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年少旧爱75(2 / 2)

  这小子每次谈判都等在大殿里,不向着自家,反而多次给他开脱,北疆王气恼陷入僵局之时,这小子最高兴,一刻不等地拽他胳膊,叫他陪着学一会儿,等北疆王想想再谈。

  可是国家利益当前,拓跋枭能做的、愿意做的,也就仅限于此了。

  “阿枭,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回大崇了,说不定,几年后我们会在战场上相遇。”陆棠鸢低垂眉眼,掩饰自己眼睛里根本没有的遗憾和不舍。

  可拓跋枭眼里是真真切切的难过,他抓着陆棠鸢的袖口,回话回的驴唇不对马嘴,“可我觉得,你是我遇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陆棠鸢习惯了这小孩的天马行空,“殿下的意思是,会在战场上放我一马?”

  拓跋枭依旧我行我素,听不懂大崇话一般,自顾自表达:“你不能留在北疆陪我吗?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让父王不杀你!还给你很多很多金玉如意,很大的那种!还可以送你万顷田,好不好?”

  那时的陆棠鸢和现在的陆棠鸢都不知道,北疆王迎娶王后时,曾赠予王后百亩田地,还有专门打造的巨如意。

  陆棠鸢那时只是笑答:“不必赠我万顷田,赠我边境三十二城即可。”

  阿枭立马落寞下去,“我本以为我们会和谈成功的。”

  他有大崇先生,熟悉大崇习俗,陆棠鸢却从未接触过北疆那复杂的民俗,陆棠鸢以为阿枭的落寞是因为一见如故的友人即将分别,殊不知,阿枭是难过自己示爱无果。

  那天,拓跋枭伏在母后膝上哭了很久,母后安慰他,“孩子,你只是初次与大崇人接触,觉得大崇面孔稀罕,等你父王天下一统,你就会遇到数不清的大崇人,那时你便知道,这九皇子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一样!”

  或许是面容相似带来的归属感,拓跋枭一直和母亲更亲近,也更听母亲的话,他的年岁还小,对大崇的认知全数来自于母后。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反驳母后。

  “母后,不一样的,第一个永远不一样!”

  就像他爱吃草原上的一种甜果,看见甜果,他脑海中永远是第一次吃到甜果时的甘甜和惊喜。

  就像他猎杀的第一只绵羊,他驯服的第一头雄鹰,他亲手锻造的第一柄武器。

  陆棠鸢就是他年少情窦初开时,唯一心动的人。

  心动却没能留下的人。

  如若心动相爱再成怨侣,那也便罢了,第一次也没那么不可替代,可他们不是。

  拓跋枭第一次体验到悸动,还说不清爱是什么的年纪里,就被那张情绪深不可测的脸给弄得魂牵梦萦,他还没来得及多看看,多猜猜,那个人就带着无数神秘和新奇散在了烟尘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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