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命之人（2 / 2）
他决定再进一步试探，看看是否能从他口中套出更多信息，故作疑惑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老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这里是省城最大的恒大赌坊呀！”随即耐心地为吴空讲述起来，“您已经连续十几天没回家了，明天是夫人寿辰，我特意来请您回去，谁料您倒在厕所，还吐了这么多血，吓死老奴了！”
夜色朦胧，一阵冷风吹过，让吴空不禁打了个寒颤，摸着口鼻处的鲜血，背后的钻心的疼痛，胸口被血浸透，让他不禁内心对面前老人的话又少了几分猜疑。
吴空回想起梦中最后一个镜头，自己被人从背后重重打了一掌，口喷鲜血，然后失去了意识。
这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金光闪闪身影，手持一根法杖，用男中音道：“不要怀疑了，天命人，你的神魂的确从原来的时空来到了这方世界！”
“你是谁？”吴空大惊，“怎么钻到我脑子里的？”
“我是谁？有人叫我卷帘大将；有人叫我沙悟净，有人叫我金身罗汉……”
“玩笑开大了吧，老兄！你说你是沙僧？！跟着唐僧取经的沙和尚？！”吴空不禁用力甩了甩脑袋，吓得扶着他的老者一激灵。
“正是本座！”男中音不紧不慢回复。
“那个谁！你叫？！”吴空睁大双眼，张着嘴看向老者。
“老奴吴同，是您的管家呀！”
“对对，吴同，你有没看见一个沙雕cosplay，说自己是沙和尚？！”吴空慌不择言道。
“少爷，您怎么了？！您这胡言乱语，老奴听不懂呀！”老者忙用手摸吴空的额头。
“别玩老子了，你们这一唱一和，到底想干嘛？！仙人跳么？！还沙和尚，老子还是齐天大圣呢！”吴空挡掉了老者的手，怒道。
这时，茅厕的动静终于引来了赌场内其他人的关注，人们纷纷围拢过来。
“这小侯爷，莫不是输急眼了，得了失心疯”赌客七嘴八舌道。
这时一个胖成球的中年男人，拨开众人，来到吴空面前，用带着一个大玉扳指的胖手捏着鼻子，费力蹲下，瓮声瓮气说：“小侯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掌柜，我还想问你呢，我家侯爷，来你们赌坊，来的时候好好的，为何现在吐了这么多血，躺在这个腌臜之处昏迷不醒？！”老者眉毛倒立，怒喝道。
“小侯爷，你刚才从和我们正在摇骰子，说要来出更下，这不到一盏茶怎么成了这副摸样？！”一个身着蓝色锦袍，手持玉骨折扇半遮面的年轻男子说道。
大扳指听了玉骨扇所言，连忙接话道：“小侯爷，您是不是连轴转，身体受不了了？要不要我给您叫个大夫？！”
“无需他们费力，你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自会替你调养！”脑海中的金色人影说到，“不用找了，我在你识海当中，除了你其他人看不见我的，你我的对话别人也无法听见。你先回家，你的疑惑，我自会替你解答。”
吴空一时也没了头绪，加上身上血渍夹杂了污渍，此地气味也甚是难闻，他只得道：“回家！”
旋即一闭眼，装作昏死过去。
吴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抱起吴空，上了门外的马车，赶忙奔向侯府而去。
“可惜了”玉骨扇道，“他要是再这么赌两天，那个侯府宅子就输光了！”
大扳指笑道：“少将军不必担心，咱们这个玄明侯，赌瘾大着呢……”
躺在马车里，吴空心中那叫一个慌，偷偷挑起门帘一角，瞄了一眼外面的景象。
哎呦，不得了！外面竟然是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街道两旁，青砖黑瓦的古建筑静静伫立，飞檐翘角在初上的华灯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不远处，一家酒楼的旗帜在微风中飘扬，散发着诱人的饭菜香气。
他心中暗忖：“我吴空虽然也有点小帅，这剧组难道缺钱缺到这种地步，连我这种非流量小生都拉来凑数？哪个大款会砸钱请我当男主角？”
旋即又想：“反正我连买房的首付都还没攒够，他们就是绑票了我也榨不出多少油水。但我怎么突然变小了？难道真是穿越了？”
他心跳逐渐加速，手心也开始微微冒汗。
放下门帘，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将如何在这个陌生的时空生存下去？
“现在明白了吧？”一个男中音在他脑海中幽幽响起，“你的确来自天外，你的血脉中有九天玄雷的气息，我的这缕残魂被你血脉唤醒。”
“大师，你怎么知道我是天外来客？”吴空在外打拼，靠的就是胆大心细。现在既然确认自己穿越时空，他虽不能安之若素，但也能积极面对。这脑海中的“沙僧”正是他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大助手，于是他放低姿态，开始热情攀谈。
“自从天界崩塌，三界混淆，这九天玄雷的气息在这方世界就已经绝迹了。你的神魂，自然不是诞生于这方世界。”沙僧娓娓道来。
“天界崩塌？这么劲爆？”吴空大惊失色，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天地不仁，神佛虽以万物为刍狗，却不知道自己在大道面前也是尘埃而已！”沙僧平静地阐述着深奥的道理。
“等等，你刚才说我的血脉激活了你的神魂？”吴空紧张地用双手护住胸前，仿佛生怕再被沙僧侵袭。
“你放心，若你的血脉对我还有用，我早就吸干了你，眼都不会眨一下的！”沙僧仿佛看穿了吴空的心思，“我吃掉的人比你认识的人都多。你的血脉只对激活我的残魂有用，后续对我却无帮助。若不是你符合传说中的‘天命之人’，我也不会运功修复你的心脉，你早就死在那记摧心掌力之下了！”
吴空回忆起梦中最后一幕，那背后充满杀意的一击，不由打了个哆嗦：“那大师知道谁要杀我么？”
“我醒来时，你已经心脉尽断了！”沙僧道，“你我也算有缘，你胸前佛珠里有我金身舍利。看来我得在你身边待一段时间了。你要真是天命之人，少不了还要拜托你替我恢复神魂、重塑金身。我自然会好好看护你，你不必忧心。”
“什么？我是天命之人？”吴空眉头紧锁，纳闷不已，“什么意思？”
“漫天神佛贪婪无度，他们的心魔引来天外魔族，三界秩序崩坏。三清合力重开天地，天庭三十三重天和地府十八层地狱与人界融合成了这新的四大部洲。当时三清预言会有一个天命之人从天外而来重塑这方天地秩序。”沙僧望向远方仿佛回忆着那场惊天之变。
“什么？还要重塑天地秩序？大师你别开玩笑了！”吴空眼球几乎从眼眶中瞪了出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其实我也不信。不过也没关系，你若真不是那天命之人，我大不了灭了你的神魂，给这缕残魂寻个更好的去处。”沙僧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么做如同渴了喝水一样简单。
吴空闻言，心头一震，哭笑不得之情交织于面：“我去，大师您可是被封为金身罗汉的人物，不至于如此暴虐吧？”
沙僧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声音低沉而森然：“呵呵，你可曾想过，在神佛的眼里，凡人究竟算什么？你可曾真心对待过你饲养的鸡鸭？凡人，在神佛面前不过是蝼蚁，他们的信仰滋养着我们的神魂，他们的血肉则能为我们延年益寿。这便是人被誉为万物之灵的背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