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争执11(1 / 1)

温老夫人讨了个没趣,还不知收敛的继续问道:“萧世子可曾婚配否?”期待的眸光紧盯萧逸,萧逸的不耐几乎已经到达顶点了,可老夫人丝毫不觉得唐突,活像是温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了似的,温启行不赞同的皱了皱眉,温夫人更是眼底都透露着一股子鄙夷,可毕竟是婆母,是长辈,再不喜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正在气氛十分尴尬的情况下,一声婉转的女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怎得今日如此热闹?”柳如隽一袭白色狐裘,携着一身风雪款款而来,手中的伞也顺势收起递给了一旁的下人,“三堂会审?没走错屋啊。姐姐这位是?”柳如隽见气氛不对,东瞧瞧,西看看,也是看出了其中关系。

柳如隽也是十分有眼力见,看了看温老夫人朝苏如烟不解道,“这是你温家伯母,这是温家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苏如烟一一介绍,柳如隽微微福身,身着淡蓝色袄裙,肌肤娇嫩,细腰如柳,眸含秋水清波流盼,神态自若,如此得体又娇俏的人儿,温启言的脖子都快伸到柳如隽身上去了。以前只知三弟的媳妇风姿绰约、眉目如画,没成想这小姨子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两人美的各有千秋,往年都是年关来这都城,也不曾见过柳如隽,如今一见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柳如隽感受到也不羞不恼,拂袖挡住这双不怀好意的眸子牵着温昭落座,“姐姐,母亲近日总同我提起昭昭,这小妮真是越发没规矩了,没事也不去问候问候她老人家,还得让她这个做长辈的来请她呢。”柳如隽轻弹走衣裙上的白雪,神色淡淡的。

温夫人向来是宠这个妹妹的,对于她在长辈前此番模样也是见怪不怪了,还没等苏如烟开口,温老夫人便开口道:“姻侄女这话老身真真是听不得,怎么我才刚来,亲家就想我这孙女了?怕不是见不得我们祖孙团聚吧。”

“老夫人哪的话呀,我家老太太平日里最是疼爱这小妮了,我这外甥女啊真是个没心肝的,只顾着自个儿玩乐,这天寒地冻的,总不好叫她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来探望小辈儿吧,万一出门受了风寒父亲定要来尚书府里唠叨一番了。”柳如隽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将原因后果都交代了个清楚,要是温老夫人再不放人,苏太傅便要上门来要人了。

温老夫人吃了个瘪,顿时心生不满地瞪了眼苏如烟,苏家真是教出个好妹妹来,“这都要过年了,二姑娘再怎么说也是咱们温家的姑娘,亲家老太太再怎么着也得等到年后吧,母亲在老家也总惦记二姑娘咧。”一旁的邹氏提醒道。

柳如隽美眸轻抬,轻睨了眼一旁站着的妇人,身着墨绿色织锦长袄,杏仁般的双眼略微有些凸出,不显得双目有神,倒是有些鱼目之态,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温家大嫂嫂也说了昭昭是温家姑娘,翻了大天去她也姓温,我们苏家也不能将她掳了去改了姓氏罢,她呀总归是要回温家的,前几日听姐姐提起老夫人此次入都就不回老家了,往后日子还多着呢,团聚也不急于这一时。”柳如隽看了眼前这群被她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一群人,不急不忙的端上刚泡好的茶浅浅尝了一口,又继续说道:“再者啊我这外甥女顽劣的紧,如不严加管教怕是日后也会常惹得老夫人、哥哥嫂嫂们不快,叫我提回去也好让她外祖父这个老太傅好生教导一番。”

温老夫人,邹氏一干人等都极为不屑,什么带回去好生教导,骗鬼呢?家里谁不知道苏如烟母家极为宠爱这么个独苗苗,苏太傅为人虽刚正,宠溺之情虽不行于色,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怎可能不爱这么个外孙女,家中儿女也只有苏如烟育一女,千娇万宠却也未曾将温昭养成骄纵的性格,柳如隽从商,苏淙柏痴迷医术,每年都要离家多月去各地寻找医书古籍,一路上也是救死扶伤,每每回家温昭第一时间便赶去苏家听小舅舅讲述他途中所经历的或凶险或有趣的事。

“好了好了,昭昭自小便是岳母教养长大的,多日不见她老人家难免思念,况且淙柏与如隽都未成家,隔辈亲隔辈亲,不正如母亲疼爱从小在您身边养大的晴儿嘛。”见双方争执不下,温大人只好出来打圆场,“昭昭,明日便收拾收拾去你外祖母家吧,夫人你也一同去,岳母这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若是不好好调养想必也是个隐患,今年哥哥嫂嫂过来,你也能好歇歇了,过年就让他们去张罗吧,你好好陪陪岳父岳母,也替我一同尽尽这做子女的孝心。”温夫人眼底满是感激,夫君心思缜密又事事周全,总是为她解决一切困难,也正是因为他的偏袒和敬重,这么多年自己没有一次是真的被婆母为难了去的。

温老夫人见儿子如此偏袒,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关心,对媳妇的父母倒是殷勤的很,真是生了个白眼狼,但想着自己与儿子这么多年都不曾生活在一起,转而又掩了掩情绪,终是没驳了儿子的意。邹氏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正欲开口却见小叔子用警示的眼神看着她,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丈夫一言不发,心里更是憋屈的慌,怎么别人的丈夫和自己家的差别这么大。

“让庄先生见笑了,今日实在是劳烦先生特地跑这一趟了,天色已晚不如留下一同用饭吧。”对于温启行来说,是打心眼里佩服面前这个还未过而立之年的少年郎的,无论是才识还是智谋,庄洵绝对能称得上是天下独绝,他独创的兵法令人捉摸不透,天底下还未有第二人能破解,庄洵把玩着腕间泛着光的佛珠,“确实挺麻烦的,用饭就不必了。”将佛珠收进袖中利落起身,身后的青峰也紧随其后,众人便起身恭送他离开,一主一仆不一会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这个庄洵从不结党营私,在朝中也从未有过交好之人,是唯一一个只听令于陛下的人,但正因他油盐不进,公事公办,得罪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将这一条道走到底,温大人如是想着,摇了摇头。

“外头雪下的这么大,不如让晴丫头和昭丫头陪着世子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待雪小了再回吧。”温老夫人双目如炬,这个萧世子她是越看越满意,意气风发仪表堂堂,萧逸一眼就看穿了温老夫人“我母亲还在家中等我,今日也不便再作叨扰,昭昭,明日等我送你去苏家。”揉了揉温昭的小脑袋,才心满意足的与众人道别,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昭同温母低语了几句,便拉着柳如隽从一旁的小道溜走了,这一晚上真是吵得自己头都大了,幸好明天就能离开这狼窝了,别提有多开心了,“小妮子,说吧,这次怎么谢谢我?”柳如隽不怀好意的瞅着小丫头,“姨母你最好了,你屋里头宝贝那么多,还总盯着我的小金库干嘛?”柳如隽可不吃这套,该拿的她可不能手软,平时想从这丫头嘴里抢食比登天还难,被她逮住机会可别想轻易蒙混过关。

“我听说,前几月顾引知得了支狼毫笔,给你了?”温昭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那只狼毫成色极佳,品质极高,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用,柳如隽摊开手掌,弯了弯四个指头,“拿来。”温昭慢吞吞的挪到书案前,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檀木盒,又慢吞吞的走到柳如隽跟前,柳如隽又勾了勾手指,温昭气呼呼的将手里的盒子扔给她,坐在一旁双手撑着下巴,嘴巴撅的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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