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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洪光霍然起身,指着乔大娘大骂:“我说乔大娘你怎么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小岩的事情半年前就已经判了结果,人家学校是清白的,另外两家也一致承认最终结果,你还一口一口的提,怎么着?你再去法院告一次?简直混账,小岩是你的亲孙女,一口一个赔钱货,扫把星,孩子还小,不要让她心里恨你。”

  乔大娘起身回骂:“村长,你可不要瞎说,要不是那妮子四处说自己在学校受人欺负,我儿子会去跟学校闹吗?要是我儿子不去学校闹,我儿子会丢了好好的工作不干?四处会传那两家说要烧死我儿子?江岩不是扫把星是什么?克死爹娘的赔钱货......”

  "够了,都给我住嘴。"

  宋长明啪的合上本子,这他娘的还问个屁的话。

  刘洪光跟半截木头一样,杵在地上生闷气。乔大娘瞪着两人,没个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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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大娘跳楼了。

  趁人不留意,偷偷上了县医院住院部的楼顶,从八层高楼一跃而下,摔得不成样子,像一个西瓜噼啪散开,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刘洪光连带着镇长张克勇、镇党支部书记李旺苍、镇派出所所长宋长明,被连夜喊到县政府,狠狠的挨了一顿批。

  四个男人大晚上撅着屁股趴在党群会议室,一人写了三千字的检查。

  刘洪光边写边抱怨:“江海成他娘这辈子就是个老封建,重男轻女,家里家外,没给过江海成他媳妇好脸色,连带着江岩这娃娃一起遭罪,平日里站在院子里骂人,声音能传出老远,村里找了这老太太做了不下二十几次的思想工作。我们天天搞乡风建设,这个活是一点儿都不好干。”

  张克勇问她为什么突然寻短见,刘洪光愤愤然:“她男人死得早,这辈子就为她儿子江海成活着,起早贪黑供出个职专生,在县里机械厂上班,眼看着日子好起来,因为江岩在学校被猥亵的事情,丢了工作,这股子怨气变本加厉,一股脑全扔给了那对母女,如今一场大火烧死她儿子,估计是没了精神支柱。”

  宋长明将写了十几个字的格子纸揉成一团,丢在一边:“那传言又是怎么回事?半年前的猥亵案我也参与了调查,结果都是板上钉钉的,虽然都告上了法院,但都一口咬定学校是无辜的,家长们反过头互相指责是孩子们瞎胡闹,也真是开了眼了。”

  刘洪光擤了一把鼻涕:“法院宣判之后,这江海成丢了工作,没了面子,跑去跟另外两家人理论,差点打起来,其中一家就骂急眼了,说是要放火烧死江海成......宋所长,你说这事儿可信吗?”

  李旺苍接过话头:“县里调查组会给出结果的,相信组织上的判断,不要妄下结论。据我所知,这个传言只是镇上嚼舌根子的,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早就排查过了,出事儿那晚,那家人跟亲朋好友去了县城给孩子过生日,不在场。”

  “奇了怪了。”

  李旺苍继续说道:“不要瞎猜了,洪光啊洪光,我这一把年纪,都快退休的人了,因为你们村的事儿,可被牵连了不止一次,我还真是无妄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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