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9(2 / 2)

“那我说两句,你还听不?”章牧渔目光审视着司马光。

“听!”司马光迎上章牧渔的目光,像曾经在训练场上一样回答。

章牧渔欣慰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别让你的手好起来。”

“教官……”司马光一头雾水,他可是为了把手治好才找上门来的。

章牧渔叹了口气——退役这么多年,这个司马光还是跟在特种部队时没什么两样,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点梗,可比不上大宋王朝那位司马光灵光。

“我的意思是——”章牧渔知道跟司马光不能打哑谜,“你一个堂堂大秦国的特种兵,即使退役,也是人上人,怎么去混黑社会?”

司马光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问道:“教官的意思是……”

“让你们的关系也随这手腕一起断了吧。”章牧渔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在干嘛——除了打架,你也没有别的谋生手段——我当初让你混不下去了一定要来魔都找我,就是怕你出去没饭吃。想不到你只听了我一半的话,魔都倒是来了,却不曾来找我。”

司马光一阵感动,随即心中歉然:教官,我来魔都,所谋甚大,却不足为人道。若事成,我日后定负荆登门请罪,若事不成,这也许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吧。

“教官……”司马光语气有些凝噎,“我全听了,只是……”

只是,当初一到魔都就路见不平,跟火车站的小混混干了一架,打得那七八个小年轻鼻青脸肿,惊动了整个车站警察驻所的警察,结果小混混们全跑了,他一个人被团团包围着抓进了警察驻所,想想自己都觉得丢人,所以在警察问有没有人保释时好没敢把教官招出来一起丢人。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小老头儿出现了,并提供线索协助警察抓住了那七八个被司马光打趴下的小混混中的头目。于是正义得到申张,为恶者被关进囚笼。于是小老头儿请司马光喝了一场酒,成了好朋友。于是在魔都没有落脚之地的小刀就暂时落脚在了小老头儿开的汽修厂里做了一个hy的汽修师傅,有事修修车,没事打打架,很快就混成了这一片儿远近闻名的刀哥。

司马光心中歉意更浓,这故事编得一点水平都没有,唉,都怪自己嘴笨,连说个谎都这么俗套。

“你啥都别说了,”章牧渔摆了摆手,“就你那脾气,别人给你一碗饭,你就恨不得把命卖给他。”

“我爹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司马光梗着脖子唱对台戏,道,“难道不对?”

“对对对,知恩图报,当然是应该的。”章牧渔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但是得看人,那么明显的圈套,也就只能骗骗你这个……”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傻。”司马光忍不住道,“黎叔和那些兄弟们就没有一个说我傻的。”

“我们是真兄弟,才会有什么说什么,”章牧渔看着司马光认真地说道,“只有居心叵测的人才会一直奉承你。”

“我记下了。”司马光很认真地想了想,又问道,“教官,你刚才说 ‘让关系随这手腕一起断’,真的能断?”

章牧渔恨不能像古代那个司马光砸缸一样敲一敲司马光的脑壳:“你以为一个不能打架的一刀光,会是黎家鹰要的一刀光?你不能打架,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道不同,不相为谋,黎家鹰图你一个能打一百个,才拿你当兄弟;但你不管能不能打,教官都拿你当一辈子的兄弟,不一样的!”

司马光的眼神变得有些黯然。

章牧渔一时觉得说得太过直白,有些刺心,忍不住拍了拍司马光的肩头,安慰道:“你又不是真的断腕,还是一条好汉子,有什么值得伤感的——为黎家鹰?这些家伙可不值得!”

司马光装着眼神木然地点点头:“那,教官,我要怎样做?”

“你把耳朵附过来,”章牧渔在司马光耳朵边如此这般叮嘱一番,“你就能看清黎家父子一干人的嘴脸。”

教官,我早已知道黎家鹰的嘴脸,只是还不到揭穿的时候,我这样瞒着你,实在是怕你阻拦我要做的事情,那是一件在你眼里看来也许既没有价值又充满危机的蠢事。

司马光心中这样想着,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教官,傻傻地道:“这样能行?”

章牧渔笃定地道:“不出三天,你就能被他们扫地出门。”

皇室娱乐会所,顶楼vip包厢。

黎自豪大马金刀地半躺在沙发里,身后一群黑裤白衬衣的狗腿子,连狗腿子都穿得像阳西餐厅的侍应生,不得不说黎自豪的逼格还是很高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狼牙苏很狗腿地推开门跑进来。

“那傻小子有动静了?”黎自豪从沙发上坐起来,问道。

狼牙苏点点头,跑得有点喘气,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干,抹了抹嘴巴,才道:“那傻小子今天出了一趟门,我以为他约到帮手要去找那阳晨的麻烦,就带了几个兄弟跟着。结果他拐弯抹角的去了章太和医馆,一个小时后出来了,手上打着石膏,情绪也不对。回到汽修厂就东踢西踹,嘴里骂骂咧咧的,二蛋只调侃了一句就被他一脚踢了个大跟头,逼得他买了两箱啤酒赔罪才罢——这反应,我以为,他的手……”

说着做了个“废了”的手势,接着继续道:“上次在老张那里正骨的时候,老张就说这伤不止断骨,最好去大医院做个手术,兴许还能保住——那章家可是最有名望的秦医,接骨斗榫大秦国一绝,不少内江湖中人伤筋动骨都找上门来。”

黎自豪摸了摸下巴,沉吟道:“章家都治不好的手,那也就是废了。可惜了一把好刀啊。”

“是啊,”狼牙苏也点点头,叹道:“可惜了一把好刀啊。”

黎自豪两眼有些蠢蠢欲动的光芒:“你说,是不是要方先生……”

狼牙苏摇了摇头:“黎少,老爷可不这么认为。”

一提到自家老子,黎自豪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两眼无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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