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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视线在半开的眼皮之间有线,喻禾有些看不清屏幕。
当蔺一柏抱着考拉似得抱起人去卫生间洗漱时,看不清的喻禾快要把脸和手机贴在一起。
游戏页面弹出的新皮肤窗口,迷蒙的目光立刻清明。
新皮肤!
“蔺一柏,我要买皮肤。”
“又看上哪个了?”
游戏账号是蔺一柏的,手机也是蔺一柏的,还得用蔺一柏的钱支付。
喻禾认为,在动老公的金库之前,应该先打声招呼。
“这个。”
喻禾被放在洗手台一侧,冰凉的触感让他屁股不舒服。
挪了挪,动了动。
蔺一柏侧眸望向游戏屏幕,喻禾举起手机让他看。
页面的人物是兜兜最不会玩、玩一场输一场的貂蝉。
喻禾很期待地问,“怎么样,这个新皮肤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可以买。”
兜兜虽然不会玩,但是他很喜欢漂亮的皮肤。
“买。”
蔺一柏抽来多余的毛巾,单手把喻禾抱起,毛巾铺在洗手台侧,又把人放下。
他揉着喻禾的额头,拿着牙刷,挤好牙膏,递过去。
屁股底下不凉了,喻禾举起手机,“扫脸。”
蔺一柏弯下腰,直视手机摄像头,“滴”一声,支付宝购买。
他抬起身,给自己挤牙膏,问喻禾,“兜兜买了多少Q币?”
“你没看?1000个。”
“没注意,够吗?”
“够的。”
手指在屏幕上不停点点点。
一分钟后,喻禾拥有了新皮肤,美美换上。
“刷牙。”蔺一柏洗漱干净,将喻禾围困在洗手台上,凑过去,亲他的唇。
淡淡的薄荷味留在唇上。
喻禾嘿嘿一笑,晃悠小腿勾人的腿,将牙刷送进口腔,“知道滴。”
“我一会去看虞洲,兜兜要去吗?”
所以,蔺一柏不打算告诉他们,可他总得去看看。
喻禾捏着牙刷刷牙,“那喔和尼去(那我和你去)。”
洗漱好,喻禾套着睡衣坐在落地窗前吃早餐,蔺一柏去衣橱给他找衣服穿。
等喻禾吃完,蔺一柏抱着衣服,替他换上。
妥帖到极致。
昨晚麻醉药劲过去,虞洲便醒了。
如同医生说的那般,虞洲失忆了。
但是...很奇怪。
他只是丢失了穿书后的记忆,仍旧记得自己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记得还有两份兼职没做。
要不是一侧的陪护拦着,虞洲还想拖着骨折的腿去上班。
“早晨虞先生一直赶我走,说他没钱请陪护,又问我,他是怎么出事的。”
蔺一柏牵着喻禾花廊下,虞洲坐在花园长椅上,仰头闭眼,接受阳光的照射。
陪护还在给蔺一柏汇报,“我按照您吩咐的说了,虞先生便放心了。”
跳楼的原因—生活不顺、投资被骗。
甚至还有贴心准备的几份假投资报告。
假假真真。
失去部分记忆的虞洲如果起疑,这几份文件,就放在挽南巷的房子里。
随时可以让他以偶然的方式看到。
喻禾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他始终盯着虞洲。
看他坐在那里闲适地享受阳光,满脸是从未见过的惬意。
丢失了记忆,好似也丢失了那个阴郁、心机的虞洲。
只留下努力生活、阳光向上的他。
“蔺一柏,”喻禾拽拽男人的衣角。
蔺一柏看他。
喻禾仰着脸,“你打算怎么处理虞洲啊?”
身后的陪护没出声。
蔺一柏牵紧喻禾的手,毫不在意陪护在场,“找个地方关起来。”
虞洲跳过楼,在当地的多多少少有一些社会影响。
他要是贸然处置,假使到了后面有人再提起这回事,看不到虞洲本人,恐怕不好交代。
喻禾眨眨眼,这个处理结果听起来...有点让人不舒服。
这个人前几世那么坏,这一世也不简单,最后却只是关起来。
“有点对不起自己。”
喻禾轻轻跺着脚,低下头,原地画圈,散发着不开心的情绪。
而蔺一柏也不吭声。
气氛僵持。
这次真的轮到陪护不敢出声了。
也就在此时,一道光突然拯救了他。
蔺一柏用眼神示意陪护走,他一步也不回头,转身就走了。
等着陪护走到虞洲面前,带着人回病房,蔺一柏拉着人进怀里,开口,“兜兜,我不是不打算动他。”
“而是现在不好动。”
爱人被杀三次,蔺一柏一直在艰难忍耐着痛苦。
“我也不想让你难做,就是不开心。”
他是豪门出生的孩子,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牵扯。
正是因为牵扯太多,才更不开心。
“是我的错。”
蔺一柏捧起他的脸,弯下腰,旁若无人亲吻脸颊和眉眼。
陪护将虞洲推进病房十分钟后,蔺一柏和喻禾上了门。
看两个人的手紧握着,应该是情感危机解除。
陪护推椅子的时候松了口气。
在看到椅子数量时,又提了起来。
虞洲住的病房是普通两人间。
一张床配置一把椅子。
另一张床住了人,椅子上也放了私人物品,陪护不好搬。
导致了蔺一柏和喻禾有一个人没法坐。
陪护僵持在那里,喻禾也不知道怎么弄。
“兜兜,坐下。”
没等犹豫和推辞,蔺一柏拉着喻禾到椅子上,按着人坐下。
喻禾刚起身,又被按下,“还是你...”
蔺一柏揉揉他的乌黑脑袋,“不用,我站着就好。”
病床上,虞洲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两个人,“你们是?”
“目击人。”
陪护洗了一盘新鲜的水果,将装着葡萄的小盒子塞给喻禾,“虞先生,也是他们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啊,那真的是多谢你们。”
虞洲撮弄着被面,有些拘谨,“听说住院费也是你们交的,等我好了,会尽快找到工作还回去。”
听陪护说,他住在这里,已经花了不少钱了。
“不着急,你慢慢还。”
蔺一柏站在喻禾身后,目光留在少年身上,看他鼓着脸颊吃葡萄。
随即又望向虞洲,“我这里有个工作可以让你做,只不过工作的地方比较远。”
“真的吗?”虞洲很惊喜这样的机会。
因为按照留有的记忆,他连本科学历都没有,找到的工作,要么是奶茶店做奶茶,要么就是送外卖。
要么工资少,要么很累。
找工作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
“工作地点在西北那边的加工厂,一个月到手一万二,有五险一金、包吃包住。”
“如果你觉得不放心,可以先去那边看看。”
蔺一柏说,“要是觉得太麻烦,你也可以在网上搜一下我的名字,大概更有说服力。”
一侧的陪护见状,立刻用手机搜索了蔺一柏的名字,然后给虞洲看。
花花绿绿,各种报道一大堆,什么优秀企业家、富豪榜top2、植爱计划发起人...
“那个...蔺先生,我觉得可以签了。”
这么牛掰的人,应该不会有假。
蔺一柏将相关合同文件发送到陪护的手机上,让他去打印。
病房里少了一个人,隔壁床的去做检查,只留下他们三个。
喻禾津津有味吃葡萄,蔺一柏也不出声,虞洲更尴尬。
没话找话说,“最近几年是行情不好吗?张哥说...我跳楼是因为投资失败。”
“投资风险大,必须要谨慎。”
喻禾嚼着葡萄,心情大好,随意搭话,“还是现在的你好。”
虞洲疑问,“以前的我不好吗?或者你认识我?”
“那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地方生活吗?”
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叫海城市,而陪护说,这里是汴临市。
肩膀落上一只手。
喻禾仰脸看去,蔺一柏扶着椅背,半环着他,“我们也不知道虞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生活。”
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蔺一柏手指点着喻禾的肩膀,暗示放轻松,“至于以前的你。”
“你和我们不熟,但是和我们的朋友有往来,我只记得你很阴郁。”
“如果你还怀疑,可以去警察那边再问问,现场记录仪应该有出警后的具体情况。”
“原来如此。”
虞洲有些不好意思。
医药费和陪护的费用都是蔺一柏替他垫付,这会还多问这些。
他自觉冒进,向喻禾道歉着,“抱歉,是我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