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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可不能这样。”殷云度正色道:“有什么不高兴了,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了,马上告诉我。错了就改不合适就磨合,别学他们……不管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这样不说开两个人都太难受了。”

岑丹溪去摸他的额头:“你也喝醉了?”

“没醉,我说正经呢。”殷云度捉住他的手腕,放在唇边吻了下:“虽然不怎么喝酒,但我酒量很好,喝这点儿酒还不至于就醉了。”

大概是随了殷桓,殷云度虽然不怎么喝,酒量却意外的不错。

两人晃晃悠悠走回了住处,庭中花木正盛,殷云度虽然没醉,却也微醺,此时起了兴致:“对酒逢花不饮,待何时?”

说着,他又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一坛酒,在岑丹溪眼前晃了晃:“要不要和我一起喝一点?”

岑丹溪摇头拒绝:“不要,我刚刚在那边尝过了,又辣又呛,不好喝。”

“不一样。”殷云度拉着他在石桌前坐下:“这是果子酒,甜的,不呛。”

说着,他倒了一杯递给岑丹溪:“你试试,不好喝我替你把剩下的喝掉。”

岑丹溪将信将疑接过,抿了一点发现确实不难喝,辣味不重,入口回甘,带着些果子的甜香。

于是他放心喝起来。

“除了宗门账目,我还有许多东西都拿不准……”殷云度自顾自说了半天,撑着下巴出神:“好在大师兄应该快到了,我们可以好好请教他。”

没有回音,殷云度回神去看岑丹溪,却见对方眼神怔怔。

殷云度一愣,瞬间回神去拿桌上的酒坛子,捞过来一看只剩半坛了。

方才见岑丹溪不是很想喝殷云度便没提醒,这酒虽甜,后劲却大,不宜多饮。

“祖宗……”殷云度赶紧起身去看岑丹溪:“那半坛你不能全喝了吧?”

“啊……”岑丹溪长长啊了一声,眼神迷蒙,又有些不悦:“全喝了,怎样?”

殷云度把酒坛子收起来,捂脸:“我不对,没及时注意你。”

岑丹溪像是反应了会儿才听懂殷云度说的什么,见殷云度朝他走过来,他微微歪头思考了会儿,然后冲殷云度张开手,露出个再灿烂不过的笑来。

“要抱。”他这样说。

殷云度一巴掌拍在心口闭眼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跳得要弹出胸腔的心脏按回去。

怎么能这么乖这么可爱?!

殷云度上前稳稳把人抱起来,往房间走:“抱抱抱,我抱一辈子。”

怀里的人原本偏低的体温此时染上了他身上的温度,变得温热合宜。

岑丹溪窝在殷云度怀里,这个角度很好,他一抬脸就能看到眼前人线条流畅的下颌,嘴唇……

“唔。”濡湿的触感触碰上他的喉结,下巴……带着些毫无章法的轻轻啃咬,殷云度没忍住闷哼了声。

然而岑丹溪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嘴上在咬,手上也在乱摸。殷云度额头青筋暴起,他用虎口卡住岑丹溪下巴,像捉住了一只咬人的猫:“做什么呢?”

岑丹溪神情无辜眨眨眼,然后伸出胳膊环住殷云度脖颈,主动将唇送了上去。

殷云度向来没法拒绝他,在他伸出手时控制着掐他下巴的那只手便松了力道,改成虚虚环抱保护着他。

岑丹溪喝得迷糊,想亲嘴唇却总是亲歪在嘴角,几次不中,气得在殷云度下巴咬了一口。

岑丹溪抱怨:“你怎么动来动去的……”

殷云度抱着人将门撞开又踢上,就近往床上一扔便板着人下巴让他好好看向自己,没忍住笑:“咬我一口还赖上我了?”

岑丹溪哼哼了两声,哪怕脑袋不太清明也发觉了形势不妙,于是他开始赖账:“我好困……”

“晚了,刚刚谁咬我的。”

殷云度捏着他下巴半哄半强制的让他张开唇,把人亲晕乎了便屈起一条腿,挤到岑丹溪腿间,轻轻一抵。

带着凉意的手轻轻触碰了上去。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岑丹溪的唇一直微微张开着,泛着水光,露出一点浅红的舌尖。怀里的人微微有些发颤, 发出几声轻哼。

殷云度怀抱着他,像持一把琴。

“看来我弹得不错。”殷云度低沉的嗓音响在他耳侧:“声音这么好听。”

殷云度的手很漂亮,偏白的肤色,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 这样灵活的手做什么都是方便的。

转轴拨弦三两声, 未成曲调先有情。

殷云度抚过琴身,低头落下一吻。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不通没办法了,只能慢慢调音。

岑丹溪下意识的往他怀里扎。

调好了音声音便顺畅了, 于是便是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殷云度轻轻道:“做得很好。”

语调温柔,像是一种安抚, 在弹、琴、上,他总是能完全掌握主动权。

“呼吸……”殷云度忍得辛苦, 有汗珠从他颊边滑落。等了一会儿终于可以弹了,他轻轻撩开岑丹溪汗湿的额发,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喟叹一声:“好乖。”

岑丹溪手有些失神的蹙眉:“唔……”

殷云度没忍住去抱他, 打断了后面的话。

岑丹溪难耐的将脸转向一侧,又被殷云度捏着下巴转回来接吻。

泠泠琴声零落破碎,可怜得很:“慢……”

殷云度在他唇上轻轻触了下:“求我。”

岑丹溪意识混沌:“求你……”

殷云度笑意更深, 起了逗弄的心思:“说你爱我。”

“我, 爱……呃……”

银瓶乍破水浆迸。

他浑浑噩噩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咬着下唇有些委屈的看向殷云度。

殷云度抓起他垂落在一边的手腕, 轻轻贴在脸侧,语气像是在哄人一样温柔:“阿圆,这样不算,要说完整。”

岑丹溪被这温柔蛊惑,张张口再次尝试。可每次那人抚弦的动作都会猝然加快或变慢,如此重复几次后,哪怕不清醒他也反应过来殷云度是故意的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讨厌你……”

殷云度笑意从容,有恃无恐:“你爱我。”

岑丹溪哭着,固执道:“我讨厌……讨厌你……”

“你讨厌我也没关系。”殷云度亲昵的蹭着他的鼻尖:“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岑丹溪筋疲力竭,去清洗时没撑住睡了过去。但他似乎还有话要说,硬撑着又睁开眼,不安的喊殷云度的名字。

起身喝水的人听到岑丹溪喊他马上坐回床边,然后就被扑了个满怀。

殷云度把人抱紧,侧头吻了吻他的头发。心下柔软,声音也温柔:“在呢。”

分明刚刚才被欺负得泪眼朦胧,现在却又一个劲儿的往罪魁祸首怀里钻。

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赖……哪怕被欺负过了,也完全不觉得这个人会真的伤害自己。

殷云度揽着他躺下,轻轻拍他的背:“我在这儿,睡吧。”

岑丹溪沉溺在这心安的感觉里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有话要说,他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记起了什么,他觉得应该认真解释,可殷云度的怀里实在太舒服了,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额头抵着殷云度的胸口,撑着最后一点儿精神有些含混的小声解释道:“我不讨厌你,一点也不讨厌……我只是因为你欺负我有点生你的气……我也喜欢你。”

他撑着疲惫睁开眼似乎就是为了解释这一句,说完不待殷云度回答,便撑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嗯。”殷云度把人抱紧,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知道,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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