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51(1 / 2)

涂轱多年来因为弑父杀兄,篡位而王,无论在草原还是中原,都饱受诟病,很多人都笃定他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连程枭在成婚那晚也是这么吓易鸣鸢的。

但其实事实并非如此,涂轱是兀猛克单于的三儿子,在他的上面有两个哥哥,但才能远不及他,所以兀猛克早就决定立他为左贤王。

涂轱的阿妈早逝,少瞭很多助力,而兀猛克单于有个年轻貌美的小阏氏,成天在兀猛克单于那儿吹枕头风,让他培养最大的儿子迭保,又含沙射影涂轱拥兵自重,已经隐隐有瞭左贤王的做派。

兀猛克单于年老昏聩,竟然真被她说动瞭,暗地裡要为迭保铺路,所以派涂轱去镇压动荡的十三个小部落,其实是期盼他在战中死瞭最好。

涂轱知道后,仰天大笑三声,直言自己的处境犹如冒顿再世。

他用鸣镝训练自己的兵,鸣镝是一种带著哨子的响箭,这种箭能引起士兵对目标的高度关注,从而达到集体射杀的作用,箭雨落下,罕有人能死裡逃生的。

涂轱让他们跟著声音无条件射出箭,为瞭做到一击即中,他效仿瞭冒顿单于,第一次是一隻野兽,有来不及射箭者格杀勿论,第二次是他的战马,有不敢射箭者当场斩杀。

目标一次比一次令人难以下手,冒顿单于在第三次的时候,鸣镝射向的是自己宠爱的阏氏。

那个时候程枭还不满十六,一箭射穿敌军首领后被涂轱叫到面前嘉奖,得知他的遭遇后,涂轱把他带去瞭箭垛前,讲瞭冒顿单于的故事。

“他有阏氏,而你没有阏氏。”程枭知道扎那颜的存在,轻轻松松一搭箭,无声的箭羽顿时穿过虚空,一转头插在瞭红点上。

涂轱低头看瞭眼他崩裂的虎口,摘下自己的骨扳指给他戴上,笃定地说:“如果我那时候有阏氏,我也会的。”

要确保射杀的万无一失,就必须用越来越重要的人或动物锻炼士兵,他是为瞭扎那颜,但他更在意唾手可得的王权。

程枭垂眸看向千沟万壑的骨扳指,当时认定他在说瞎话,这认定一直到现在也依旧没有改变。

他追随的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君王,如果他真的向自己的阏氏射出鸣镝,自己一定转身就走。

程枭再次张开牛角大弓,朝著空中的一抹白色射去,鸽子应声落下,跌成一滩血。

草原,中原,既然涂轱能成功,他也绝不会陷入两难的局面。

可事实就这样发生瞭,她拍拍屁股走掉,走得这样干脆!

如果不是约略台将为瞭将功折罪,匿身跟在易鸣鸢身后保护,意外听得瞭她和那个女奴的对话,自己恐怕现在还被沉浸在温柔乡裡,一步步被引著踩中她的圈套。 窒息感一波波袭来,易鸣鸢视线变得模糊,眼皮微垂,程枭见状倏地松开手,从重逢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这是一场义无反顾,输赢自负的豪赌,而他这个自以为能赢的狂妄赌徒,在这一刻输的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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