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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痛快给我一剑,偏偏要干出这多少事来。矫情鬼、神经病、抹布精、癫公!]

“好好好!”陆秋咬牙切齿,声色冷冽如冰。

“江明野,心术不正,行为不端,取执法鞭来!”陆秋一声令下。

无端指责,惊得江明野脸色煞白,想要辩解,但陆秋却不容多言。

一根漆黑的执法鞭被恭敬地递到陆秋手中。

鞭子坚韧沉重,每一鞭下去都能让人皮开肉绽。

陆秋手持执法鞭,眼神冰冷威严,声音沉稳有力。

“今日,便以此鞭警示众人,心术不正者,必受严惩!”

一声清脆鞭响回荡。

江明野只觉背部剧痛,整个人被抽得向前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捂住背部,疼痛异常,触及冰冷目光后,硬是将叫喊声咽回去。

“这一鞭,怕是仙长徇私……针对报复吧。”江明野声音微弱,已然明了。

“这第二鞭,警示你目中无人,不尊师长!”陆秋音色如冰,不带感情。

又是一声清脆残酷的鞭响。

一口鲜血自江明野口中喷出,犹如一朵凋零红花在空中绽放。

挣扎爬起,抬头,直视陆秋冰冷双眸,心底被激起几分血性。

“昔年……我曾在你身上也抽了三鞭。怎么,如今寻着机会,想加倍奉还?”

江明野声音虚弱,断断续续,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噤若寒蝉。

听完话,陆秋嘴角勾起冷笑,言语不屑,道:“那你可太高看自己了。”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若你求情示软,或许会手下留情几分。”

江明野听后,含血痛苦一笑。

“三鞭子,让陆仙长记挂多年,未曾想你如此重情重义。”

陆秋脸上冷笑更甚,“那看来这第三鞭,不必手下留情了。”

许乔儿冲出,跪倒在陆秋面前,焦急恳求,泪眼婆娑。

“陆仙长,请您手下留情!”

许乔儿抬起头,直视陆秋,“江师兄已受到应有惩罚,求您放过他吧。”

陆秋毫不理会,第三鞭重重地落在江明野身上。

瞬间,他背部衣物破裂,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显露,鲜血瞬间染红衣衫。

江明野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直流,紧咬下唇。

许乔儿见状,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想要冲上前去查看伤势,却被陆秋制止。

“退后!”

陆秋面无表情地走向倒在地上的江明野。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在场众人的心上,气氛异常沉重。

他蹲下身,目光如冰,道:“江明野,这三鞭较之当年如何啊?”

江明野趴在地上,痛苦喘·息,背部火辣辣地疼,仿佛烈火灼烧。

见状,陆秋眼中闪过不悦。伸出手,钳住江明野下颌,用力向上一提,被迫他睁眼对视。

“说话!”

两个字,简短有力,不容置疑。

[我是你爹,不孝子!]

“……”

江明野依旧沉默。

突然,他大张嘴巴,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在陆秋钳住自己下颌的手上。

鲜血淋漓,伤口见骨。

江明野目光含恨,死盯陆秋,脸上满是狰狞疯狂。

所有愤怒、屈辱都发泄在这一口上,用力嘶咬,誓要将陆秋手咬断。

[为了五千亿,被你三番两次刁难,被怀恨在心数年,被趁机泄愤还要肆意折辱!]

[Btu安得广厦千万间,广厦一千万一间,要不……]

江明野默默松口,末了,舌尖轻抬,低眉顺眼一句:

“仙长……我错了。”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陆秋眉头一皱,许乔儿迷惑不解,众人瞠目结舌。

月色朦胧庭院中,何掌门嘴唇微动,眼神复杂,似是在寻找最佳措辞。

陆秋站在一旁,眼神如冰,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声音清冷。

“你想说什么?”

何掌门微微一颤,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江公子与师兄过去种种,不敢妄言。但如今他已算浪子回头,师兄何必再……”

“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不过装乖几日,你倒是在这里替他说尽好话。”

何掌门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立场道:“我并非在说好话,只是……”

就事论事。

话还未说完,就被陆秋冷冷地打断:“只是什么?只是被他暂时的假象所迷惑,忘了真面目吗?”

陆秋的话让何掌门无言以对,只能沉默,月光洒在身上,心中波涛汹涌。

江明野养伤数日,许乔儿精心照料。

这日,何掌门前来探望,屁股刚沾凳,抱怨自家师兄的话接踵而至。

“师兄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江明野怕压到伤口,趴在床上,听到这话,嘿嘿一笑。

“不碍事,打是亲骂是爱嘛。你师兄就是这样的人,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我心里也有你哦~五千亿]

“正所谓,不打不骂,不亲不爱。”

许乔儿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失态,戏谑道:“那这算你们之间的某种情趣?”

“那还等怎么办?自然是由着他。”

[天将降五千亿于我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许乔儿、何掌门二人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又化为理解支持。

江明野轻摸了摸鼻子,掩饰心虚,道:“其实这事也不怪他,毕竟当年我打他的三鞭子也挺重。”

他停顿一下,目光有些飘忽,仿佛回忆当年光景,感慨道:“只能说行差踏错才造成今日之祸。”

[我现在连我的命都留不住了,我还指望留住啥,只能指望早捅早死透。]

听到这,许乔儿好奇追问,道:“当年究竟发生什么?”

江明野长叹一声,目光深邃,佯装痛心,声音低沉充满感情。

“当年,陆秋……他犯了一个严重错误。我打他三鞭。那三鞭,每一鞭都像是打在我心上。”

江明野顿了顿,沉浸在那段回忆中无法自拔。

“打完之后,我深感痛心。闭门不出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想静静地反思。”

许乔儿被深深吸引,轻声问道:“那后来呢?你们修复关系了没?”

江明野摇头,目光无奈,故作痛心:“修复?谈何容易,终究无法回到过去。”

江明野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痛苦都吸入胸腔中。

“但即便如此,我仍相信,我们之间情谊是坚不可摧。”

[你说是吧,千亿君~]

江明野描绘得绘声绘色,煞有其事。

何掌门、许乔儿听的声泪俱下。

实际情况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江明野痛欧陆秋三鞭子,就等着他伤好后来捅死自己,躲起来胡吃海塞,过完最后三天逍遥日子。

三天后,陆秋“一笑泯恩仇”。

“是吗?”

一道冰冷熟悉的男音突然响起,如寒风刺骨,江明野为之一颤。

这声音,不高不低,低沉冷峻。

江明野怕压到伤口,趴在床上,听到这声,一抬眼,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得,舞到正主面前了,凉凉!]

“五千……不是仙长你怎么来了?”江明野脱口而出。

[差点俺的狐狸尾巴就露馅喽。]

见陆秋没有回答,江明野斟酌开口,弱弱道:“是来看望我的么?”

[我可真是端的一杯好茶。]

陆秋冷冷地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声音如冰。

“看望你?未免太高看自己,单纯确认你还活着没,免得死了。”

也失了乐趣。

[论自我pua的重要性,身伴癫公侧,也不能失了体面。]

[亲,这边建议您看我不顺眼,可以尝试把我捅死,再自毁双目哦~]

陆秋咬牙,伸出手,指尖戳在江明野尚未痊愈的伤口上。

“就没什么想说的?”

[活爹,别癫了。]

[你有神功附体,哥们烂命一条,真玩不起。]

“既是仙长要罚我,那便毫无怨言。”

江明野微低头,眼帘低垂,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阴影,平添几分虚弱美感。

嘴角轻上扬,勾勒出一个看似无辜的笑,向陆秋示弱,又像暗示无助。

每一个字都似从心底挤出来,充满无奈、委屈。

[我好茶呀,自己都要爱上自己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装模作样给谁看。”

江明野轻轻抬头,目光扫过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得,这茶白沏了。]

[该配合我演出的你,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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