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渔樵对400（2 / 2）

“既非子所求，缘何乐在其中矣？”

“于闹丛充耳不闻，立名场心若止水。不着富贵荣华，任他悬佩紫绶。他人乐，随之乐，乐他人之乐，乐在其中，何乐之有？”

“既无可乐，缘何沉浸其中？”

“沉浸其中，亦独善其身。沉浸是为用，独善本为体；用为之利，体除其害；利害见乎情，体用隐乎性；一情一性，遂事既定。”

“即是遂事，已属过往，何须再定？”

“西周大治，东周大乱，秦皇拨乱，乃有汉武大治。由乱到治，乃是遂事。汉末生乱，及至今夕，纷乱更甚。遂事未定，何言过往？”

“遂事何日定？”

“何日定？天意定，循道而定。”

“循道？子当如何思虑？”

“天地之道备于人，万物之道备于身，众妙之道备于神，天下之能事毕矣！又何思何虑？”

妇人嫣然一笑，“思无邪，行亦无邪。尽人事，听天命。”

“一物观万物，一世观万世；一身难观万身，一心难观万心。一心无邪，万心莫测。吾尽吾之事，无问天命至否，心亦光明。”

“子心既光明，明日何求？”

“朝露淡茶，明月清风，万万秋，一任云缥缈。笑一声天地外，身腾五云中，水远山高，只有天地久。”

“功遂身退，子舍乎？”

“问乾坤古往今来，任桑田沧海悠悠；看王城尽几繁华，数得失过眼堪嗟。”

妇人听闻，会心一笑，眼中的光芒也温暖些许。

元同看着不甚熟稔的云朵，心中滋味万千，难以咀嚼。他叹息一声，问道：“云朵何求？”

“天高地下，渺渺虚庐，寄身寥廓，无虑无忧。”

“何以有此心？”

“青山绿水，足盘桓，人情几变翻，好似梦里那邯郸。阳鸟月兔，飞鸟难留，蹉跎不舍，光阴如水东流。”

“心既已定，云朵将何所以？”

“花开叶落，不记冬夏，不知世界，不识有王侯，这江山与我度春秋。”

“吾亦有所以。”元同放声道。

“心同也，志合也，坡下溪畔，啸傲倘佯寤宿，共话人间清幽福。”

既知云朵心愿，元同激动不已，心中泛起重重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