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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双人滑那块奖牌没了,他当然要去补一块,男单的金牌想必分量应该足够了,池惊澜心道。

凌榆听到池惊澜那些话,迅速与他站到了同一战线,点头如捣蒜。

“对啊陈叔,操心我们干啥,我最近这不没比赛才来参活一脚,我们心中有数的。”

“至于眼下这些事……我们不会再操心了,顶多关注一下后续,这总行吧?你说是吧,乐乐?”

凌榆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年,了然笑道。

池惊澜点了点头,表达了认同。

“如果您是在操心达不到之前的指标……嗯,别说出了这种事那些指标会不会修改,那本来也不是什么硬性指标,您要是实在自责的话,反正冬奥会我肯定不会只拿一块奖牌,我可以大发慈悲给您拨一块,不用谢。”

凌榆得意洋洋又摇头晃脑地说,身后简直能看到有尾巴在飞速摇摆。

陈志国刚酝酿出来的感动霎时烟消云散,眼疾手快给凌榆脑门上来了一下。

“行!你这话我记住了,等会我就跟林桓说。”

“啊?等等,陈叔,这倒也不必……!”

“唐小姐,您回来了?见笑。”

少年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叔侄两之间的一场大战。

“我这是……打扰你们了?”唐迟的声音有些憋笑。

“不,没有,我们在等您而已,只是顺带商量一下接下来比赛的事。”

池惊澜面不改色地开口,旁边两个大的倒是都尴尬得有点脸红了。

“好啊,为表感谢,我这有些消息,大概正是你们想听的。”

唐迟笑了笑,神色重新恢复严肃,却又能肉眼可见轻松。

“一个是花滑最新的国际赛事,好吧,应该不能算是赛事,只是一个表演邀请;另一个,是警局那边的后续。”

“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池惊澜愣了愣,表情微微有些意外。

从唐迟看到电话的时候一瞬间变得严肃的表情池惊澜就知道,那通电话一定与他此刻最关心的事情有关。

师兄他们出了机场就往警局去了,孙莹莹那边行动时间甚至还要早一些,但是缉拿马建国和审讯他所花费的时间一定会比齐文光那边久,因而两者相恒,进度应该大差不差,如今已经下午,过去了差不多半天,多少也该有些消息了。

而这些消息还不到可以和民众公布的程度,但是唐迟作为这起调查事件的中心人物,一定能收到一手消息。

但发布会结束之,这件事便彻底转交官方了,池惊澜原本还以为打听最新消息会有些困难,正在思考说辞,却没想到唐迟竟然如此果断。

那非常好。

少年很快就回了神,浅笑着回答。

“能临时通知到您头上的表演邀请一定很重要,我很好奇,不过此刻,我还是更加关心第二个问题。”

至于消息是好是坏,池惊澜并不担心。

凌榆和陈志国也早已停止了幼稚的争吵,不知不觉中围了过来。

唐迟见三人把自己围得死死的,眼神还如出一辙的“求知若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摆了摆手,挥散几人,抬脚往前走去。

“你们知道,在来之前,王局对我说了什么吗?”

这句话虽是问句,但唐迟却说的锐气十足。

几人不知道唐迟为何突然转移了话题,却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唐迟笑了笑,语气中的锐气却丝毫未消,反而更盛了。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仅此而已!”

她挺直着脊梁,身形不如男子宽厚,气势却丝毫不落后,犹如利剑出鞘。

池惊澜三人肃然起敬。

而唐迟在平复了自己一瞬间爆发的气势之后,又恢复了她往常在池惊澜几人面前的温和,主动解释了起来。

说的不是她刚得知的警局那边的后续,却是上面对于此事的态度。

她刚才虽然在接电话,但是对于陈志国和池惊澜这对师徒两之间的交谈还是大概听了一耳朵。

陈志国在顾虑什么她很容易能猜到,事实上早在她抵达这边之前,她就已经得知,上面那些人对这件事的处理不满的也不在少数。

不满他们掌握着这些证据明明可以选择变故的时间,却偏偏选择冬奥前这节骨眼爆发,眼瞧着就要把不少项目拖入绝境。

不满他们明明可以直接上报官方,全程绝密,却偏偏要开发布会,大肆宣扬昭告天下,这等丢人大事,恐会被国际耻笑。

更有甚者,不满他们打破了那么多年来大家心照不宣的和平,搅乱一池浑水。

面对那些铁板钉钉的大罪罪证,没有人敢跳出来当明晃晃的反对派,但却分出了激进派和保守派,吵得不可开交。

听的唐迟心中冷笑不已。

如果说陈志国的顾虑出于事件因他而起的内疚和对小辈们的担心,那么这些人的争吵算什么?

无外乎面子和利益。

还偏要把他们这种坚持全盘清算斩草除根的人打成激进派,唐迟当监察当久了,自认涵养不差,当时也气的差点拎着那些老头的领带揍一顿。

好在王局当机立断,一句话结束了这场闹剧。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仅此而已。”

这位阅尽千帆的局长一抬手,压下了所有嘈杂,一锤定音道。

也正是刚才唐迟对池惊澜他们复述的那句话。

只是王局是阅尽千帆的沉稳,而唐迟更年轻,更锐利。

而后王局雷霆手段安排好了一切,与警方通了气告诉他们不必有任何留情,并且将与池惊澜他们对接的事务全权交给了唐迟。

正是因为唐迟听出了池惊澜的不放心,所以她才说出这些,就是为了打消他们的担心。

若是有其他人知道唐迟的想法,一定大为奇怪。

说是为了打消担忧,那为何又要把上面的内讧和他人的不满说出来,这不是反而说明了自身境地困难,更添顾虑吗?

谁都能想到的道理,唐迟岂会想不到?

但她更清楚,就算她不说,以池惊澜的聪慧,也一定能猜到,那不说反而会坏事。

池惊澜小小年纪,一身能量和责任感却是连唐迟和王局都极其钦佩的,而他如果不放心,那么之后一定还会继续帮忙。

别看刚才他点头点的果断,但谁人不知,这个短短一年就闻名的花滑小天才,就是个倔种。

他要是决定了帮忙,谁能拦他?

但池惊澜一旦出手,就注定他无法全心全意投入花滑,就算依然能保证节目的质量,但是对于他的精力一定是一种巨大的消耗,这绝对不利于他的发展。

无论是出于对后辈的关爱,还是出于对华国花滑未来的考虑,唐迟都绝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她必须要说清楚如今上面的纷争,不仅要说,还要说得坦坦荡荡,明明白白!

只有这样,池惊澜才能感受到他们坚决的态度,而他只有知道王局的态度,知道有王局掌控大局,才会放下心来,把这件事完全交由他们。

池惊澜轻而易举地品出了唐迟的用意。

少年沉默了片刻,其他人也不说话,几人静静地往前走了片刻,唐迟才终于听见池惊澜开口了。

“唐小姐……我明白了。”

开口时,池惊澜的声音还有些晦涩,但到后面,就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清朗和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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