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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景西目光淡淡地看着顾永乐,隐藏得很深,看不出心里交织的着急,担心,关切,他蹙紧眉头严肃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去抓鬼,不要进行直播,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

瞅见庄景西这么严肃,顾永乐一时没绷紧脸上的肌肉,笑出声来了,他伸手拍着庄景西的肩膀,“没事的啦,小爷我本事大着呢,区区小黑龙哪伤得了我啊!”

“你总说你本事大,可再大本事的人都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小锋九年前就是这样,说他自己本事大,不用我操心,可后来……”

庄景西说了这么多,才想到自己不经意说起顾永峰了,他僵了僵,心里情绪复杂。

沉默了一会儿,庄景西伸手抓在顾永乐的肩头,认真问,“永乐,你把我当朋友不?”

“当然!景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咯。”顾永乐想都不想直接说。

“那行,往后你听我的,不能再自己一个人去直播,要是你一定要去的话,叫上我,我和你一起去。”九年前断指案的遗憾,他再也不想尝试一遍了。

顾永乐听见庄景西提到前世的自己,别脸到一边,忍不住窃喜,偷偷地笑着,嘴角很可爱的小虎牙露了出来。

“还笑,我跟你说正经的。”庄景西严肃道。

顾永乐嗯了声,说,“好,往后我去直播,就是半夜三更我也拉你起来,就是你不在我身边,我也连夜call你回来,就怕你啊到时候嫌路途远,不理会我呢。”顾永乐伸手在庄景西的胸口轻拍三下。

看见这个极细小的小动作,庄景西突然愣住了。

看深了顾永乐一眼,他越发看不清站在眼前的人是谁了,为何这人说话的语气神态,就连一些很细微的小动作都跟顾永峰的一模一样?

喜欢挑眉,微笑,喜欢在衬衫心口绣粉色蝴蝶结,还喜欢吃大白兔奶糖……

顾永乐伸手到庄景西面前晃晃,“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

庄景西醒过神来,声音突然温柔了,“小乐你真的跟我弟很像,就是语气神态,还有一些很细微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哦,是啊。”顾永乐心里像是有颗棉花糖化开了那样,美到不行,“看来你很想他啊?”故意问的。

庄景西看着顾永乐的眼睛,却久久没有回答。

时间过了几秒,庄景西才张嘴说,“他离开九年了,我想他的时间……不只九年。”

顾永乐听不懂,“好深奥,啥意思?”

庄景西:“……”

他伸手摸摸顾永乐的后脑勺,“你还是回去多读点书吧。”

顾永乐:“……”

顾永乐还要说话,这时有人喊顾永乐了。

顾永乐和庄景西上到湖边,原来是朱志远醒过来了,在不停地吐呢。

朱志远知道自己刚刚命悬一线,害怕得五脏六腑都颤抖了。

顾永乐叫他害怕的话,就先回村子里,想着程家庄精壮的男人都在莲花湖这里了,眼下村子里大多是妇女小孩还有老人,阴气肯定很重,朱志远把头摇成拨浪鼓,死活要跟在顾永乐身边,这样才有安全感。

站在边上的静尘还有陈文海瞅见是庄景西过来了,连忙走上前打招呼,很是客气。

其他在场的天师,也跟着过来喊了几声庄处长好。

陈文海来到庄景西面前,问庄景西接下来如何是好?村子里很多人都被种了黑毒鳞,要是不赶紧想办法解毒的话,全村人天一亮就都得死了。

村长和程一昌也过来求庄景西,一定要想办法救程家庄的村民,不能让妖龙为所欲为。

庄景西没有立即回应他们,而是和顾永乐一起商量,最后他们得出一个很是一致的决定!

村民和在场的天师都傻住了,之前顾永乐不还极力反对,叫大伙不要排水的么?怎么这才眨眼功夫,就来了个180度大反转啊?

顾永乐看向庄景西,“景西,你来说。”

庄景西果真接着说了,“之前不知道这里是养尸地,确实不宜排水,现在既然知道了,当然得把湖水排干。”

村长听得糊里糊涂的。

他啥也不管了,庄景西是道修调查科的正处长,是吃公家饭的,自然更有办法。

他下令叫村里的男人抓紧时间排干湖里的水。

村民们在排水,顾永乐却有些困了,他打了个哈欠,然后去到一片草丛里,坐了下来。

庄景西见他走到草丛边坐着,也走过去,伸手拉拉西装裤裤脚,坐在顾永乐身边。

见顾永乐不停打着哈欠,庄景西说,“忙了一整天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下。”

顾永乐扭头看着庄景西,然后很自然侧身,身子往下倒,头就枕在庄景西的大腿上。

庄景西僵了僵,他本来是要给肩膀顾永乐靠的,没曾想到顾永乐会直接睡在他的大腿上。

顾永乐挪挪头,睡得更舒服些。

草丛里蚊子比较多,好几只蛰在顾永乐手臂上,庄景西伸手赶走,可蚊子实在是太多了,赶都赶不了那么多,最后庄景西拉起自己衬衫的袖子,露出白皙线条匀称的双臂,给蚊子咬。

“师叔,看见没,庄景西对顾永乐可不是一般的好。”静尘说。

“他们啥关系?”陈文海问。

“不清楚,之前太清去调查过,说是只见过没几面。”

“见过没几面关系会这样好?庄景西可是圈子里出了名高冷不和外人打交道的,做起事来铁面无私。”

“就是啊,我也是这样跟太清说的,可他说有关顾永乐的消息不多,只知道他是小农村出来的,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比较穷,其他的就都查不到了。”

陈文海远远地观察着顾永乐,“这小子年纪轻轻,道法却在你我之上,肯定不是一般人,一定要把他的底起了,不然咱们都不知道他哪门哪派,身后有没有大人物给他撑腰,万一得罪他背后的人了,可不好。”

“背后的人?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少年而已,师叔你太看得起他了吧。”静尘还是有些轻视顾永乐。

“十来岁小少年?”陈文海扯扯嘴角,“你和我加起来,恐怕再加十个程敬之都比不上他一个顾永乐,你觉得咱们不该好好调查下他?”

陈文海说着,又说,“讲真,如果他真的没门没派的话,我倒不介意介绍他给咱们老板认识,这样对咱们的大计划更有好处。”

静尘脸顿时拉沉下来,“一切等我调查清楚他的身世再说吧,我总觉得他这人行踪飘忽,以前可没听说锦阳成要个会道术的顾永乐,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半夜四点二十分,顾永乐还睡在庄景西的大腿上,不时动动红嫩额薄唇。

庄景西低下眼睫,看着顾永乐,良久不说话。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男人大喊大叫的声音。

“找到了!找到了!”

顾永乐一下子惊醒,睁眼就看见庄景西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醒了。”庄景西说。

顾永乐坐起身来,问庄景西刚刚发生啥事了?怎么他听见有村民在喊啊?难不成又有人死了?

“我也不清楚,咱们过去看下。”

两人站起身,庄景西伸手拍了拍顾永乐牛仔裤上的泥土。

还没走到湖边,朱志远就跑过来了,大气喘不过来,“乐哥,恐怖了,湖里面居然有口棺材啊!”

“棺材!”顾永乐说,“景西,果然不出咱们所料。”

“哇!乐哥,你和庄处长早就猜到湖底有棺材了啊?”

“一开始也不确定,不过这里是养尸地,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墓穴,只是这墓穴跟背的坟地不一样,是在湖底的,墓穴里面应该是会有棺材尸体的。”顾永乐解释道。

朱志远听得一知半解,还是频频点头。

他们三来到莲花湖边,这时莲花湖里的湖水已经基本排干了,顾永乐和庄景西跳到湖里,鞋子踩在湖底的黑泥上,迈开双腿一步步往湖中心走去,越是走近,尸体腐臭的味道越浓,顾永乐想要抓两个口罩出来,可口罩放在黄布袋里面,已经都脏了。

湖底零零散散有几只尸体,头骨上的头发雪白雪白的,一看就知道是满头白发的老人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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