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言告白（2 / 2）

112。經歷過暴風雨襲擊的鳥的翅膀會變得更加堅硬。我和樹，衝破重重流言。因此，走得更加近了。

在雙方都沒有完全長大的那個時候，我感覺到我對樹有一個不同於其他同學的感覺。或許那就是愛，就是喜歡。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即便是看不見他，眼裡面都會浮現他的身影。每次看見他，我都會覺得很舒服，很快樂。而我也同樣感覺得到他也擁有和我一樣的感覺。

“媽媽，我喜歡了一個男孩子。”我坐在飯桌前，鎮定地和她說。

她并沒有驚訝地摔下手中的筷子，也沒有緊張得走過來扇我兩巴掌。她平靜地吃著早飯，然後看著我。

我媽媽也屬於早戀的那種類型，10歲和我爸爸認識，17歲把我生下來。在這方面，她會比我懂，所以我才會沒有任何害怕地和她說。

“可嘉，喜歡一個人是不容易的。”媽媽的話中沒有任何反對的意圖，同樣也是沒有同意。對於她的歷史來說，她也同樣經歷過和我一樣的歷程，所以她不可能反對我，也不可能罵我。如果她反對，那恐怕我現在還在哪個地方被喂著奶呢。

“媽，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很喜歡他。”我睜大眼睛，認真地看著她。

“好，好，好，可嘉，下次你帶他來玩啊。”她看我那么認真，故作玄虛地露出了笑臉。

113。我沒有和樹告白。因為只要和他在一起，什麽煩惱都會忘記，自己就會特別地快樂，而告白了會有什麽不同？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那就已經很滿足了。

有時我會去他家，也有時帶他來我家玩。媽媽看了，只是一個勁的點頭，然後笑著說，“還好，還好。”其他的就沒有多說了。

114。漫長的暑假，不知不覺之間來到了。

想起上一年那個辛酸的暑假，我想，這一定不會再來的了。我們每天在一起，有時到舊工廠那邊玩，我覺得這個漠大的世界幾乎可以裝進這個小小的廢棄工廠裡。慢慢地，我發現和樹一起似乎成為了一種習慣。習慣的養成需要一個期限，而如果要打破這個習慣，似乎更加艱難。養成了習慣的東西，是很難易改的。即使忘卻了，腦海中都會殘留一絲絲的記憶，這個記憶不會隨風而四處飄零。

如果突然失去他，即使是看不見他，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來適應。

115。“可嘉，有...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媽媽握著手中的筷子，不斷敲打飯碗，敲出沒有規律的聲音，安靜地房子被她這聲音一擺弄，似乎更加安靜了，而我被她那樣嘲弄，心裡更加不舒服，感覺她會說些什麽讓我不能接受的事情。她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然後支支吾吾地說出這句話。

而爸爸呢，他頭低下，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哼”了一聲，兩手不斷把飯碗的飯往口裡面送，沒有夾菜，甚至連他的手也沒有往我這邊伸，可能是菜都在我這邊的原因。只是不停地拿起他旁邊的勺子加飯，也不知道他你能撐下多少。

看著他們那機械似的動作，機械式的對白，我知道他們跟我說的絕對不會是好事，而且，我隱隱約約的猜到了是什麽。

這種場面見多了，每次的異常寧靜，每次的古怪動作...

“什麽事。”我已經習慣了他們這一套，故作鎮定地說。

他們倆對視了一下，準備說，又吞了下去。不過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我們，可能要搬家。”

搬家，好熟悉的詞語。

我看著他們，沒有說話。其實我也不能說什麽，我沒有理由反對，即使反對了，失敗的絕對是我。我和他們對視了好久，直到我的眼睛紅腫。

“對。對不起，可嘉...你的病...”

我依舊沒有出聲，即使我臉頰已經留下兩道深深的淚痕。

幾秒鐘后，我衝開門，發瘋似地往外跑。

搬家，很熟悉的字眼，如果換做是以前，我頂多也是像現在那樣衝出去發個牢騷，然後暈了最後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了。而這次不同，搬家了，就意味著我不能見到樹了。沒有了樹，那我會變得怎樣？想到這裡，我的淚水就不能控制的往下流。

116。路上行人很多，燈光也很誘人，好美。只是，這美好的景色很快就會不屬於我了，也包括了樹。我突然間覺得世界好像倒轉了過來，突然失去了重心。

我不知道該怎么樣和他說。怎么面對一個沒有他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我發現我站在了路的中間...

朦朧中，我聽到有人喊我名字。

朦朧中，我看到這個身影朝我走來。

那個人也許也是在朦朧中，既然忘記看紅綠燈了。

也是朦朧中，我看到了一輛車往他的方向駛過來。

原來我也是處在那朦朧中，朦朦朧朧的我朦朦朧朧地沖了上去，撞開了朦朦朧朧的他。

後來我真的完全朦朦朧朧的，自己被車撞開了，然後向被人拋出后，狠狠地砸在路面上，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