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故事 尼古拉斯,玫瑰之诗 之八(1 / 2)

第十四叶献祭与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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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华丽的四轮马车停满了帝国大学前广场,穿着华丽晚礼服的来宾纷纷聚集于帝国大学的宴会厅。

戴着黑色面具的神秘来宾们,也纷纷出现在那座看似荒废的礼堂中,他们都是不公开姓名的,四大家族的代表。

安德森校长在掌声中活泼地走上主席台,致欢迎词,宣布舞会开始。

西蒙-霍普身着白色的祭司长袍,一手拿着权杖,一手拿着圣水,向前来的信徒们洗礼。

雷蒙德在狮门学院男生愤恨的眼神中,拥着伊莎贝拉的细腰走入舞池开舞。他们匆匆跳完第一支舞,雷蒙德略欠身鞠了一躬,准备离开。伊莎贝拉吃了一惊,“等一下,你不陪我一起去宴会厅吗?”

“失陪。——也许,你以后应该习惯我的mistress(情妇),只是传统而已。”他又是那个高傲、无情、游戏的King了。雷蒙德迈开长腿快步飞奔,一面掏出怀中的聚会面具。

他准备好了,他要作为秘密教宗的成员,而非旁观者踏入那个祭坛了。

“亲爱的,你有访客。”西蒙霍普道。

“Ray!你为什么戴着那可笑的面具?”

Nick侧着头蜷在金椅上,柔软的脖颈像一只天鹅,黑色的头纱像层层的海浪铺在雪白的肩膀上。雷蒙德有点呆住了,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Nick,他感到呼吸困难,嗓子发干。但是随即,他的眼神慢慢澄清,变得冰冷而愤怒:“Cecilia?!”

哈!哈!

我内心最恐惧的猜测,居然实现了!

你们,你们真的背叛了我!还在欺骗我!

“Ray,你愣着干什么,你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吗?哈?”Nick小声提醒他。但是此时的Ray已经失去理智了,怒火让他将心墙再次高高地筑起。

“Cecilia小姐,你瞎说什么呢——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寄希望于你的婚约者,威廉-赫克托尔吗?哦对了,他现在在哪儿?他不是应该保护你的吗?不是应该救你于水火的吗?”

“Ray,拜托,不要闹,起码不是现在!”

雷蒙德高傲地冷笑,转了一圈:“也可以。除非你公开宣布,你背弃了北海公爵家的婚姻,是我,雷蒙德-斯图亚特的情妇。”

Nick被他的语言击打得后退了一步。

什么?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和亲密,在两人之间像冬天河面上脆弱的冰块一样破裂,发出脆响。

“雷蒙德-斯图亚特,我曾(曾?过去式?)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可你把我当成什么?——awhore!我希望你和你那该死的贵族家族,去死吧。滚。”

Nick使劲挠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极大的懊悔: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你自以为公正、勇敢,自以为可以通过计谋帮助克莱尔,真是自作聪明、不自量力!看看你落得了什么下场?孤立无援,无人救助。

我后悔了。是的,我后悔了,也许我根本不该这么盲目地帮助克莱尔的!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落入了这个圈套!

怨恨!

他们是不是故意的——斯图亚特兄妹是不是故意要把我陷入这个境地的!

西蒙霍普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被污染的果实,成熟了。今夜就是丰收之日,就是采摘之日。

“你说的,能交换身体,是真的?”Nick问。——极度的失望像一种报复式的怂恿,她下定了决心。

“嗯,rational的决定。”西蒙-霍普道,他心中默念,看来祭祀可以顺利进行了。他拉响了传递消息的电铃。

随着这蒸汽朋克般通讯装置的启动,新世界秘密教宗在红木林镇和银京都的五个阵点,同时开始向天空中的云巅之国发送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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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银京都之中,以大都会警察联盟为核心展开的对“新世界秘密教宗”的抓捕大网也在暗暗展开。

“威尔,我不能离开我的岗位,银京都是帝国的政治中心,拱卫头脑的安全在此刻是最重要的。他们是很疯狂的,万一狗急跳墙,这谁也不能保证。”老赫克托尔穿着风衣,和一个肩膀很宽、面容英俊的基层警官窝在马车中观察情况。那警官衣衫很旧了,看上去家境很一般,长手长脚窝在马车里,看上去很委屈。他假装四处看着,给父子留下单独谈话的时间,他不时看着一块家传的、保护的很好的镀金怀表——可能是身上唯一的贵重物品,上面镌刻着花体的“L”。

“可是,晚了就来不及了!塞西莉亚在他们手里,很可能有危险!”

老赫克托尔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红木林镇的警察系统,怎么样?”

“红木林由于都是学生,平常的治安很好,警察都是镇上的居民,年龄偏大,所以警力系统很薄弱,没有什么战斗力。”

“但——原木河是银京都主河的支流,那里的消防队是不是隶属于大都会消防联盟,装备很好?”经过老赫克托尔一提醒,威廉赫然想到那夜训练有素的消防队。

“对了!大都会传奇的队长梅西-肖爵士,退役后就隐居在红木林镇!他是将大都会消防队建成一支劲旅的功臣!因此红木林的消防队才会那么厉害!”

“拿着我的印信,去找安德森校长和梅西-肖爵士帮忙!”

“可是——父亲,塞西莉亚的丑闻,会公开的!”

“威尔,你知道古埃及神话中,什么能和生命放在一起在天平上称量吗?——只有一根羽毛。”

威廉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潸然泪下。“对不起,父亲,是我太自私了。”我居然冒着最好的朋友失去生命的危险,试图掩饰一桩捕风捉影的“丑闻”,试图将她纳入自己的名下。

“快去,骑我的马!”威廉跳上马背。

突然,刘易斯警官打了一个呼哨,“小威廉,给你这个。”威廉感到一个沉重的铁家伙被掷入怀里,是一把左轮手枪。

“对于这群疯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用的了。用这个去救你心爱的姑娘吧,她会感激你的。100码以内!”他拍了一下黑马的屁股,老赫克托尔的黑马像一道闪电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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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没有走开,他像一个信徒一样,找到祭祀场的一角坐下,等待着这场黑暗祭典的开始。

“吁——被神选中的,即将去往新世界的儿女啊,你们要得到Thegreatmother的恩幸了!”祭司出现,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种失去理智的集体狂热。

“奇迹即将在你们面前展开,thegreatmother即将向我们显示了祂的大能——祂已经亲手将圣处女引领至此处,心灵和身体同样纯洁的童贞女,就要被奉献——圣子降临,奇迹发生!就在今夜,就在此时此刻!

祈祷吧,欢呼吧,膜拜吧!”西蒙-霍普高声吟诵着,周围的信徒们跟着痛哭跪拜起来!

而在一片狂热中,Nick坐在金椅子上,从地下室升了起来。

她美丽的面容和修长的身段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众人口中发出惊艳的惊呼,他们更加确定了,这美丽的羔羊,就是献给神的牺牲!

“看啊,看啊!圣处女,美丽的羔羊!”

“在Thegreatmother的注视下,我们的灵魂即将融为一体!Thegreatmother即将展现祂的大能!我们灵魂交融,获得永生!”

西蒙霍普亢奋的吟唱让雷蒙德觉得十分地不适,他不禁身体前倾,他还是担心,他们要干什么?

西蒙霍普突然亢奋地冲上去,撕掉了Nick的裙子!而且脱下自己的祭袍——那下面什么也没有!

然而信众们突然更加亢奋地叫起来:“上了她,上了她!”

Nick只剩下一条半透明的衬裙,很短,可以看到臀部曲线的轮廓,她大吃了一惊,光着腿跳上了椅子:“你干什么?!”

“灵魂的融合,当然是要借由肉体最大的亲密!交合!”

雷蒙德腾地一声站起来——他浑身颤抖,想起来小时候的经历,他为什么会这么多怨恨。很小的时候,也有这样号称祭司的人摸过他,他的那种痛苦和愤怒,让他关闭了自己的能力,直到遇到Nick才重新打开——他突然明白了Nick替克莱尔挡了什么。

而Nick现在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抽了,觉得脑中有无数脏话从脑海中飘过,肠子都悔青了:“tmd怎么又是仁波切给失足妇女开光的套路,你也能信,你个傻子!”“这群迷信的人套路也太古典了吧!什么新石器时代的生殖崇拜!连点更新都没有!”“哎呦喂这个西蒙霍普说能交换灵魂你居然信了!你一个学工程学的居然信了!你个傻子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就算是脑电波互通也得有电磁波吧!”“怎么邪教传承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个骗奸未成年少女的套路!”

但是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暴怒的怒吼:“你tmd不是个同性恋吗?!”

这句话像一个手雷扔在公共厕所里,激起了巨大的民愤的浪涛。

“她说什么?”“圣处女怎么能说脏话呢?”“她说什么?祭司是,祭司是同性恋?”

西蒙霍普居然道:“正是为了thegreatmother,我才克服了对于女性身体的恐惧,我要突破内心的恐惧,自我牺牲,完成这次祭祀!”他说着上前,要按住Nick的双手!

Nick敏捷地从椅子上翻下来,摸索着自己的袍子——她把那根烧火棍藏在裙子里了!她犹豫了一下,皱着眉,以极其擅长的击剑的姿势,对着西蒙霍普的左右各来了一下。

得益于多年在四人组里的厮混,她知道那是很疼的。

但是她下手还是重了,鲜血混着破碎的组织从那里流出来。西蒙痛苦地呻吟着倒在地上。

“她是巫女,是魔鬼的手下!”“她一定不是纯洁的处女,不然为什么不给祭司洗礼!”“失贞的妇人,肮脏的妓女,烧死她!”“烧死她!”信徒们吼叫起来!把身边的火把朝她掷去!

“我需要盾牌!”Nick以烧火棍左右格挡着,躲避着那些火把,内心想着。

突然,什么东西挡在了她面前。——雷蒙德抄起那把金色的椅子当盾牌,拉起她的胳膊“快跑!”他一边的头发已经被火燎得卷曲。

两个人用椅子和烧火棍打开人群,朝教堂外跑去。

而此时,秘密教堂中,各种植物、香膏、祭坛上的绣品被点燃,火势开始变得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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