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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林悬将秦然关进圣心疗养院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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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家里，也无时无刻不处于?高压情况中，发烧，反而成为了林洌最轻松的时候。

高烧之下，偶尔秦然还会强行?拖她起来?练琴，其他时候，她只用躺在床上休息，乐得?轻省。

“吃药没有用……”指尖摸到一点湿润液体?，甘听?终于?明白了这句话。

难怪前?几次林洌明明高烧，还是没事人一般喝酒乱跑；难怪她一直在说吃药没有用。

这是心理应激反应造成的，不是病理性的……

——吃药没有用，那是她心上的伤口。

“我以为等林悬的事结束，这一切都结束了。”闭上眼睛，那点泪飞快消失。

“可是，你知?道?吗？你回来?的前?一天，我去监狱见了他一面。他还没有放弃拉拢我，可能以为那些话术对现在的我还管用，但你知?道?，听?他说话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我看着?玻璃中，我自己脸的倒影……我在想：真像啊，长大后的我，居然和?年轻时候的他越来?越像了……”

从胜券在握的神情，到冰冷的、不顾亲情的眼神，林洌恍惚在和?另一个自己对话。

另一个，年老的、一败涂地的自己。

“所以啊……我怎么敢爱你呢，”又一次自嘲般轻笑两声，林洌用近乎自语的音量说：“我能拿出什么给你呢？残破的心，还是没有尽头的噩梦……”

“从一开始，我就把自己排除在了这段感?情之外。我又有什么能爱你的资格……”

甘听?抿嘴，轻柔用指腹替林洌按摩着?太阳穴，希望能借此减轻一点她紧张的精神，好让她烧退得?快些。或者，能稍微减轻一些痛苦也行?。

“我其实，不是很恨我的母亲。”将甘听?的手指握在手心，“反正她都已经死了，虽然后面林悬还是会经常把我和?她关在一起……”

“但她大部分时候就是一直哭一直哭，也不会做什么……”缓缓抓紧甘听?的手，林洌嗓音中带着?颤抖。

还有一点隐约的期待：“这就是，关于?我的无趣的故事。”

她抬起头，仰视着?甘听?。

从这个角度，甘听?能清晰看见一点晶莹泪珠挂在她睫毛上。

“其实……你不像他。”甘听?终于?找到机会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否定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