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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试图控制儿子的极端父母和恶婆婆都是她看剧时吐槽的对象。她一向自认为是个开明的家长,比如在小女儿的学业和爱情上,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插过手,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可从小最有主见的儿子却执意选了个如此危险的职业,在工作地点面对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也完全看不出想成家的意思,前些时候在抓捕行动中受了重伤还瞒着家人,她知道后眼泪流了一整夜,说什么都不肯再由着他胡来。

蒋父耐不住她又哭又求,叹着气将儿子叫了回来。

这次在女儿的订婚宴上,针对儿子未来的人生大事,蒋母唯一的收获是摸清了一些他的喜好,自作聪明地想她可以照着南秀的模样找!

南秀小时候的样子她也还记得,乖巧又嘴甜的小姑娘,成绩比她们家林星还好一些,现在像是长开了的花骨朵,确实不怪她儿子有那份心。

夜里蒋父都睡着了,结果又被蒋母推醒。

“我可真是操心的命。”蒋母叹气,“你是没看到你儿子今天那副样子,平常怎么对你和我都不见能多笑一笑?安排好的相亲从来不去,我下回就该直接将人请到家里。”

蒋父无奈地翻了个身,含糊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要太急了。”

蒋母依旧自言自语:“你儿子眼光倒是好,我见过的姑娘里就没有比那个南秀更好看的,可残疾这件事实在是……”

又连忙反思自己刻薄,改口道:“我不是歧视她,这孩子也确实不容易。”

不过凡事哪有尽善尽美的呢?蒋林亭工作性质特殊,实在太危险了……蒋母忍不住发散思维:如果当真和南秀在一起,哪怕为了照顾她,儿子是不是就愿意换一份安稳的工作了?

不过蒋母第二天还是给自己好姐妹打电话,邀请她带上留学归来的女儿来家里做客。

她记得这个朋友的女儿也是南秀这一款长相,白白的,乖乖的,笑起来眉眼弯弯,上次一起打牌时还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儿子近况,拿出女儿照片给她细看。

可惜第二天安排在家里的相亲宴再次失败了。才在会客厅打了个照面,蒋林亭照旧眼皮轻抬,一边穿上外衣准备出门一边让他们慢聊。

人家姑娘也是有脾气的,见他没那个意思,略坐了一会儿就随母亲告辞了,母女二人走时脸上都不太好看,不过是碍于蒋家的身份地位不好直接发火罢了。

蒋母再次落个里外不是人,憋着气给蒋林亭打电话:“你这次真的太失礼了。客人还在家里,就这么直接离开,像话吗?”

蒋林亭一边开车,一边无奈道:“妈,不要再给我安排各种形式的相亲了。”

“你自己一点儿也不主动,我能不着急吗?多看看才有可能遇上合适的,我和你爸爸就是父母安排的相亲,不也恩爱地过了这么多年?”

“嗯。”蒋林亭应道,“您说过许多次了,和我爸是一见钟情。”

听出他说这句话时“一见钟情”四个字说得尤其意味深长,蒋母怔了怔,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对南秀一见钟情了?”

听到他轻笑了一声:“也不算。”

蒋母起初以为儿子在否认,但很快又听他说:“不止见过一次。她高中时候不就来过家里么?”

“南秀那时候才几岁?!”蒋母声音顿时提高许多,“你这孩子——”

话一顿,想起儿子那时候虽然已经是警校的学生了,真算起来和南秀倒也没差几岁,是实实在在的早恋年纪。

这铁树原来不是晚开花,而是开得太早了。

南秀再次来到蒋林亭的别墅,心情和上一回完全不同。那次他还只是蒋嘉随口提及的堂哥,现在两人应该算是认识了吧。

不过在南秀的认知里两个人最多是点头之交。结果进入别墅后,他的视线却最先落在她身上,也率先与她说话:“tiger也来了,要不要去看看它?”

语气自然熟稔。

紧跟着进来的许静听到他这句话,立刻惊讶地在两人间来回打量,又悄悄扭头对南秀做口型:“怎么回事?”

居然背着她和蒋林星这位不苟言笑的大哥变得这么熟了?

南秀一时间也有些呆怔,回过神来后看看许静,又看看蒋林亭。

一早就赶到别墅的蒋林星和苑苏文进入客厅和他们打招呼,tiger先是跟在两人后面,很快又兴奋地朝蒋林亭扑过去。

等南秀坐到沙发上时,tiger已经被蒋林亭安置在她脚边任由她随意摸了。

坐在沙发另一端的蒋林星察觉到了异样,戳了下正在给她剥橘子的苑苏文,凑近他耳边小声说:“看来咱家狗要成大功臣了。”

苑苏文不明所以。

蒋林星笑着说了句:“呆子,这都看不出来。”

订婚宴刚结束不久,她和苑苏文存了答谢的心想请几位要好的朋友私下吃一顿便饭,和她哥提了一句后原定的地点就直接改到了这里。

现在看来,她哥真的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吧。万年不近女色,这一主动起来也太明显了。

蒋林亭甚至没有遮掩的意思,看得许静最先心惊胆战。生怕这是只舔爪子的狼,来祸害南秀这只傻乎乎的兔子。

今天的午饭是由苑苏文掌勺,蒋林星不会做饭,一直在一旁打下手,见许静站在门口几次欲言又止,伸手推了苑苏文一把,主动压低声音说:“许静肯定是想问你关于我哥的事,和她聊聊吧,看她这担心的样子,不问清楚待会儿饭都吃不下去。”

说完就借口要去客厅拿东西,让许静进来接手。

她很理解许静对南秀全方位的保护和担忧,自己毕竟是蒋林亭的亲妹妹,要是在场,有些话许静怕是会不好意思直说。

等蒋林星离开,许静问苑苏文:“蒋林亭是不是对南秀不怀好意?”

苑苏文无奈地说:“蒋林亭明明一身正气,怎么让你生出这么大的偏见?”

许静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要是蒋林亭只是想随便玩玩,南秀岂不是又要受一次伤害?

她并不了解蒋林亭,但心里很清楚顾明月就算在商界有一席之地,也绝对不敢和蒋家叫板。蒋大少爷背靠这样的家庭,南秀受了委屈也没人有本事替她出头。

“他人很好的。”苑苏文替未来的大舅子解释,“就是看着冷一些,我和他也认识有几年了,从来没见他有什么大少爷脾气。”

许静将信将疑,回到客厅见只有蒋林星一人窝在沙发上逗狗。

看到她后,蒋林星笑眯眯地指了指二楼,说:“我哥带秀秀去游戏室了。”

二楼游戏室有体感赛车的设备。

南秀自从截肢后再没有碰过赛车,家人和朋友也都刻意避免任何有可能令她伤心的事物出现在她周围。

蒋林亭没有关游戏室的门,站在门口看她,示意她上去试一试,温和道:“聊胜于无。”

很奇怪,他似乎是确信她不会抵触这些东西。毕竟真正下过赛道,如今却只能借助这种游戏设备体验过去的感受,落差实在太大了。

但就像他说的,聊胜于无。南秀竟真的有些手痒起来。

设备很高端,她坐上去后心一直在跳,往昔自由驰骋的滋味是冰冷的机器无法重现的,可那些快乐的回忆却让她耳膜鼓噪,握紧的手轻轻颤抖。

直到结束后也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他一直倚在门边望着她。

南秀忽然问他:“你是不是……同情我?”

蒋林亭似乎在思考措辞。

这样问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但南秀这么说,面上却完全没有难过或是难堪的神色,反而眉目飞扬:“即使是同情也谢谢你,今天真的很开心。”

她和他说话时的语气自然了许多,虽然远远比不上和好友说话时亲近,甚至比不上与蒋嘉那样熟悉,总归有些变化。

两人离开游戏室,见许静倚在不远处的墙边,语气酸溜溜的地问南秀:“怎么不带我玩?”

南秀不好意思地笑笑,去拉她的手。

蒋林亭站在南秀身后,明知道她在内涵,偏像是不明白一样,道:“现在随时可以,我叫来林星来陪你。”

许静其余的话都被堵了回去,惦记着和苑苏文商量好的事,深深看了蒋林亭一眼。

午饭后苑苏文叫住了蒋林亭,两人去了阳台单独聊天。

当着蒋林亭的面搞小动作,苑苏文心虚的不行,放在桌下的手动了动,打通了许静电话,然后放开免提。

踌躇半天,他咬牙问:“林亭哥,你是……对南秀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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