嘴,用“仙女棒”指着他说:“神啊,快把这个人变成猪吧!”

  二哥却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仙女棒”,说:“把你变成老鼠!你信不信,我点三下,你就会立刻变成一只土拨鼠!”

  我张着嘴,低头看了看指在我肩膀上的那闪烁着灯光的“仙女棒”,又错愕地抬起头看着幼稚到极点的他,然后,转身假装尖叫着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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