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南明（1 / 2）
直升飞机机舱内，李伯明戴着隔音耳机，叼着雪茄在看电视，耳罩是用来隔绝直升飞机螺旋桨转动时发出的噪音。
司川将行李放在脚下，拿起自己座位上的耳罩戴在头上，耳罩里是电视上播报新闻的声音，因为是外语，司川听的一知半解。
画面上是一群肤色各异的人，他们在街道上奔跑，两旁的招牌上是司川看不懂的外语。不少人手持着各种工具砸开店铺的门或者玻璃，人们冲进去，砸开柜台将所有东西席卷一空。
画面一转，警车将道路封锁，手持防暴盾牌全副武装的警察和举着火把的民众对峙，催泪弹封锁了街道，耳机中传来枪击的声音。
画面再一转，很多穿着白袍的人走上街头，为首的一个人手持经书对所有人说着什么，教堂前跪着的人将周围街道堵塞。
再之后的画面是一名金发碧眼的女子，对着镜头说些什么，在她旁边出现了一张图，直角坐标系上，带着箭头的红色线条不断向上攀升。
“听的懂么？”耳罩里传来李伯明的声音。
“听不懂。”司川耸耸肩说道，
“但是大概能看明白，我们这边天亮了，说明超新星转到地球另一边了，异常的天象导致国外产生了暴动，老黑们又开始了零元购，宗教开始鼓吹灭世论了，然后就是各种生活物资价格飙升……”
“国外只要发生点什么，不都是这个套路么？”
李伯明从嘴里吐出一阵烟雾，烟雾弥漫中，除了烟味，司川还闻到一些香料、皮革、甚至是巧克力的味道。
李伯明将眼神藏在烟雾中，对司川说道：
“我们不去大秦，回南明。”
司川听到后继续盯着李伯明看，但李伯明显然没有告诉司川原因的意愿。
……
直升飞机飞了一段时间了，司川隔着窗户向下看去，掠过海面，直升机此时途径一片沙滩，向丛林飞去。
司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建筑，思绪被拉回到他年幼的时候。
“我们为什么来暹罗了？”司川开口问道。
李伯明此时已经已经开始盘腿打坐了，听到司川的话后，睁开眼睛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思打坐，来日方长，回到南明后我会让你知道修炼的重要性。”
对于李伯明饱含威胁的话，司川可以预见自己未来一段时间悲惨生活了。习惯性的破罐子破摔，让他并不打算在噪音如此强烈的直升机机舱内打坐。
李伯明还是回答道：“我们在暹罗换乘飞机，直升飞机是飞不会南明的。”
“哦。”
直升机停在暹罗首都的机场，此时停机坪已经等了好多人了。
司川一眼看到了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这个胖子穿着军装，一脸严肃，此时正表情凝重的看着走下直升机的李伯明。
“李上校，叶司令让你立即乘机赶往玉京。”胖子上前拦住李伯明的去路，说道。
“叶非就让你来传话？太没诚意了，什么时候回玉京我自有定夺，现在把路让开。”李伯明混不吝的说道。
两人说话时，司川一直在悄悄打量着胖子。
“那他不能跟你走！”胖子深知李伯明无法无天的性子，而自己包括现场所有人都不是李伯明的对手，索性直接出手，拽着司川的胳膊将他拉到身边。
李伯明斜瞥了一眼司川，没有理会，径直离开。
司川看李伯明不理会自己，用手将拽着自己胳膊的肥大手掌掰开。
然后对胖子说到：“我们曾经见过，七年前谢谢你的帮忙，但我暂时还不能回去，抱歉。”
胖子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千斤顶一样顶开，自知自己不是眼前少年的对手，只能怒视着两人走向一座飞机。
“你认识赵胖子？”看司川追来，李伯明开口问道。
“小时候和家里人来暹罗旅游，受到过他的照顾。”司川回答道。
“他姓赵？”大秦皇室就是赵姓，虽然秦国姓赵的不少，但能在军队任职的赵姓官员，司川还是好奇的问了一下。
“对，往上攀的话他和大秦如今的皇帝一个辈分。”李伯明不在意的回答道。
回南明的飞机时李伯明的私人飞机，此时机组成员已经在舷梯前列队欢迎老板。李伯明热情的和机长拥抱，但对美艳的空姐都只是礼貌性的握了握手。
登上飞机，司川好奇的打量着机舱，上一次坐李伯明的飞机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但这家飞机明显不是之前那架，从机舱里的布置可以看出，这架飞机更私人一些：机舱里不但有可以休息的床，还有雪茄柜和吧台，吧台后的空姐对司川送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司川拘谨的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李伯明看着佝偻着身体的司川，满眼都是嫌弃和不满。
李伯明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随意的向空姐点了杯喝的对司川说道：“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出去别说认识我……”
司川习惯性的低下了头。
“又这样！一说你就这副死样子！”
“我请过不少员工坐过我的私人飞机，他们中不乏穷苦出身，甚至是孤儿的。”
“他们进来后，有羡慕，有憧憬，有不加掩饰的野心，但就没有你这畏畏缩缩的样子！”
李伯明灌了一口酒，很是烦躁。
司川对于李伯明的话已经免疫了，对方教了自己家传修身术，教了自己如何变强，教了自己枪械，自己都学的又快又好。
直到后来李伯明开始教他应该拥有怎样的性格，李伯明教不会，司川自己也不想学。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的情况，李伯明骂，司川虚心接受，死不悔改。
“就这样吧……也挺好……”司川默默想着。
这时，李伯明突然开口说道：“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你给我说说你和赵胖子的事儿吧。”
“这个事情嘛……嗯……怎么说呢？那应该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
“哦？怎么说？”李伯明招招手，让空姐给司川来一杯热巧克力。
“那是我小学三年级升四年级的暑假……”
……
司川从小就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性格，即使在“七岁八岁惹人嫌”的年纪，情绪也稳定得不像一个孩子。
刚上小学的司川上课时乖乖走神，下课后与蚂蚁、蚯蚓以及校园里出没的猫咪为伴，极少有和他人交流的意愿。
所幸在考试和教学活动中没有表现出智力方面的缺陷，学校老师也就没有过多干预，只是在家长会的时候会和司川的父母叮嘱几句。
彼时的司川只要有空就是在看书，尤其是历史书，对于孩子的异常，司徒启和庄晓梦经常耐心的和孩子沟通，希望他可以放下书本，多和其他孩子交朋友。
但司川主打一个虚心接受，死不悔改。
司川的父母原本对这现象不是很担心，毕竟喜欢读书怎么都不算恶嗜。
直到后来，司川二叔在了解这件事后说道：孩子有沟通障碍（不喜欢和人说话），学习能力强（快速认字）且伴随刻板行为（看书），很可能是患有先天性孤独症。
这让司川父母紧张了起来，开始带着小司川四处寻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