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芦苇荡中斗敌顽27（1 / 1）

等鬼子后续人马赶到伏击现场的时候，看到的是十多具同伴们的尸体、和一群被吓傻了的鬼子和汉奸。他们围绕着同伴们的尸体，一个个面如死灰、手脚哆嗦，仍处在极度的惶恐中。代替小野指挥的鬼子队长见此情景，气的搓手跺脚、“巴格、巴格”地骂个不停。这个狂妄的家伙，从东北打到华北、一路所向披靡。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中国军队不堪一击、望风而逃。还没有见过那个大日本皇军，因为死几个人就被吓成这个样子。如同丢了魂魄一样、傻呆傻呆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屈辱和愤怒的同时，又难免有些疑惑与不解。可他哪里见过像刚才那样血腥恐怖的场面？就如同梦幻一般，突然之间，从地底下窜出一群魔鬼般的人来。装束奇特、面目狰狞。明晃晃的利器，寒光在眼前一闪。还没等看清是怎么回事情，十多个同伴就被割断了喉咙。一个个张口瞪眼、手抓足蹬，样子及其痛苦狰狞。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十几具鲜血淋淋的尸体、横躺在地上。别说是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就是死了的，恐怕也是在恍惚之中，就声音嘶哑、痛苦挣扎，糊里糊涂地去见了阎王。那摄人心魂的一幕，是个人就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可那个以为自己是战神一般的鬼子队长，哪里会相信这些？心中的那点疑惑与不解，瞬间就在武士道精神的冲击下消逝的无影无踪。只见他恶狠狠地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咬牙切齿地怒吼着。指挥鬼子和汉奸们，向对面的那片苇塘，急匆匆地追了过去。在队长的逼迫之下，鬼子汉奸们不敢怠慢。欲奋勇向前、可心中又充满了恐惧。都害怕自己的命运，也落得像刚才那十多个同伴一样的下场。可望着面前凶神恶煞般的队长，又不敢不从。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队长的屁股后面，向前面的苇塘追击。可还没等他们靠近苇塘，对面的苇丛之中，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密集的子弹，将冲在前面的鬼子和汉奸，接二连三地打倒在地。由于那个鬼子队长过于心高气傲、又怒气冲冲，身先士卒地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听到枪响，还没等愣过神来，胸膛就被打成了筛子。一股接一股的污血，从蜂窝般的弹孔中喷涌而出。鬼子队长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前倾后仰、摇摇晃晃。手指一松，指挥刀就落在了地上。白眼珠子往上翻了两翻、带着满脸的愤怒与不甘，扑腾着两手，乱抓乱舞地挣扎了一阵子，便直挺挺地倒在了污泥中。后面的鬼子和汉奸看到他们队长惨死的样子，哪里还敢恋战？人群中发出一阵惶恐的惊叫，便争先恐后、乱哄哄地扭头就跑。可还没等他们跑出多远，就迎面碰上寻着枪声赶来的野村大佐。身后带着大队的鬼子和汉奸，急匆匆地赶过来支援。跑在前面的那两个鬼子小兵，恐慌地向野村汇报了前面发生的事情。趾高气昂的野村，差一点就被气晕了过去，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也难怪野村如此的矫情，因为他自从进入到中国战场，作战的环境与对象，都是在正面的战场上。与国民党的正规军摆开架势，硬碰硬地攻城略地。靠着先进的武器装备、和他们的军国主义教育、武士道精神、以及高强度训练培养出来的战争狂人。面对的却是一支灌输了攘外必先安内思想，上层军官只知道贪污享受、下层士兵当兵吃粮混日子的军队，自然是一触即溃。从来没见过他们大日本皇军如此狼狈逃窜的场面，更别说在他看来，面对的不过是一群刚刚整合在一起、缺枪少弹的乌合之众。没想到却吃了这样的大亏，弄的一个个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盛怒之下，便挥刀砍死了两个倒霉的汉奸。又将逃回来的鬼子和汉奸们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他们胆小如鼠，丢尽了大日本皇军的脸面。接着又指了指两个被他砍死的汉奸，说谁要是再敢临阵脱逃，就跟他们两个死鬼一样的下场！然后又讲了些鼓舞士气的话。什么大日本皇军是为天皇而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天照大神的庇佑，定会天下无敌。鬼子汉奸们高喊着天皇万岁的口号，重整军威，气势汹汹地杀了回来。

“瞎子”带领着特务队，很快就追上了周司令。周司令意识到大批的鬼子汉奸很快就会搜查到这里，要“瞎子”和他带领的特务队一起撤离。“瞎子”却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小眼珠子咕咕噜噜地转动了一阵子，然后又和“妮子”商量，向周司令说出了他们的想法。让“小子”牵“黑豹”随队伍先撤，他们两个和特务队留下。说什么临走之前，怎么也要花上那么一丁点的小心思，和鬼汉奸们逗逗乐子，开心地玩上一玩，再走不迟。周司令知道“瞎子”鬼点子多，又要出什么鬼花样，变着方儿的让鬼子汉奸们吃点苦头。于是就批准他和特务队留下来。不过也把丑话撂在了前面，说不管玩儿什么花样，都要适可而止。一定要把弟兄们，给老子活着带回来！

“瞎子”答应了司令，并做了保证。然后就和“妮子”带着弟兄们，在鬼子汉奸们必然经过的地方，动起了手脚。留下了很多的小礼品，土火药制作的绊雷和炸药，掺杂了拌有辣椒面、和中药粉的铁砂和铁片。这些土制的东西，致人死亡的威力虽然不大、却能有效地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阻止或迟缓敌人的追击，震慑力和侮辱性极强。作为礼尚往来，也算是礼轻情意重。这东西一旦被触动机关，就会立即炸开。不仅气味呛鼻辣眼、钻入肉体的铁砂和铁片，在辣椒面和中药粉的作用下，更是奇痛奇痒、让人难以忍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足够鬼子和汉奸们喝上一壶的！

果然不出所料，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看到大片的芦苇晃动。数量庞大的鬼子汉奸队伍，一边搜索着涌进了这片苇塘。因为小野身体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受到了三次重创。伤势过于严重，被紧急送回了博兴县城的日军医院手术治疗。代替小野指挥的鬼子队长又被“瞎子”他们送去见了阎王，一时半会儿地抽不出合适的人来，野村只好亲自下场，兼任了小野这一路的指挥官。亲自带领着大队的鬼子和汉奸，顺着“瞎子”他们故意留下来的痕迹，一路追踪了过来。由于这次来的鬼子汉奸人数众多，并且采取了一边搜索、一边前进，齐头并进的拉网式方法，不漏掉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试图用这样极端的方法，将抵抗武装的残余力量，逼出来予以全歼。因为队伍中有一部分的鬼子和汉奸，刚刚吃过一次大亏，心存恐惧。行动起来畏手畏脚、不敢贸然向前。尽管走的缓慢、搜的却是非常仔细。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脚底下再次冒出像魔鬼一样的杀手来。那些土制的绊雷和炸药，都被“瞎子”他们隐藏在茂密的水草下面，伪装的及其巧妙、很是隐蔽。因此，大队的鬼子和汉奸从旁边走了过去，都没能发现。有的甚至从上面踩着过去，也没感觉出有什么异常。一直走到苇塘的中心地带，都没能察觉出危险的来临。直到有两个鬼子趟到了引线，吓得大喊大叫，野村才知道中了埋伏，却为时已晚。随着两声剧烈的爆炸，临近的两个鬼子和汉奸，直接被爆炸产生的气浪给送上了半空。飞起来的铁砂和铁片，又将附近的几个鬼子汉奸炸的痛痒难耐，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此时的野村，仿佛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慌忙下令撤军。可部队却失去了控制，因为刺鼻辣眼的气味和粉末在芦苇丛中迅速地扩散开来，鬼子汉奸们惶慌不知所措，就像是被戳了窝的蜂群，一哄而起。纷纷捂起口鼻，一边剧烈的咳嗽着，四散逃窜。纷乱的脚步，很快又触动了苇塘中所有的绊雷和炸药。轰轰隆隆的爆炸声，瞬间响成了一片。浓烟和粉末笼罩了好大的一片苇塘。鬼子汉奸们捂着眼睛和口鼻，剧烈地咳嗽着，像一群没头的苍蝇，瞎撞般地到处奔逃。都试图快点找到一处没有气味的地方，缓解一下这钻心挖目割喉般的难受。可由于铁砂和铁片的颗粒细小，绊雷和炸药的装载量又特别巨大。一旦爆炸扩散开来，铁砂和铁片的密度极高。尽管很大的一片苇塘，却没有一处是他们要找的世外桃源。再加上进到圈子里的鬼子和汉奸身上，都多多少少地钻进了铁砂和铁片。这东西虽然致命性不强，却是极其的难受。用生不如死一词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就连野村大佐的屁股和脊梁上，也钻进了不少的铁砂和铁片。钻心的疼痒，让他两手不停地拍打搓揉着屁股和脊梁，连蹦带跳、又喊又叫。平日里除了水蛇捕捉青蛙田鼠时才有动静的苇塘中，此时却热闹了起来。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交杂在一起，响成一片。因为芦苇稠密，空间相对密封。爆炸产生的烟雾气味和粉末，短时间内很难散尽。又加上爆炸的范围广大，除去极少的鬼子汉奸逃出现场以外、大多数都捂着口鼻和眼睛，在茂密的苇丛中乱窜乱撞。理智一点的鬼子和汉奸，干脆就地一趴、将口鼻拱进水草下面，利用泥土和水草的气息，来缓解这种难受的感觉。远处一看，那片苇塘的上空，笼罩在一片红黄黑绿青蓝紫，七彩斑斓、虚无缥缈的彩色迷雾中。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哀嚎，响彻了半个湖区。等烟雾和气味散尽的时候，鬼子汉奸们面面相视，都发觉对方变了模样。一个个眼睛红肿、声音嘶哑，面皮肿胀成了紫青色。就在野村感觉呼吸困难、眼睛肿胀、脊梁和屁股痛痒难忍的时候，负责联络的通讯兵又向他报告。说在其他区域围剿的皇军和皇协军，也同样遭到了中国军队的伏击，损失惨重，要求支援。此时的野村，早已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兵力增援？意识到到自己的队伍，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又气又恨、又羞又恼，却沮丧无奈。不得不命令部队暂时撤出苇塘，休整治疗、恢复体力，找回自信。等规划出一个适合于湖区作战的方案来，再继续完成他们的围剿计划。只有将这支可恶的中国军队一网打尽，才能为他们的军队向前推进，建立一片稳固的后方。

崔远和傅镇夷带领的二团和三团两支剩余力量，按照周司令的命令，分别去了两个不同的区域。由于所剩的弹药不多，又是在茂密的芦苇丛中作战。土枪土炮的射程很是有限，铁砂铁片一出枪膛，便四下散开。在茂密苇丛的阻挡下，打不了多远就会落地。除了轰轰隆隆的声响吓唬人外，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没打几枪，鬼子汉奸们就摸着了规律，更加无所顾忌地发起进攻。再加上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和歪把子机枪射程远、威力大、穿透力强。虽然也受到了苇丛的阻挡，却仍然给崔远和傅镇夷带领的队伍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两支残余的部队很快就都败下阵来，不得不向芦苇深处狼狈逃窜。在逃跑的过程中被追着屁股打，又伤亡了不少的弟兄。吃到甜头的鬼子和汉奸，进攻起来更加肆无忌惮。崔远和傅镇夷两支人马都像是被狗撵的兔子一样，疲于奔命。鬼子和汉奸们却是越战越勇、越追越有劲儿。有几次只差那么一丁点，就将这两支残余的力量包了饺子，让其全军覆灭。傅镇夷率领的三团剩余人马，源于博兴四区南部几个村子的红枪会和大刀队。有着极强的宗教信仰，和宁死不屈、勇往直前的精神。习惯于争强斗勇，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窝囊气？被鬼子汉奸们一直追着屁股打，却毫无还手之力。弟兄们又羞又气又急，感觉窝囊憋屈。毛躁劲儿上来，便萌生了和敌人拼死一战，要死、也要死个痛快的念头。于是，便在被鬼子汉奸追击的过程当中，悄悄地埋伏下来。等鬼子汉奸们追击到来的时候，突然出击，和敌人展开了你死我活的肉搏。由于红枪会和大刀队自组建以来，就是一支有着封建迷信色彩的尚武组织。每到冬春农闲季节，就有组织地进行岳家枪和戚家刀法的训练。所以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一定的武术功底。但在茂密的芦苇丛中，他们手中的大刀长矛，灵活性却受到了制约。身上的功夫，也无法有效地施展开来。同样，头几批进入中国作战的鬼子，也是经过了日本军国主义教育洗脑、和武士道精神熏陶、成长起来的一代战争狂人。应召入伍以后，又进行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射击拼刺，个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可他们的三八大盖加刺刀，在茂密的苇丛中使用起来，同样也是碍手碍脚、又笨又拙。尽管鬼子汉奸们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却依旧不能得心应手。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十八章：接受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