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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个下午过去了,但赵夜清一提起这事还是有股说不上来的害羞。

“哎呦,他在国外大老远的还给你送花,”南姨止不住地笑,“我这还是头回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赵夜清羞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说了声“我先上去了”就抱着花噔噔噔跑上楼。

“待会儿下来吃饭,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南姨在后面喊道。

回到房间把门关上,赵夜清感觉自己的胸腔扑通个不停,他把花暂时放在窗台上,打算待会儿找个瓶子插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卡片,将它夹在书里。

做完这一切,赵夜清坐在工作台前还是有片刻的愣神。

他摇摇头,摒除所有的杂念,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昨晚他承诺等简从黎回来要送给他一个礼物。

赵夜清当时思考过,物质上的东西简从黎肯定不缺,他能想到的、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这个。

他要给简从黎写一首歌。

不到一周时间,他应该写不完整首,不过在简从黎回来之前能写完一段也好,等之后再慢慢打磨完善。

赵夜清琢磨了一会儿,打算取简从黎名字中的“黎”作为灵感延伸。

黎明的黎。黑夜再漫长,黎明也终将到来。

起了这个头,赵夜清便开始才思泉涌,写起来就忘了时间,直到南姨在楼下喊吃饭,他才从心流状态中抽离。

等吃完饭,赵夜清想起来自己该喂笑笑了。

小狸花早就在客厅里等着,见赵夜清过来便开始上蹿下跳的,迫不及待要吃大餐。

在给笑笑喂猫条的过程中,他想着自己或许应该再多了解一些简从黎的过去,来获取灵感。

笑笑很快吃完一整根猫条,舔了舔爪子朝赵夜清谄媚地喵叫一声。

虽然知道这只馋猫的目的,但他还是不可避免被这小家伙萌到了,于是又去拿了一根猫条回来。

“喂,你的主人以前是什么样子?”赵夜清问道。

可惜笑笑沉迷干饭,也听不懂人类复杂的语言,只是一个劲儿地吃。

赵夜清脑海中出现他在学校论坛里看到的照片,心中猛地冒出一个主意。

喂完猫之后,他去找南姨,问家里有没有简从黎小时候的照片。

南姨戴着老花镜正在刷手机,闻言摘下眼镜:“有,你要看吗?等我找给你哈。”

没一会儿南姨就拿来一本大相册:“小时候的多一些,他妈妈还在的时候很喜欢拍照,她去世之后照片就少了。”

“谢谢南姨。”

赵夜清抱着那本相册回了房间,坐在床上翻开第一页。见到照片上那个奶团子,他呼吸一窒。

简从黎小时候也太可爱了吧。

第37章

简从黎小时候的混血感比现在明显很多,皮肤白皙发色也偏浅,眼窝深邃,瞳仁的颜色要偏蓝一些,是那种看一眼就知道有外国血统的小孩。

不爱笑倒是他从小到大的一惯风格,豆大点的年纪就莫名严肃,像个宝宝总裁。

赵夜清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接着往后翻。

简从黎婴孩时期的照片真的很多,有艺术照也有生活中抓拍的照片,不管是站着坐着还是趴着,都是个小奶团子,特别可爱。

又往后翻了几页,赵夜清要翻页的手停顿下来,他看到一张全家福。看了这么多页他才见到第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那个漂亮优雅的女人应该就是简从黎的妈妈,那位钢琴演奏家。

现在看到照片赵夜清知道了,原来简从黎的眼睛是遗传自他妈妈。

女人挂着笑容面对镜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她虽然是笑着的,但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旁边是简从黎的爸爸,高大帅气很有气质,简从黎的轮廓线条和嘴巴跟他很像。

可是知道这个男人会用鞭子打人之后,赵夜清对他的印象就不太好了。

再往后翻了两页,简从黎突然就长成少年模样,抽条过后他褪去婴儿肥,凌厉的轮廓线条初现,更靠近现在的样子。

看完相册,赵夜清又冒出不少灵感,伏在工作台前一会儿写写词,一会儿记录零碎的旋律。

忙着忙着就忘记了时间,直到简从黎打电话来,赵夜清才想起来这码事。

“回别墅了?”简从黎问。

“嗯,下午就回来了。”

“花收到了吗?”

赵夜清抿了抿唇,不太自然回:“收到了。”

“喜欢吗?”

简从黎低沉的嗓音钻进耳朵里,好似带着某种蛊惑性,赵夜清的耳朵又红了。

他翻开刚刚夹着卡片的书,看到卡片上铂金颜色的字在灯光照耀下闪着细碎的光。

“喜欢。”

简从黎很轻地笑了下,接着说:“比赛怎么样?”

“自我感觉还不错,晋级应该没问题,具体名次要下周一才能公布。对了,我让小朗帮忙拍了视频,待会儿我发给卫威,你让他放给你听。”

“好。”简从黎顿了顿,“刚刚在做什么,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赵夜清当然不能告诉简从黎他在做什么,只说:“刚才看了你小时候的照片。”

“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照片?”

“就是想看呗,你小时候好可爱啊,白白胖胖的像小包子。”

简从黎被这个比喻逗笑了:“有那么圆吗?”

“有啊,别看你现在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你那时候估计也就是个两头身。”

“觉得我小时候可爱?”

赵夜清点头:“嗯,可爱。”

“现在呢?”

赵夜清闻言一愣,现在的简从黎跟可爱沾不到一点边儿。

他正不知道怎么回,就听见简从黎接着问:“现在的我给你什么感觉?”

“现在的你就很帅啊,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人。”

简从黎对这个答案不算满意,他还想追问“那你喜欢吗”,但又觉得这个问题不适合在电话里问,现在的时机也不够恰当。

两个人又东聊西聊了一会儿,简从黎应该注意到赵夜清这边时间已经很晚了,说:“不早了,睡觉吧。”

赵夜清抬头看了眼表,发现都快一点了。即便是周五,这个时间也挺晚。

“好,明天我再给你打。”

刚要挂电话,赵夜清就听简从黎叫他:“清清。”

其实他还是不太能适应简从黎这么叫他,倒不是多亲昵,而是简从黎这样叫他的时候好像总是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连带着他也会有心绪波动。

“嗯?”

简从黎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缓缓说:“我有点想你了。”

夜色很深很安静,衬得耳边声音那么清晰,赵夜清这回不只是脸热耳朵热,他感觉全身都热起来了。

可是朋友之间诉说思念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赵夜清一只手捏着电话,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抠着床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天的无数悸动累积下来让他的大脑彻底不运转了。

而电话那头的简从黎没有听到回应,抿了下唇,说:“睡吧,晚安。”

几天后,简从黎到了拆纱布的时间。

他经历过很多这样的时刻,就算每次告诉自己不要抱期望就不会失望,可还是会有那么一点期待,这是人的本能。

这次他愿意承担失望痛苦的风险也要尝试,并不全是因为想见到赵夜清,还因为他当时说的那句“哪怕只有一成概率也得试试啊。”

作为一个生意人,简从黎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会用专业知识计算胜率,如果达不到预期,就想办法提高胜率。

可渐渐地他发现,原来很多事情无法计算,更不可能想想办法就达到预期。

治疗眼睛是这样,和赵夜清相处也是这样。

但赵夜清和他不一样,别说是一成概率,就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会付以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尝试。

笨拙但很有生命力,鲜活得令人动容,也让他沉沦。

主治医生走进病房,用英语说了几句话,意思是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聊了两句之后医生便开始准备给他拆纱布。

他的病症不全在眼睛,主要是脑内神经受损才会影响视力。昨天拍了个片子,医生说情况还是挺乐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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