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艰巨的任务19（1 / 1）

接受了炸毁鬼子火炮阵地的任务，“瞎子”“妮子”和“小子”，三人带足了手榴弹和炸药，“瞎子”还带上了周司令手上的那支冲锋枪。他们告别了司令，在茫茫夜幕的掩护下，向鬼子的阵地进发。“瞎子”因为视力有限，只能靠超强的听力来判断周围的情况。所以这头前开路的任务，就交给了“妮子”。“小子”因为年龄太小，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就紧紧地跟在两位大哥哥的后面、听凭两位大哥哥的摆布。

激战后的两军阵前，特别是靠近八旅阵地的地方，随处可见鬼子汉奸们冲锋时留下的污血和尸体。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三个人都一手遮掩住口鼻、努力控制着难以忍受的恶心和呕吐。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脚下，以免被尸体绊倒发出声响。趁着风高月黑人静，他们轻腿快步、朝敌人的阵地走去。黑暗中，偶尔听到耗子夜晚外出觅食，争斗时追逐撕咬发出的吱吱叫声。为了不被鬼子的哨兵发现，三个人在离那片洼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止了前进。卧在地上，仔细观察洼地周围的情况。

由于鬼子点燃了很多堆篝火，连绵蜿蜒、长长的一溜。因为地形过于复杂，远处一看，就像是一条摇头摆尾、冲破夜空的巨型火龙，将天空照的一片通明。鬼子汉奸们聚集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大都劳累地进入了梦乡。不知是因为夜深人静想家、还是惧怕白天两军厮杀时的血腥场面出现在噩梦中。有少数的鬼子和汉奸，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暗自低头伤感。火光明亮，鬼子汉奸们的身影儿，让躲在远处黑影中的“妮子”和“小子”看的清清楚楚。“瞎子”虽然视力很差，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但靠着超强的听力和感觉，也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鬼子布置在四周的明岗和暗哨，在火影的作用下，自然也逃不过“妮子”的眼睛。加上“瞎子”那两只有着特异功能的耳朵、和鬼子身上发出的特殊气味，他们的位置，“瞎子”也能准确地判断出来。根据火堆的排列、和鬼子汉奸明岗暗哨的方位。“瞎子”和“妮子”，很快就商量出了一条可供三人匍匐通过的路线。“瞎子”将通过鬼子阵地的办法和技巧，悄悄地告诉了“小子”。“小子”机灵胆大，天生就是干这种事情的材料，自然一点就通。他悄悄地跟在“瞎子”和“妮子”后面，专挑背影的地方爬行。绕过了鬼子的明岗和暗哨、穿过了鬼子一字长蛇阵般的火堆，进入了鬼子阵地的后方。

虽然绕过了鬼子的阵地，三人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原因是小野的指挥部，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为了保险起见，三人再次停下来观察。“瞎子”和“妮子”两人眼睛和耳朵相互配合，很快就弄清楚了周围的情况。由于鬼子哨兵离得太近，他们不得不屏住呼吸、身子紧贴着地面，小心翼翼地匍匐向前。很快，就来到了那个高出地面的物体跟前。他们停止了前进，卧在地上仔细观察。果然不出所料，半空中那个发出光亮的金属物件，就是敌人发报机的天线。天线下面的黑影中，是一顶很大的帐篷，天线通向了帐篷里。毋庸置疑，这就是小野的指挥部。经过一天的冲锋和拼杀，站岗的鬼子都很劳累。一个个像木头桩子一样，戳在帐篷的周围，眼睛都懒得睁开。为了不打草惊蛇，三人又调转身躯，隐蔽前进。悄悄绕过了鬼子的岗哨，继续向敌人的后方深入。爬行了一段距离，“妮子”一边爬行、一边抬了抬头。借着那点微弱的星光，注目往前方寻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得不继续往前爬行。又爬过了一段距离，却依旧看不到敌人炮兵阵地的影子。根据常识推断，如果继续向前，就超出了鬼子火炮的射程。按理讲，鬼子的炮兵阵地，应该就在附近。可让人疑惑的是，就是找不到它！眼看着夜深过半，如果不能按时将鬼子的火炮阵地摧毁。天亮以后，必然会对我军阵地造成威胁。经过一天的激战，虽然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可我军也同样付出了无法承受的代价。所剩不多的兵力，已经很难再承受敌人炮火的轰炸、和大规模的进攻。想到这里，“瞎子”和“妮子”都非常着急。“妮子”一边观察、一边悄悄地和“瞎子”商量，如何才能尽快地找到鬼子的火炮阵地。“瞎子”借着夜深人静顺风，再次挓挲起耳朵，集中精力凝神细听。似乎铺捉到了什么，便小声地告诉“妮子”，说咱们的判断没错。鬼子的炮兵阵地、就在咱们右边不远！按照“瞎子”指的方向，三人拐了个弯儿，又继续往前爬行。没爬几步，“瞎子”就急忙按住“妮子”，意示他注意隐蔽。原来，“瞎子”听到前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要“妮子”注意观察。“妮子”心领神会，仔细往前面的黑影中察看。才发现前面不远，有个黑影儿在晃动。估计是鬼子的哨兵，因为站的久了，腿脚麻木，想轻轻地活动一下身体，缓解疲劳。却因为脚下的皮鞋太重、鞋底太硬，让听力超强的“瞎子”捕捉到了声音，从而暴露了目标。“妮子”顺着鬼子哨兵的方向注目细看，才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大片的洼地。黑影中，一排大大小小的火炮，排列在了洼地的正中心。原来狡猾的鬼子，竟然把他们的炮兵阵地，设在了坑洼中。如果不是靠近坑洼的边缘，就是白天也很难发现。“妮子”仔细地数了数，大大小小、有十门之多。难怪白天鬼子的炮弹，就像是冰雹一样的密集。可那些高傲的鬼子炮兵，显然是低估了中国军人的胆量和智慧。料定不会对他们的炮兵阵地，造成威胁。为了搬运炮弹省工省力省时，竟然不顾弹炮分离的法则，将大量的弹药，堆积在了大炮后面不远的地方。“妮子”将看到的情况，悄悄地告诉了“瞎子”。“瞎子”听后，高兴地差点就跳起来。悄悄说道：“天助我也！小鬼子的高傲与大意，可就帮了我们的大忙！”然后便分派任务。他吩咐“妮子”，要他带上两捆炸药原路返回。悄悄地接近小野指挥部的帐篷，将两捆炸药，迅速扔进帐篷里，然后转身就跑。不管这边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回头。回到村里，准备执行周司令分派给咱们的第二个任务。“妮子”接受了任务，却担心起了“瞎子”和“小子”。一个视力很差的人、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要完成炸掉鬼子火炮阵地的任务，谈何容易！越想、心里就越不踏实。“瞎子”似乎察觉到了“妮子”的担心和犹豫，果断地催促他执行命令。“妮子”只得按照“瞎子”的吩咐，将身上的手榴弹留下。然后带上两捆炸药，悄悄地原路返回。

“妮子”走后，“瞎子”将六颗手榴弹摆在“小子”面前。吩咐“小子”，说那边鬼子的指挥部一旦被炸，这边的鬼子一定会抽出人手，赶往那边支援。等支援的鬼子一走，我就会开枪把剩下的鬼子哨兵引开。你提前把所有手榴弹的盖子拧开，待鬼子的岗哨赶过去追我，就用最快的速度、将手榴弹扔向鬼子火炮后面的弹药堆。然后转身就跑，不要回头，越快越好。不要等我，直接回到村里去找“妮子”。配合“妮子”，执行司令交给咱们的第二个任务。我若能回去，咱们一起到湖中的芦苇荡，去和司令他们汇合。

交代完任务，“瞎子”便悄悄地绕过了附近的鬼子岗哨，向敌人炮兵阵地的后面，飞快地爬了过去。“瞎子”刚刚转身离开，“小子”就根据“瞎子”的吩咐，把六颗手榴弹的盖子、一颗一颗地拧了下来。左手小心地搂在怀里，静静地等着“妮子”和“瞎子”两边的动静。

再说“妮子”接受了“瞎子”分派给他的任务，一刻都不敢耽搁。怀抱着两捆炸药，原路返回。绕过了附近鬼子的岗哨，一直匍匐到离小野指挥部的帐篷不远。便迅速划着火柴，点燃了炸药上的引线。等鬼子岗哨发现的时候，两捆炸药，早已经扔到了小野指挥部的帐篷上。然后迅速转身，连续几个翻滚、躲开了鬼子岗哨的射击。刚要起身奔跑，身后就传来了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他推出去老远。一个马趴，重重地趴倒在地上。随着那两声剧烈的爆炸，鬼子指挥部的帐篷，瞬间变成了无数片破布飞上天空。附近鬼子的岗哨，也都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在地上，被震得头晕眼花耳鸣。“妮子”不顾脑袋胀疼、眼花缭乱，爬起来就跑，瞎撞般地跌跌绊绊。多亏附近的鬼子都被震得晕头转向，“妮子”并没有遇到追击和堵截，很快就消逝在了无边无际的夜幕中。

“瞎子”刚刚运动到鬼子炮兵阵地的后面，就听到鬼子的指挥部那边，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知道“妮子”已经得手，忍不住暗自窃喜。就听附近的一顶帐篷里面，传出来一阵慌乱的声音。紧接着，帐篷前就响起了急促的集合哨声。原来是帐篷里的鬼子，熟睡中被爆炸声惊醒。小头目确定了爆炸的方向和位置，判断是他们的指挥机关，遭到了偷袭。便慌里慌张地跑出帐篷，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哨子。鬼子们急匆匆地在帐篷前集合，在小头目的带领下，向他们的指挥部赶去救援。只留下少量的鬼子哨兵，分散地守卫在阵地周围。“瞎子”听到大队鬼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便一跃而起、从黑暗里冲了出来。冲附近的鬼子岗哨扣动了扳机。随着一阵枪响，附近的鬼子哨兵应声倒地。他们那罪恶的魂魄，在茫茫夜幕中迅速东去，回到倭奴本岛上，见他们的鬼王裕仁去了。放倒了两个鬼子的哨兵，“瞎子”扭头就跑。边跑边转身向后射击，把火炮阵地周围的鬼子哨兵，全都吸引了过来。

周围的鬼子岗哨听到枪声，以为遭到了中国军队的偷袭。顾不得多想，就不约而同地赶过去支援。他们一边射击、一边向“瞎子”奔逃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子”见鬼子哨兵追“瞎子”去了，便迅速爬了起来。左手抱住怀里的手榴弹，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了几步，嘴巴拽弦儿、右手扔弹，边跑边扔。几秒钟的时间，就将六颗手榴弹全都扔了出去。然后扭头就跑，可没跑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天崩地裂般地爆炸声。大地震颤，飓风一样的气浪，一下子将他推出去好远好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剧烈的爆炸，一声接着一声。大大小小的火炮，瞬间被炸的七零八落、飞上了半空。掀起来的泥土，海啸般地从天而降，眨眼间就将“小子”埋了起来。那些七零八落的火炮零件，落地后被深深地掩埋在了泥土中。

去追赶“瞎子”的鬼子哨兵，听到他们的火炮阵地，响起了雷鸣般地爆炸。一个个如梦方醒，知道中了中国军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便立即停止了追击，调头往回就跑。等他们慌里慌张、气喘吁吁地赶回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一幕，却把他们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的火炮阵地，早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大大小小的火炮零件，被深深地埋进了泥土中。只看见两根粗大的炮管，像两根倾斜欲倒的烟囱，歪歪斜斜地戳在了泥土中。

天亮了，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慢慢升起。一丝光亮穿过泥土的缝隙，照在了“小子”脸上。“小子”逐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感觉脑袋胀疼得厉害。他挣扎着从泥土中抬起头来，却头昏眼花、恍恍惚惚。突然，一种如同蚊蝇般的声音，嗡嗡嘤嘤地从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仔细一听，是鬼子们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可由于他不懂日语，不知道鬼子们说的是啥。原来是去救援小野指挥部的那群鬼子炮兵，半路上听到这边响起了枪声和爆炸声。知道是上当了，便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望着一片狼藉的火炮阵地，一个个丧魂落魄、傻了一样。回过神来后，痛苦沮丧、咬牙切齿，忍不住巴格巴格地叫骂个不停。“小子”听到自己身后有那么多的鬼子，吓坏了。意识到这么近的距离，一旦被发现，很难逃脱。于是便试弄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自己并没有受伤。只是大脑受到了震荡，疼痛难忍。咬了咬牙，硬撑着从泥土中爬了起来。摇摇晃晃、踉踉跄跄，不顾一切地朝着前面不远的那片庄稼地，奔跑过去。鬼子们只顾在泥土中寻找他们的火炮，等发现“小子”的时候，“小子”已经跑到了庄稼地的边缘。鬼子们立即追了过来，却为时已晚。“小子”一头钻进了密密麻麻的庄稼垄中，眨眼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十章：高粱地里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