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这斗争可不是一天两天了89(1 / 2)

一个无业游民,无事闲来想干一件好事,没成想他就像一根搅屎棍,把大魏朝堂的恶臭搅动起来。

围绕着该不该杀元同这个无名之辈,朝堂众臣争论不休,可争来争去,最后演变成派系之争,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朝堂之上,宗族与士族之争,自西周分封诸侯之日便已开始,可谓由来已久、积重难返。

一千多年来,虽朝代频繁更迭,但朝堂的治理架构并未发生改变,始终是宗族与士族,两股稳固的政治势力在抗衡,皇权凌驾其上,共同左右着政局的走势。

宗族是皇室族人,家天下的最大受益者,他们是稳固皇权的拥趸,也是颠覆皇权的最佳践行者,姚兴的七弟姚冲就是最踊跃的一个。

所以,皇权既要依靠宗族,又要提防他们心有歹意,皇帝们必然要培植另一股势力与其抗衡,士族便适时而生。

两派的相互缠斗,降低了皇权被颠覆的风险。当然,皇帝还要在两者中间左支右绌,保持一个动态平衡,如此才能稳坐大宝。

政权越是长久,士族的势力就越强大,政权持续超过百年,宗族已经自我腐化成渣渣,虽然士族也在自我腐化,不过以数十家对抗一家,士族在规模上已碾压宗族。

高祖建汉,至武帝时已有百余年,刘姓宗族在频繁的敦伦中自毁前程,一大批士族借机在华夏大地发展起来。

士族要依附皇权,他们帮助刘氏干掉了王莽,夺回了汉家江山,共飨了社稷,也为华夏数百年的分裂种下了祸根。

大汉朝末年,士族的势力急剧扩张,强大到可以颠覆皇权的地步,于是便出现了所谓的群雄并起,实际上应称为士族雄起。

群雄之所以能雄起,要归功于他们的母辈,没有母辈孜孜不倦的生养,何来众多叔伯子侄,没有众多叔伯子侄,何以夺得天下?

当年,叔伯子侄甚多的袁绍灭了董卓,而叔伯子侄更占优的曹操又灭了袁绍,从而统一中原,占得天下六州。

曹父本姓夏侯,过继给中常侍曹腾而改姓曹,一曹一夏侯,坐拥两大士族,袁绍何以战胜曹操?

历史的偶然中隐隐存在着必然,曹腾当年甘愿阉割,他至死也没弄明白自己因何当了太监。

直至数十年后,答案才得以明了,他这一割是为曹操问鼎中原的舍身,他割掉了自己的子孙,却割出了曹魏政权,割去的那两颗蛋是何等的耀眼,其价值怎是夜明珠可比?

汉末百余年征战,已把刘氏宗族打得七零八落,萎靡不振;而取得政权的曹氏和夏侯氏来了一个华丽转身,由士族变成了宗族,且个个手握兵权,这让初登帝位的曹丕寝食难安。

只有遏制势力庞大的宗族列强,才能稳固皇权,曹丕便让士族出身的司马懿推行九品中正法,重新引士族入朝堂,以形成政治平衡。

自此,士族又得以扬眉吐气,他们的母辈像是吃了春药,使出洪荒之力,昼夜匪懈,生养不停歇,以期人丁兴旺、做大做强、永享辉煌。

曹操窃取了刘汉政权,是靠叔伯子侄打出来的,司马氏窃取了曹魏政权,却是在士家大族的襄助下。

天道轮回,物壮则老。晋朝士族的辉煌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其内部也逐渐演化成三六九等,高等士族在朝堂,低等士族在乡里,元同他们此前打劫的几处坞堡,就是落于乡里的士族。

高等士族绝不与低等士族通婚,谓之门户不当对,于是只能找当对的士族通婚。由此,其可选的范围越来越小,进而演变成族内通婚。

这样一来,他们的母辈越是匪懈生养,子嗣的品质越是不济,不男不女的特征也愈发明显,于是便与大晋朝廷一同腐化去了。

于是,游牧于北方的血性汉子们趁虚而入,抢走了他们的母辈,灭了他们的朝廷。

士族们带着司马氏在大江南岸重建朝廷,过江的那些士族只能算二流货色,而一流货仍居于北方,他们要教那些有血性却没教养的汉子们如何立国。

他们可谓卓有成效,短短几十年间,华夏北方先后出现了十几个国家,各色皇帝你方唱罢我登场,而朝堂之上还是士族那些老面孔,可谓是铁打的士族,流水的皇帝。

他们还有个座右铭—居于朝堂中,皇帝任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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