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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看冷山雁苍白忍痛的脸色,也不敢胡闹了,怯怯在一旁小声地唤着:“爹爹?”

冷山雁狭长森冷的狐狸眼寒光凛凛望着冬儿,牙根都疼得颤抖。

“把冬哥儿带下去!”

“是。”乳父立马抱着冬儿离开了这里。

“公子,您还好吗?要不要请大夫啊?”白茶问道。

冷山雁默默掀开衣裳,幸好没被他踹出血来。

“不必了。”冷山雁无力地靠在床边。

“冬哥儿还小,性格也娇气,得哄着顺着,您强行让他读书,他自然是不肯的,下次语气柔和一些,冬哥儿自然就听话了,您别太伤心。”白茶倒了一碗淡绿清透的冬瓜蜜饮,想让他顺顺气。

但冷山雁只是接过冬瓜蜜饮抿了一口,没见有多生气,只是神色冷淡地没有一丝人情。

“……我和他天生就没有父子亲缘。”他冷声道:“去外面买两个比他稍大几岁的小奴儿作伴吧。”

“是。”白茶应道,又问:“那明日冬哥儿还来吗?”

冷山雁狭眸微抬,冷光淡睨:“自然要来,黛娘让我和他多亲近,就算是天塌了,他也得过来待满两个时辰再走。”

冬儿被乳父抱走了之后,就哭哭啼啼地去找孟燕回了。

孟燕回自从丹枫的事情之后,生怕沈黛末误会是他幕后指使,更怕冷山雁疑心他,所以想和冬儿保持距离,以免冷山雁再怀疑他接近冬儿居心叵测。

但看着冬儿委屈哭着,他就心软。

到底是沈黛末的孩子,天真可爱有些小脾气,眉目间还沾染着些许她的影子。

他爱屋及乌,即便是冷山雁的孩子,也根本讨厌不起来,反而疑惑,为什么冷山雁不喜欢冬儿,对冬儿放养,对两个女儿却保护得紧,从不给他接触,生怕他会谋害她们。

难道是因为冬儿像沈黛末,也很像孟燕回,却唯独不像冷山雁自己?

孟燕回有时甚至觉得,会不会是因为冬儿跟他在一起玩久了,所以性格脾气也格外像他,所以才会跟冷山雁天差地别。

“别哭,我带你玩去。”孟燕回擦干净他脸上的泪。

明明自己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但却将沈黛末的孩子将自己的孩子疼爱,抱着他进了霞光楼。

遍布霞光楼的眼线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冷山雁,冷山雁反应淡淡,只当不知晓此事。

一个月后,冷山雁再次召见大夫。

“大夫,我的身子可有好转?”冷山雁斜靠在床榻之上,指尖轻点着额头,疲惫中略带一丝倦懒的妖气。

大夫还是愁容满面:“郎君这些日子按时服药,身体确实比从前好了许多,只是生产时伤及宫体,虽然平时看着与常人无异,但若是想再怀上孩子,须还得再静养个三年五载,不然恐再难受孕。”

白茶面露难色,三年五载?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夫郎三年五载不能侍奉?这不是逼娘子去外面找男人吗?

而且他才听说最近不知道哪位大人找了一个很有才华的男子在娘子跟前露脸,很得娘子青眼。

真是内忧外患!

“……多谢大夫了,白茶,送大夫出去吧。”冷山雁静默了片刻,忽然勾起了唇,眸光似笑非笑,诡异美艳。

大夫走后,他掀开薄被下了床,打开窗户,寒凉的风沁了进来,往他的骨头缝里钻,他闭上眼仿佛躺在鬼气森森的河流里。

当夜,冷山雁一反从前休养的状态,钻进了沈黛末的衣裳里。

“雁郎,你?”沈黛末惊讶:“你好了?”

“嗯。”冷山雁轻轻咬着她的手指,舌尖缠绵地含着,异常地美艳勾人。

第209章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沈黛末有些讶然,她看着冷山雁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她的衣襟,温热的唇瓣贴着她的嘴唇一路往下,轻轻含住玫瑰色的珠峰,翻涌起云层般乳白的浪。

“怎么恢复得这么快?”沈黛末舌尖短促地啊了一声。

她见过冷山雁生产时的景象,简直可以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

她本以为至少得三五个月才能恢复,这怎么才一个多月怎么就能恢复如常了?

冷山雁抬眸,垂落的浓墨发丝下,他的狐狸眼风情摇晃:“吃了最好的补品,自然恢复地快,不行的话,您摸摸我的腰。”

他拉着沈黛末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腰身上,纤细劲瘦,从后面望去,细腰只有窄窄的一线,垂落的长发都能将他的腰身完全挡住。

无人知晓他用了多少过激的手段,才能以这样的速度恢复身材。

就像他宁愿牺牲身体,未来的孩子,也要伺候侍奉沈黛末,每一次陪伴都是一场消耗,但冷山雁很开心。

他已经给沈黛末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虽然他自己仍然觉得不太够,但若真的素上三五年,他等不起,他的身体更承受不起如此漫长的折磨。

尤其在他听说沈黛末在外面遇见了一个极有才华的才子之后,他更加坐立难安,仿佛被丢进了滚水里反复煎熬。

反正他的身子已经废了,不如放开了争宠。

而未来……沈黛末这样年轻,她若真觉得孩子少,有的是男人为她生,他只想让她多为自己停留。

温存之后,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沈黛末觉得有些渴了,下床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你喝吗?”她问,准备给冷山雁也倒一杯。

冷山雁微微摇头,冷白的指尖微微抬起她手中的茶盏,将里面残留的半盏茶喝了下去。

喝完,他抬眸朝她无声一笑,淡色的薄唇沾上了茶叶,变得亮晶晶,像浸饱了月光。

沈黛末微微莞尔,朝他伸出手,冷山雁很自然地靠进了她的怀中,枕着她的肩膀,一起看着月亮。

“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去看了冬儿,冬儿正在和孟燕回玩。”沈黛末轻轻说道,并且观察着冷山雁的反应。

他没有反应,好像真的不在乎冬儿与孟燕回的过分亲近。

但沈黛末没有直接问他,而是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继续道:“这些日子我知道你跟冬儿经常在一起玩,你们亲近了许多,我很开心。”

冷山雁的眸光中这才有了反应。

他笑着,因为得到沈黛末的褒奖而笑,笑容中带着浓烈的爱意,在月光下静静地盛放。

沈黛末凝着他:“雁郎,你还记得甘竹雨吗?”

冷山雁的笑容略微淡了些,点了点头:“黛娘提起他做什么?”

她柔声道:“那时我被甘竹雨欺骗,然后去赶考。你忽然写信给我,说甘竹雨怀了我的孩子,你才我当时在想什么?”

冷山雁咬着唇:“想如何给他一个名分?”

“算是吧。”沈黛末似笑非笑:“我当时很平静,没有惊喜和叹气,只是一直在脑子里告诉自己,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善待他,可具体如何做,我就脑袋空空,并没有深想,空泛而浅薄,我想我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可是在你告诉我,你怀了冬儿的时候……”

沈黛末故意停顿了一下,在冷山雁殷切切的神情中。

她轻声慢语:“那个时候我人傻了,就在我愣住的那一瞬间,我连以后给这个孩子存多少钱,买多少幢宅院,置办多少亩田地都想好了,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无论他是男是女。”

最后一句话,她刻意加重了些语气,让冷山雁呼吸凝滞,好像一瞬间被她看穿,卑劣地无所遁形。

但沈黛末依然抱着他,娓娓道来:“其实我一直很后悔一件事,就是在你生冬儿时候,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那是你第一次生产,你的恐惧和害怕无人可依。”

她继续说着,眸光温柔包容,有一种宗教性的神光,缓缓地降临。

“雁郎,我们成婚六年,头三年你跟我一起过了最贫穷的日子,第三年被害流产,失了第一胎。第四年为生下长子,第六年诞下两个女儿,我们是少年夫妻,我知晓你的一切,包括你对冬儿的爱与恨,纠结和痛苦,然而我却依旧觉得,谁也比不上你……我是因为你才会爱这些孩子。”

冷山雁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泪水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他的眼眶,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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