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旋风刃(1 / 2)

成昭太后站在勉王面前,她身量纤纤,不饰粉墨,着一身玄青暗纹夜行衣,衣袂翩翩的气质与往日的雍容华贵大有不同,更添肃杀之气。

众人皆惊讶不已,一直只当太后是深宫妇道人家,不曾想她功夫如此了得,难怪她能在宫变中逃出生天。

她活着,她还活着!西陵珒一见成昭,双目猛然闪过光芒,内心充满难以抑制的喜悦,一句“阿柯”险些脱口而出。

还以为是生离死别,没想到是失而复得。

像是心有感应,成昭察觉到炙热的目光,她仍然威严肃穆地站在众人面前,只是余光轻轻瞥了一眼西陵珒,眸中温柔似水,回应着他内心的喜悦。

只是她温柔的目光稍纵即逝,随即神色淡漠,语气肃然,言语中透出一丝狠厉,冷冷地说:“西陵玦,你犯了诛九族的死罪。”

众人听闻成昭开口,这才缓过神来,纷纷叩首:“拜见太后。”

西陵玦手扶胸口,缓缓起身:“你这个毒妇,果然没死。”

“就凭你的本事,也想杀我。”成昭嗤笑道。

勉王怒不可遏,大叫道:“是不是你杀了我的旭儿?”

“我只恨自己没有机会亲手杀掉你的儿子,若西陵旭落在我手里,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成昭不屑道。

他抬手用力指向站在成昭身旁的凌王,怒道:“不是你,那就是他,是他杀了我的旭儿。”

“杀死西陵旭的是你。”凌王激动的内心已然平复下来,面容也恢复了寻常的平静。

西陵昡站出来大骂:“狗贼,别乱咬人,你儿子是我杀的,你害死了我弟弟,我杀你儿子不过分。”

勉王面目狰狞,双目通红,声音陡然升高,暴喊道:“你弟弟死了,那是他该死,你杀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你给我儿子陪葬!”

此时城防营副统领于清带兵匆匆赶到,与凌王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于清跪在成昭面前恭敬地说道:“启禀太后,宫中逆党皆已伏诛。”

大势已去,勉王几近发狂,双目瞪得浑圆充满血丝,眼珠像是要马上崩裂一般,提掌冲着成昭飞奔而来。

“毒妇,我要杀了你,为我母后和哥哥报仇!”

这么蛮不讲理的歹人,发起疯来,手无寸铁的官员们皆大受惊吓。

只见顷刻间,勉王运足内力,一声长啸震碎他的外袍,他侧身腾空,虽身形庞大,却又轻盈,转瞬间一记踏雪无痕,便飞至成昭面前,眼瞧着掌心便要击中成昭了。

“无痕步。”成昭声音一沉。

无痕步是风息山庄独门轻功秘籍,以轻盈无声、身形无痕闻名与江湖,但无痕步从不外传。西陵玦竟然习得无痕步,看来他果然跟风息山庄勾结颇深,风息山庄庄主竟然将无痕步传授给他。

看来风息山庄也想染指朝政,妄图祸乱武林称霸江湖。

成昭已经来不及细想,须臾之间已是单脚点地腾空而起,躲开了勉王的致命一击。

勉王扑了个空,还未来得及转身再击成昭,说是迟那时快,成昭左手运力,衣袍下甩出一丈长袖,缠住勉王的脚,拉扯间刹住勉王凶狠的掌风。

勉王见杀成昭不得,一个后空翻转身,双掌交换,左掌蓄力转至右掌向前,将掌风对向西陵昡。

西陵昡动作一样敏捷,后空翻顺势向后撤至数丈之外,躲开了勉王的致命一击,一旁西陵珒举剑刺来,勉王来不及再次进攻,只好转作防守姿态,避开西陵珒剑锋。

成昭并不给勉王喘息的机会,她手腕运力起势,袖中刺出一柄短剑,飞身迎击上去,剑锋直刺勉王,不想还是被勉王侧身躲了过去,他旋即运转掌中真力,旋身起掌凌空劈向成昭。

好在成昭身法灵活,一边躲避勉王凶狠的掌风,一边以长袖缠绕短剑,以单手绞剑后提剑甩出顺势以袖刺剑,剑袖合一之际,锋芒所指勉王。

勉王眼睛一花,险些被剑刺中,他连连向后躲闪,而成昭飞步追剑,抓住剑柄紧接一招横扫,勉王立刻双掌回错,再运真力起势格挡,两人一剑一掌缠斗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而西陵珒退在成昭身侧,以身守护成昭的同时飞身而起,见缝插针地踢出一记前撩脚,直接击中勉王掌心,这一脚内力攻势极猛,踢得勉王连连后退。

一对三终是招架不过,勉王心生歹意,他假意起掌,似要迎面运掌击中站在身侧的成昭,但掌风未起,袖中暗藏了三枚旋风刃却已刺出,成昭向后退步,以袖抵挡却仍是躲闪不及,眼见就要被旋风刃刺中。

危急时刻,身旁的西陵珒跃至成昭面前,将成昭拥入怀中,二人旋即转身站定。

成昭双目圆睁,怔怔地盯着西陵珒,一个不安的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恐惧的情绪交织在心底令她难以呼吸。

心爱的人近在眼前,急促的呼吸声似乎都能听见。西陵珒神色温柔地凝望着成昭,连日的哀痛在此刻尽数抹去,只剩无尽的思念涌上心头,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想抱得再紧一些,可是却没有力气了,三枚旋风刃没有伤害成昭分毫,却有一枚刺入了西陵珒后背。

西陵珒忍着疼痛,尽力以沉稳的姿势缓缓松开怀抱,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将成昭放下,随即凝聚内力,将旋风刃逼出。

旋风刃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一如成昭碎裂的心声。

通常暗器伤人,伤口虽然不深,但一定淬毒,见血致命,下作手段被正道武林嗤之以鼻,宵小之徒却最爱使用暗器。

勉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得意洋洋地说:“旋风刃有毒,西陵珒,你死定了。”

成昭觉得那枚旋风刃好像扎进了自己的心脏,令她心碎痛苦,她一把扶住西陵珒,声音颤抖着喊道:“阿珒!”

在场所有人都呆愣不知所措,只有站在一侧的西陵昡一声惊呼:“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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