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共议寨主（1 / 1）

媛媛他们和二叔越谈越近乎，最后决定媛媛他们搬到楸木沟来住。媛媛他们住上院，二叔他们住下院，上院和下院也只是一个地埝之隔。人多好干活，但也不能都窝在豆腐坊。思来想去，决定再建一个榨油坊，这山里油料之王杒子和山桃山杏多，杏仁桃仁也能榨油。只要干起来，不愁没货源，更不愁油料没销路。说干就干，二叔他们从山下用一担苞谷购回了一个被抛弃的旧油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些旧设备运上来。

油坊安在上院，豆腐坊安在下院，油坊由小五和柱子他们经营，豆腐坊由二叔和媛媛经营。作坊的副产品如豆腐渣和油饼还可喂猪。为此，他们又捉来了小猪.除了作坊副产品外，山里的杏叶是猪的上等饲料。这个任务交给年龄比较小的爱爱和二柱。

爱爱和二柱成了两个好伙伴，爬高走低，在娘亲的带领下，六七十头肉猪个个长得膘肥体壮，娘亲为他俩还扯了一身衣服，抽夜间各做了一双鞋子。高兴得爱爱总伸出脚来在人前显摆。

一次他俩上杏树采叶子，爱爱踩空了脚，一下子从树上摔下来，大腿被树茬子扎破一个大口子，爱爱疼得哭爹唤娘，二柱心疼地也跟着哭起来，每天天不亮就要到她的房间去看她。此后，采杏叶的活落在二柱一个人头上，跟前没了爱爱，他总觉得心里没着没落，以致镰刀割了手也没知觉。

人多了，总要有个当家的。大伙你一言他一语地议论，按出力大小，当然大柱和五子出力最大，自油坊办起之后，不到一年时间，净挣五百大洋。在那个年代，五百大洋算得上天文数字，相当于一个不大不小土财主整个家当。寨主应从他两人中产生。但年龄最小的二柱和爱爱贡献也不少，采杏叶喂猪养鸡，算下来也挣二百大洋，二叔和媛媛年龄稍长一点，经营的豆腐坊虽说没挣多少银子，但换回的粮食堆了半个窑洞。最后，大伙一致同意二叔为寨主，财政大权自然落在了媛媛手中。二叔决定下山采购一批布料，他在山下集市一个布衣店一下购了三匹布，惊得店老板直瞪眼睛。

年关将至，这下可忙坏了财政兼内务大臣媛媛，大小七身衣服可不是轻活，还要赶做七双鞋子。还是寨主二叔点子多，鞋底子个纳个的，媛媛按每个人脚的大小，裁好七双鞋样，将裁衣的下脚料抿了满满两门板坯子，然后按鞋样裁成七双鞋底子分给大伙，白天还要磨豆腐榨油，纳鞋底的活只能晚上干。冬天天凉，二叔在窑中架起好大一堆木炭火，大伙围在四围，一边说笑，一边纳底子。二柱不小心，扎了手，鲜血直流，爱爱心疼地用嘴舔了血，据说唾沫有消毒作用，上面按了从野外采的灰炮，然后仔细用布包了。逗得大柱和二叔他们心里直痒痒。

年关三十，大伙忙着杀猪宰羊，大柱他们还在山寨路口搭了彩门。二叔却蹲在院子的沟边直发呆，时不时还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只有柱子知道二叔的心思，他是想念老家柱子他娘。柱子上前劝说半天，才将他拉回屋里。有点文化的五子自然算上山寨文人，担当写对联大任。对联上写什么呢？思来想去想不出一句话来，媛媛出口成章：“五郎二虎一家亲。”大柱接上说：“稀里糊涂进山门。”二叔接了活茬子：“深山扎寨。”远远看去，用山木和松柏搭成的崭新彩门，上面还挂了媛媛用红布扎成的大红灯笼，山风吹来，摇摇晃晃，逗得山鹊子围绕彩门飞来飞去，阳光一照，格外靓丽。伴随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红红火火的旧年已经过去，更加期待的一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