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次尝试(1 / 2)

安槐会意,立即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这次果真毫无阻挡,非常顺利的直通奚绥的大脑深处,同样的动作他做了无数遍,占领他人身体的感觉让他感到渴望,他没有犹豫,下一秒,奚绥的眼睛慢慢转变为暗红色,在黑暗中不甚明显。

与此同时,奚绥的视角变得十分奇怪,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却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一切,包括迸出火花的枪口…以及高速移动的视角。他不太确定这是他的身体所爆发出的力量,齐怀江诧异的面孔近距离呈现在眼前,紧接着,一条腿踹上他的胸膛,齐怀江发出呻吟,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同样摔倒在地的还有他那把装了消音器的枪。

熟悉的声音想起,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和声音的主人调了个过,听起来有些朦胧。

“真是让人怀念啊,人类的身体。”奚绥…或是说控制着他身体的安槐活动了一下肩颈,又抬了抬腿,刚才那一脚的触感还有所残留,他垂下眼看向处境完全颠倒的齐怀江。

他狼狈的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鼻梁上的眼镜耷拉下来,半挂在脸中央,模样滑稽。

安槐以为他会说些求饶的话,像他之前见过的那些人类一样,可当他平复呼吸,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没有恐惧,只有…欣喜?

他觉得这人病得不轻。

“哈哈哈,我赌对了,哈哈…”齐怀江发出瘆人的笑声,面目狰狞一如昨晚,奚绥内心的不安随着这句话到达了极点,刚才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放出安槐,目前看来很可能中了齐怀江的套,但他只有两个选择,被子弹夺去生命或暴露他和安槐的…暂时性的共生关系。

安槐谨慎的捡起齐怀江身旁的枪械,握在手心里,人类对他不会有任何威胁,但这玩意儿就说不定了。他得花一些时间搞懂它的使用方式,然后宣判齐怀江的死期。

“别杀他。”奚绥猜出他的想法,及时阻止道,“现在我们才是受害者,如果护卫军发现的是他的尸体,情况就不一样了。”

安槐迟迟没有回应,他似乎搞明白了枪支的用法,手指扣在板机上,对准一脸得意的齐怀江,他难道以为他不敢开枪吗?他不是奚绥,是造成末日悲剧的一份子。

“安槐。”

他不满地撇撇嘴,又在那张丑恶的脸上补上一脚,力度很大,并听到牙齿碎裂的声音。

“钥匙。”他命令道。

齐怀江却置若罔闻,冲地上呸了一口血水,混合着白色碎片。

这样的举动无疑惹怒了安槐,他俯身抓起他的衣领,用力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摔在墙上,右手覆上他的脖颈。齐怀江感到一阵眩晕,后背传来尖锐的疼痛,周围的氧气变得稀薄,他张大了嘴,求生本能让他像一条搁浅的鱼,不断扇动鱼鳃。

安槐的力道掌握在一个不至于让人昏迷却足够引起恐惧的状态,他用另一只手翻开齐怀江的口袋,除了他那扇囚室的钥匙,别无他物。

“钥匙在哪?”他问。

齐怀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闭上眼睛,如同恶魔般低语道:“我…咳咳我把它吞进肚子了,咳,或许你可以在我的胃里找到它。”

安槐大声咒骂,夹杂着一些奚绥从没听过的方言,他狠狠一拳打在齐怀江的肚子上,而他只是跪在地上吐出苦水。

“没…没用的,”齐怀江仰面躺下,张开双臂,“我们好好聊聊吧,除非护卫队发现我的失踪,我们谁也出不去。”

不等安槐回答,他又自顾自说道:“我该怎么称呼你?新的物种还是人类的希望?你变成了怪物,却保有理智,告诉我,怎么做到的?”

他这些话不是对安槐说的,他猜到奚绥还在这具外壳的中心,没有失去自我,甚至跟想要占领他的怪物和平共处,他是怎么形容他的?人类的希望。

“没有恐惧却依然被感染,我早该舍弃掉老一辈给出的理论,舍弃掉唯一的标准答案。承认这个事实——怪物也会成长。”他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死前最后的愿望是对方有耐心把他的话听个完,“可惜还是太晚了,不管是研究所的同事还是把这里当作避难所的幸存者们,他们已经安于现状,不敢做出改变,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没错,我早该明白这点。”

“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新的感染方式对你来说可能是一种力量,对普通人来说只是提高死亡率罢了。”

我的感染方式?事实上,连奚绥都不清楚具体的过程。

但安槐开口了,没有人比他更具话语权。

“血液和寄生能力。放心,这类的怪物据我所知不足十分之一,它就像基因上的错误,是残次品。”安槐说,“当时我所寄生的巨型蜘蛛死亡,它的血液正好溅在他的伤口上,于是我顺利成章的找到我的下一任宿主。”

齐怀江听完沉默良久,片刻后他重新闭上眼睛,满足的说:“虽然有点肉麻,不过还是谢谢你,说起来这秘密只有我知道,也算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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