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石人阵法（1 / 2）
“雷角水蝰，是蛇吗？听着很像蛇。”又是新的一天，三个人还是坐在这间屋子里，讨论起卡伊的阵法构想，颇有学院派的学术氛围，如果再多上一些人，说不定就能组成一个研讨小组。
亚希尔顿则是去烦扰他口中的矮地精朋友们去了，这两日酒馆都比较忙，所以矮地精们也没有出摊，莱多瑞本还想再去卖卖苦力，但老板又说不缺人了。
“不能算普通的蛇类，我们把它归结为魔兽类，与我们一样是真正能使用魔法的生物。”布兰彻起先对莱多瑞魔法方面知识的稀缺感到惊讶，面前这个小个子对魔法的了解似乎仅限于听过“魔法”这个词语，其他的一概不知。
后来听说莱多瑞的家乡是西峰山，便恍然大悟，能听说“魔法”这个词都算他有些门道。
“莱多瑞，你今年多大啊？”布兰彻问了个亚希尔顿和卡伊都没询问过的问题。
“十六了。”莱多瑞道。
“哦，那还好，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还有机会与人讲道理。”布兰彻拍拍腰间的钉头锤开玩笑，十六岁在弥底翁学魔法没人要，但在霍尔蓝都什么时候开始学都不算晚。
“布兰彻，别胡扯！把人带坏了！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拿些奇形怪状的法杖乱晃。”卡伊拿出学长的架势训斥道，“你要是在弥底翁，脑子都要被拿出来单独烧一烧，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邪祟。”
“你们不怕吗？魔兽不是很危险吗？”莱多瑞替他们担心，作为小镇里唯二的法师，早已被内定在征讨魔兽的队伍里，不去都不行。
“危险一定是会有的，不过不用担心，人手充足，情报齐全，要是拿不下那条魔蛇就怪了，这么多年的猎杀经验总结下来，我们自有一套对付各种类魔兽的流程。”卡伊道。
“对，用冒险者的行内话来说就是‘套公式就行’。”布兰彻附和道，说的很轻松随意，完全不担心。
实际上，霍尔蓝都一直都与冒险者公会有合作，经常会派遣见习法师协助猎杀一些喜欢作恶的魔兽。
“好了，不改了，实践出真知。”卡伊收起手上的铅笔，“我涂改再多遍都不如一次真正的尝试有用。”
嘴上这样说，但是卡伊其实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他想要将莱多瑞诱入魔法这条道路上，那就得展露出真正有吸引力的东西。
霍尔蓝都太缺人了，老师说过，魔法的未来就是对人才的争夺，每一个有天赋者都应该被好好珍惜，否则他肯定还要再琢磨琢磨这个法阵，务求做到精益求精。
“在哪试？”莱多瑞问道。
“就这里。”卡伊跺了跺脚下的地砖，从怀中掏出一个棕黑木盒来，盒中是几支动物鬃毛制成的画笔，几块分开放置的黑色方块。
“切肉要用刀，缝衣服要用针，画法阵自然也有它专用的工具。”莱多瑞还没问，卡伊就主动开始解释了，先是拿出笔来介绍道：“画笔最好是由魔兽的毛发制成，不过普通的笔也可以将就，但是……”
卡伊拿出盒中的黑色方块，削下一小块扔进布兰彻临时准备好的杯子里，“这才是最重要的——添加了魔矿的墨块！调配后我们把它称作炼金墨水！”
卡伊展现炼金墨水就像孩子展现他最心爱的玩具。
“魔晶、龙蛋壳，也就是龙晶，都属于魔矿的范畴。”卡伊用刀子搅拌杯中的水液，不紧不慢的将墨块溶入水中，“这类矿物不仅本身就蕴含魔力，还能很好的传导魔法师注入的魔力。”
“龙蛋？龙蛋也属于矿物吗？”莱多瑞想问的有很多，准备一个一个问。
“准确的来说是龙蛋壳，蛋液不算，蛋液算是魔法材料，炼金师和药剂师们的最爱。”
莱多瑞潜意识中想到一个可能属于魔矿的东西，“聚魔水晶呢？聚魔水晶也是吧？”
毕竟这东西名字听着就像矿物。
“不算，聚魔水晶的正式名称是魔核心，来自魔兽的体内，算是一个鲜活的器官。”卡伊似乎对自己调配出的墨水浓稠程度不满意，又切了一点进去，“魔矿蕴含的魔力不可再生也不可重复利用，在魔力消耗完前可以传导同化法师的魔力，但消耗完之后就会变成普通的装饰水晶。”
“而魔核心则是可以储存魔力的，比之魔矿要稀少的多，数百只魔兽中可能只有那么一两只才能形成聚魔水晶，这是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被冒险者、佣兵和军官们钟爱的魔纹构装就是用聚魔水晶的粉尘调配的炼金墨水。”
“噢对了，魔纹构装其实就是特殊的纹身，在我们商队中就有一位拥有魔纹构装的大人，你猜猜？”
“魔纹构装？特殊的纹身？”莱多瑞发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脑内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瞪着眼睛道：“我见过，比格拉耶先生的肩膀上有一个牛头样的纹身！”
“没错，那个魔纹构装叫作三蛮牛之力，运转时可以极大的增强搭载者的力量。”
用来画法阵的墨水勾兑好，卡伊选了个平坦点的墙角，刚要下笔，手却停顿在了半空中，“忘问了，莱多瑞你有绘画的基础吗？”
“算是……有一点吧？有什么问题吗？”莱多瑞不确定算不算有，他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绘画，中途放弃了，后来一个人闲的无聊又重新拾掇起画笔，不过这时就没有再请老师教了。
“没问题，就是问问，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比喻。”卡伊道：“你之前问我魔法、法杖这些东西之间的联系还记得吧？”
“记得。”莱多瑞点头应道，这个问题还没有一周，他当然记得。
“你看，你人就是这支画笔，天赋就是画笔的质量；魔力就是颜料，魔力的多寡就代表着你手头可用颜料的多寡，需要你自己来勾兑，浪费完就要重新积蓄；而法杖，法杖是纸张，承载你想绘出的图形，纸张的好坏也影响着你绘画的好坏；还有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展览馆，呈现你杰作的展览馆！”卡伊的语速极快，看得出来是灵光乍现。
“这下我真听懂了。”莱多瑞极快的消化着其中的信息。
“这……卡……卡伊……学长……这不是书上的知识吗？你没和他介绍过吗？”布兰彻有些无语道。
“书上？哪本书？”卡伊脸不红心不跳，怪不得总觉得这番话这么熟悉。
“《真实魔法》的前言，第一页就是，教授上课时给我们还念过，应该也给你们念过。”布兰彻犹豫要不要回住处把这本书拿过来为自己证明一下。
“别说话了，我要专心画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