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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人带回京中了?”

“对,我是打算回京后看看能不能多印些的,我自己也得留一本不是,这要印别人的书,那少不得要问问作者的意见。”

原本聂璜还不有些犹豫,但听说他是淮亲王胤祈后,倒是做了决定同他上京了。

当然,这次他们回来还带回了被困在那边的钟表师,这自鸣钟的研究也能继续了,可以说这趟差事前后就花了两个月左右,漂漂亮亮的办好了。

叫朝中希望他们起矛盾亦或者是办砸了的人很是失望。

特别是针对胤祈的人,当真是一点小辫子都抓不到,叫人很是无力。

母子两个又多聊了几句,这回才有功夫说些在南方的细节,直到踩着落钥前的底线,胤祈才出宫回府。

果不其然,隔日康熙那边就着人宣她伴驾,为的自然是这份吊了几天胃口的好奇心。

严绮云自然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直接把这一套书带上了。

还别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熬夜看过书了,这书上所画的一些海中生物虽说有些和实际上有些偏差,但是依旧真实度不低。

最重要的是,画家实在是太懂了,不仅画上了鱼儿的模样,还写上了吃法,生生给严绮云看馋了。

于是果断计划在空间里头安排一小块海水环境,争取尽快做到海鲜自由!

不得不说,新鲜事物大家都喜欢,特别是这些位高权重的人。

康熙和严绮云分看了那一套书后,倒是有些惦记上海里那点子东西了,只能说这图文并茂的描述确实叫人眼馋心馋加嘴馋。

常规的一些方便远距离运输的干海菜、干贝以及干鱼之类的,宫里头实际上都不缺,而是且都是上品的,但是到底和新鲜的差距甚远。

“这大海果然广袤,这些传教士也是不远万里跨海而来,也带来许多新鲜玩意儿,倒是让我也生出许多好奇心来。”严绮云合上最后一册书,似乎是随口对康熙说道。

她因为平日比康熙“闲”些,所以看书的进度可比他快多了,即便康熙有时候会难得放纵的熬夜看。

康熙正批折子呢,闻言也下意识的跟着点了点头,道:“确实,自鸣钟处昨儿还来报,有新进度呢,这方面洋人确实有些本事。”

严绮云倒是确实难得在将“天朝上国”刻在骨子里的康熙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不过她也没当真,大概率也就是他随口搭了一句话而已。

这《海错图》不仅严绮云喜欢,可以说看过它的人大部分都很喜欢,所以如今已是亲王的胤祈便干脆亲自带着海错图的画师聂璜准备正式印一套更完美的成品。

严绮云刚穿越的时候,就得过康熙赏的一本芥子园画谱,便是彩色套印的。

这回原作者正在京中,借由记忆力以及当初的记录,再用上彩印的法子,印出来的成品想来比原版还要精彩。

不过严绮云可不会把原版给别人,康熙也不成。

康熙虽也有些眼馋,不过他想想,也不觉得东西在严绮云手里和在他手里没什么区别,便也没有做出“夺人所爱”的事情来。

因而,胤祈编修这本书也算是得了康熙的允许,平时朝堂上的事儿反而明面上掺和的少了,倒是多得了几分清静。

胤祈此举出乎旁人的意料,但是又莫名觉得也正常。

毕竟胤祈不是向来这样吗?细细想来,这位主的脾性虽说看着一直挺好说话的,但是却很少被父母之外的人拿捏,主意大着呢。

有些人也许不知不觉就掉到他的坑里去了呢。

胤祈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他远行一趟回来,刚好混了几分闲,平时没事儿就在家中带着聂璜编书的同时,还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孩子。

不过两个月的功夫,两个孩子已经完全长开了,如今正是白白胖胖的模样,活力的很,也折腾的很。

即便他们家中有许多嬷嬷太监照应孩子,偶尔也能叫他们有几分手忙脚乱,可见养育孩子实在不是什么轻省的活计。

“也亏得我们这样的人家帮手,若是真要自个儿全天带孩子,约莫什么也做不成了!”责任心向来强烈的胤祈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格外吓人。

“也怪不得额娘不爱和控制不好情绪的幼儿久待,这一直哭,若不是自己的孩子,哪里忍得了啊!”芷宁也感慨。

胤祈闻言,不免笑了,道:“自己的也难忍啊,哪能和他们比耐心,他们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哭,哭了还得哄。”

他也是养了孩子后,便越发的理解严绮云了。

南方平乱后,没多久这暑热也来了,他们早早的便搬到畅春园避暑去了,出宫建府了的阿哥们自然不在畅春园,不过在畅春园边上,几个已经是亲王的阿哥都按照规制分了个园子避暑。

胤祈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园子叫瑞撷园,虽说划给他的地方不小,但是这会儿能住人的院落却不多,毕竟也是前明贵族的旧园子,直接修缮一番分给他比重新修一处园子可省银子的多。

毕竟刚给这么多儿子都修了王府贝勒府,康熙的小金库也有些紧张了呢。

不过胤祈自然没什么好嫌弃的,这园子山水颇美,水系也挺发达,入了夏后可比他在京中的宅子凉快的多。

至于院落没那么多就更不重要了,他府中主子也没几个,要那么多房子还浪费人力物力修葺呢。

“还是额娘疼我,知道咱们刚安置在园子里花钱的地方多,前些日子我将海错图新篇的初稿送去给额娘瞧瞧时,出来额娘还给我塞了两万两银票呢。”

“不是因为你送额娘的书额娘很喜欢?”芷宁忍不住拆穿。

当然,只是这么说笑罢了,实际上严绮云现在确实完全不缺钱,胤祈其实也比其他的兄弟们手头宽裕许多,不过这新园子也确实不是拎包就能入住,他才接了额娘的银钱。

不过这些年他在外头,也确实一直都惦记着严绮云,新鲜玩意儿也没少往宫里送。

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感情也是需要经营和维系的,只能说严绮云两辈子才第一次遇上这种相对健康些的血缘亲情。

————

今年严绮云又住回了湖心小筑,旁的不说,这里夏天是真的凉快,不过就是蚊虫会多些,但没关系,严绮云有驱蚊利器,并不怕蚊子。

也正是因为蚊子多,这地方也没人和她抢。

当然,如今后宫也没人敢和她抢,康熙第一个就不答应。

今年湖心小院移了不少的芍药花,这会儿开的正盛,严绮云便忍不住技痒,画下来好几副芍药图呢,其中还有一副带人物的。

正是来找她玩的芷宁在花丛扑蝶的画面。

严绮云虽说各方面都已经是个长辈,还是位高权重那种长辈,但是一般很少说教人,拿礼节讲话的,说句不好听的,被她划在自己领域的人,甚至会一定程度的受到纵容。

偏生正因如此,反而甚少有人真就在她面前完全放肆无状。

没办法,她虽然不说教不责骂人,但是那种气质就是镇得住人,反倒让她的态度像是一种兼容。

严绮云在廊下饮茶时,韶月脚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见她的样子,严绮云便放下精致的彩釉小茶杯,问道:“万岁爷的头疼可还好?”

自打天热起来后,康熙这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这次疼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便是晚上也疼的不能入眠,太医署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轮番检查过,开了不少的药,也只勉强做到了缓解。

这安眠一整晚的日子彻底的离康熙远去了,如今这头疼完全影响到了康熙的日常生活。

晚上睡不着,这白日就只能补眠,问题是因为头疼也睡不安稳,这才几日的功夫,康熙这黑眼圈就重的像川陕总督上个月进贡来的大熊猫。

按理以严绮云的人设,这会儿应该在康熙身边照顾的,可是康熙休息不好,朝事处理时也出了颇多乱子,所以近日脾气大的很。

连严绮云也无故被牵连着挨了好几顿莫名其妙的骂。

还是康熙情绪稳定后,自觉不想伤了二人的情分,硬把她“赶走”了。

不过即便如此,严绮云手底下的人太医院也跑得勤快,自己也依旧经常会见康熙,不过待不了多久康熙就会赶人。

旁人就没有严绮云这么好的待遇了,连胤祈胤禛这种正得脸的儿子都被罚跪了至少两次,就更遑论其他人,胤禩最近属实不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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