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言告白（1 / 2）

107。好景不長，樹和我在一起的事很快便在班級里傳開了，並且不斷延伸，最終化成一灘死水，一發而不可收拾。即使是放久的香水也會變味，更何況是我們當時那兩顆純潔的心。它猶如掉在地上的粼粼片片的碎瓦，雖然它們沒有缺少任何成分，可是它的內部卻完全的改變，那粼粼片片已經不能再次黏合起來，任由它們在地面孤獨的躺著。

每次看見樹，我都會低下頭，我很害怕正面與她目視，很害怕看見他，也不知道以一個什麽的態度來面對他。而我也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在躲著我。

言語的威力實在太大了，不能用普通的計量單位來衡量。出自口中，卻能以超光速的速度行走，直達心臟，打中那心臟中最柔軟的地方。發自內心的痛，比任何一種傷害都要痛。

曾幾次，我想對他說明一切，可是當我聽到那流言。我便覺得自己是一隻烏龜，蜷縮在那堅硬的龜殼裡面，用眼淚來掩飾自己心裡的痛苦和懦弱。

看著他坐在我旁邊，卻感覺我們相隔了幾道坎，好遠好遠。

108。我們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某天上午放學，我收拾自己的書包，看著桌面上的書，塞進去，又掏出來。我在消磨自己的時間，儘量避免和樹碰面。我偷偷朝他的那邊看，他也只是在撿著書本，低下頭，沒有說話。然後頭也不抬的走了。

那背影，很熟悉，卻越來越遠。

我看到他走出教室門，才敢動身。這時，幾個男生把我包圍。

“你，你們想幹嘛？”我看著他們，膽怯的說。

“不和你的小男朋友一起嗎？”他們一旁大笑，露出那潔白的牙齒，那牙齒把光線反射，直接照在我身上。那白光很亮，像一把匕首直接捅在我身上。那聲音，很諷刺。

我沒有理會他們，低下頭，只管往前走。我想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

樹在我前方，我沒有追上去，只是安靜地跟著他。看著他往家的方向走，我才敢一個人朝楓樹下走。

我走得很慢，到達楓樹下大概有1點了，正常人這個時候已經吃完飯午休了。而我餓著肚子，獨自一人在，看著那飄逸的楓樹，真想大聲吶喊。

以前，每當我們遇到煩心事，都會一起來到這裡，享受著楓樹和風的擁抱，把任何不開心的忘卻在這裡。而現在，我要一人對著孤單。

“喲，中午不和你小男朋友約會，來這裡乘涼啊？”

是剛剛那幾個男生，他們怎么會來到這裡？

他們在那裡一邊講著我們的壞話，一邊笑著。在我看來，這些都是假的。但是聽到那些話，真的很反感，有點想作嘔。可是看到他們，我真的束手無策，我變得更加懦弱了。我沒有控制那淚水，讓它們流下，最後乾脆大聲哭出來。而他們沒有因為我哭而停下，反而變本加厲，說得更加厲害。

109。“啪”的一聲，好像是有人被木頭打擊，然後其中一人發出“啊”的慘痛叫聲，剩下的兩個也停止了說話，安靜了下來。

我看到有一個人，拿著一支樹枝，生氣地看著他們。

很熟悉的身影，是樹。

“我不允許你們再欺負她！”他的聲音比任何東西都要大，撕裂了天空的寂靜，我從沒有看過他那么生氣。

那些男生，對望了一下，然後灰溜溜的走了。

樹，你終於來了。

我很怕和他對視，即使是對視。在這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什麽，我明白了什麽流言的虛偽。流言，我不會再怕你的了。

110。

——我愿意保護可嘉子，直到永遠。

111。

任何東西都有一個有效期，流言也不例外。

我看著墻上那掛著的鐘，

啊！晚了！

我快速穿好鞋子，背上書包，打開門。

剛好，樹也在。

——可嘉子，走吧。

——好。你等了很久吧。

——沒有啊，剛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