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妙计废国策403(1 / 2)

昨日,众人离开后,拓跋嗣问元同可有解救皇后之策。见元同叹了一口气,他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连召唤天神的元同都无计可施,看来母后这一次必死无疑了。

不过,元同还给他一丝希望,让他去给皇帝讲理,讲“子贵母死”无用之理,但这个理不能当众去讲,只能向皇帝单独讲。元同还特意交代拓跋嗣,无论朝堂发生何事,不动神色、不发一语。

拓跋嗣照做,朝会无事,朝臣们纷纷离朝,唯独他还笔直地站在那。拓跋珪看儿子一眼,瞬间便知道儿子的心事。他站起身,离开龙座,朝儿子一摆手,便拂袖而去。

拓跋嗣并未离去,迟疑了片刻,便跟在父皇身后,向长寿宫走去。见儿子跟在身后,拓跋珪并未阻拦,回到长寿宫,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思考如何打发走儿子。拓跋嗣立在宫门前,等待父皇的召见。

一内一外,父子如此僵持了半个时辰,这僵局却被大内官给打破了。

“陛下,太子已在殿外候了半个时辰,老奴是让他回去,还是—”大内官说着,瞄了一眼拓跋珪。见拓跋珪不语,大内官喃喃道:“唉!父子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然,老奴这就让太子回府去,他前一夜险些冻死在殿外,太可怜了—”说着,他转身向殿外走去。

“且慢!”拓跋珪叫住大内官,“唉!也罢!让他进来吧!”

大内官抿嘴偷笑,敷衍了一句“遵旨”,便一路小跑出殿。

拓跋嗣进殿,站在龙座前,低头不语,内心不停地梳理自己的理,这或许是解救母后的唯一希望,需得把它讲通、讲透。

“朝会已散,太子为何不回府?”拓跋珪一开口就给这次谈话定了基调—君臣对话。

“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父皇指点。”

“哦!那就讲来吧!”

“当年汉武帝为何要赐死钩弋夫人?”拓跋嗣并未单刀直入,而是迂回了一下。

“他是担心皇子继位后,钩弋干政。”

“他是一代明君,为何会有如此顾虑?”

“子少母壮。刘弗陵八岁继位,其母钩弋夫人二十八岁,少主无法亲政,其母必然干政。这便是‘立子杀母’制度的由来。”

“少主不亲政,其母被杀,那么由谁来主政,谁来治理这偌大国家?”

“霍光、上官桀、金日磾,这是汉武帝钦定的辅政大臣,如此可保刘氏江山不旁落他人。”

“几人辅政,彼此之间相互掣肘,如此可保大权不旁落,想必这是汉武帝的初衷。但结果如何呢?据史书记载,金日磾病死,上官桀因谋逆被处死,大权最终落于霍光之手。

此后二十年,可谓是刘家天下霍氏掌,霍光操弄着皇帝的立废,霍氏一族已显贵于刘氏。汉武帝杀了钩弋,避免了后宫干政,却无法阻拦权臣独揽朝纲。

所以儿臣以为,出现大权旁落的症结不在母壮,而在子少。皇帝年幼,无法亲政,必然会导致大权落于他人之手。再者,即便是母壮,也未必就会干政。

前者,太后吕雉临朝听政,刘家江山险些落入吕家之手,其原因在于吕雉早有干涉朝政的野心。后者,薄太后隐忍多年培育儿子,成就了文帝的盛世,虽然文帝对薄太后言听计从,但太后从未干政。

同是大汉的太后,其行径截然不同,原因何在?不在其身份,而在人心。还有我皇祖母,她当年辅佐父皇成就霸业,也未曾参与朝政。我母后,她身居后宫,不知政事为何物,如何能干政?”

“不知政事,便不能干政了?”拓跋珪问道。

“有可能。但父皇正值壮年、龙体安康,即便是儿臣继位,也在几十年之后了,届时母后还有何心力干政?”

“这—”拓跋珪停顿片刻,“你可知,朕这是在未雨绸缪?”

“父皇此举意在削弱独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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