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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善子一开始联系上的与她有过契约的律师,而是一个生面孔。

“初次见面,我是公安零系的担当律师,鄙姓日车,日车宽见……抱歉,在了解到您的事情和提案之後,我无论如何都想参与进来,虽然不是妃律师那样出名的律师——”他鞠躬弯下了腰,“请让我支援你吧。”

善子低头看着日车递来的名片。

公诉律师。

她可能确实是一个人在面对这浊流,但在这被划开的沉重水面的微小缝隙里,如今……也有同伴支撑住了背脊。

不会输的。

她还有赢的办法。

“不是说了吗,太宰干部——不想笑就不要笑。”她教训道。

爱当然要赢了。

感觉娜娜明和善子应该是那种能够互相认同的普通人好友吧,两人都是上限有限的社畜感觉挺能相互理解的。

比起爱情我更喜欢这种能互相理解的友谊(思考)

社畜的递名片应该就是结拜吧,社畜三结义!(大误)

回收了一部分伏笔:

三个世界随着天元结界崩坏会逐渐融合在一起,主咒回的话横滨当然处于不利的情况,某种程度上来说……老橘子的出发点确实是大义,笼络住另外一股异能力想稳住天元结界,但是恰巧是这种‘正确’导致了太多的问题。

不过这些事情善子都不知道就是了(。)对她来说咒术界毁了就毁了

是维持笼罩着整个日本的结界的结界师。

没有人会比善子更了解天元的术式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曾在研究所里被强制灌输过这些知识,更重要的还有一点。

那和作为结界柱钉的巫女一样。

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束缚——越大的结界越脆,越小就越坚固,给予它的限定越多结界就越强,越简单就越弱——这点放在结界术上尤为明显。

要支撑笼罩整个日本的结界并且给结界附加上自己的规则的话,需要多少代价呢?

就与巫女以自身强制承受死者的痛苦并被封入箱笼中成为永生花一样,天元,这个不死的术师……应该也献出了生命[1]。

……那也是永生花啊。

边缘的辅助监督丶看守和术师……弱者们仍沉默地守护着位于中心的死之巫女——站在会议室的帐内和她对峙的则是港|黑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

这是和暴力没有任何关系的对决,和势均力敌差一点,所以善子要补足那个差距。

而眼前的则是看到了看到了她的梦想,被这微小的可能性鼓起了勇气的陌生人。

时间不多,善子犹豫了一下:“我输掉的话,你搞不好会死,没关系吗?”

“我就是知道那种事情才来的。”丧气脸律师点了点头。

于是善子也点点头,收下了名片。

……看来就算极端困难,也必须要把他们带上谈判桌才行。

这麽想着的巫女看向了那边赶来的同伴们:“不会输的。”她长舒了一口气,“还没到你们上场的次序,请稍微等我一下。”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不管是中间派还是善子的同伴丶或是已经为数不多的保守派都露出了或震惊或犹豫的表情。

那真的是天内理子吗?

其实善子也不太清楚,即便记忆和身体完全一致,那也是个独立的意志和生命——对她来说这个孩子只是自己一手带到九岁的妹妹而已。

那边黑的还好,白的那个已经因为看见理子的现身出现了短暂的宕机,五条悟将墨镜推到了头顶,微微睁大了眼睛反复确认——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信息都毫无疑问。

猫眼人偶根本没有对上白发特级的眼神,只是思量着这种情况下为数稀少的解法——要向五条悟求救吗?不,虽然可以活下来,但是那之後真的还有这种可以一口气重构咒术界的机会吗?

排除天元结界的安危,她要选的是绝对会破坏御三家和守旧派利益的道路——如果对面是大衆的安危的话,他会站在自己这边吗?

而且倚靠强者的话,积攒下来的同伴和好不容易被她鼓起的勇气也会消失的吧。

毕竟那是人生的常态——无视弱者的意愿,依附强者而活。

要赌吗?凭借自己和同伴的力量。

“喂,善子。”一直在旁边耐心等待的五条悟看向巫女,“你把娜娜明偷走的事情稍後再说,理子是怎麽回事?”

“又不是五条特级您的孩子……怎麽回事?就这麽回事。”

“虽然是感人至深的相会。”那头的阴沉卷发绷带怪人倒是提醒了善子,“不过黑沼小姐,你到底想拖延时间到几时?”他看向了那头的姐妹相聚,“虽然有些冒昧,出于我的目的来说——可以请你把那边的二十四号交出来吗?”

他语气里带着点流于表面的唏嘘:“说到底,不管是拯救天元丶解决那之後的事态都是好的目的,虽然对之後发生的事情多少有些遗憾……也许这就是人类呢,空洞的好意最终导向的全是混乱与破灭,说到底,一切的选择好像都是无价值的。”脸上绑着绷带的年轻人微微眯起了眼睛,“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黑沼小姐,在有二十四号这个更优解的情况下……你已经没有筹码了噢?”

毕竟如果有真正的天元的话,利用夏油杰吸收咒灵化的天元就变成了一个鸡肋般的选项——而且无疑,高层当然不想被人钳制并瓜分权力。

猫眼巫女直起身,犹豫了一会儿,将身上的一把枪塞到了理子手里,然後把小鬼头推到了最强那边。

“这次上点心吧。”她看了一眼那边沉默的五条悟,没管对方的表情,善子就回了头,又无表情的眼睛扫了一眼那边被俩双胞胎养女围上问东问西的怪刘海——脸上就差写之後再和你算账了。

凭借她的实力,想要直接撕破脸带走理子根本是不可能的——这是事实。

如果在这里失去筹码的话,支持她的同伴也会变成弃子。

这也是对的。

然後善子才看向那边的太宰治。

“太宰干部太喜欢说那种似是而非的事情了,不过,我姑且一问——咒术界内部的事情和横滨的MAFIA又有什麽关系呢?”

要你来管什麽闲事?

“唔,我的话,姑且现在是和那些老爷爷绑在一起了。”他语气非常温和,“为什麽黑沼小姐会是我的敌人呢?唉,不过工作就是工作,也没办法挑挑拣拣啊。”

“喂!既然这样你们还愣着干什麽,先把她抓——”

“对我采取暴力是没用的。”善子半阖的眼睛看向了那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高层,“您是真的不懂啊,作为不死术式的研究对象的我的‘性能’……明明都听过我的术式开示了才对。”

她的术式最根本的形态是对自己的恢复构造。

实力不济臭老头着急地看向旁边似乎完全不打算行动的术师们:“所以说命中大脑的话!”

“您确定我只有这个脑袋吗?”死之巫女空洞的眼睛终于看向了那边的二把手,“您要赌的时候我可以接受噢,采取暴力手段——来试试看吧,看我能不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的麻烦吧。”

可能是因为想明白了,善子开始了反击。

“如果对我采取暴力行径的话,我会在其它的术式核心处复活,恢复的时间大约是五分钟。而在事情演变到这一步之後,我告诉您会发生什麽吧。”她看向那边的理子,又看向了那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老头,“我会第一时间就找到您的家里,然後我会从您最在乎的东西开始毁灭。”

她是有底线,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任何手段。

“您最好祈祷自己能在五分钟内解决掉我所有的同伴和我所有储存起来的术式核心。”考虑到理子在场,她换了个称呼,并不把那直接称为备用的大脑,“不然,只要我一天不死,我的同伴们随时就会回来。”

她黑沉沉毫无光亮的眼睛顶着最後的保守派和MAFIA,其间的意思非常明确——

太宰治点点头:“以高层为威胁确实是个不错的筹码,哎呀,真是棘手。”一头乱发的黑|手|党干部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麽说的——这威胁是也许对那个老爷爷有效,但对我来说是无效的。”

他的语气转换了:“毕竟那些高层是可以被牺牲的噢。”本该作为局外人的那个MAFIA表情阴沉了下来,“确实,如果要紧的只有咒术界的存续丶天元的安全与否——说实话,失去咒术虽然有些吓人,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最多就是下一代不再有咒术师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事态,港黑跑过来苦哈哈地跟咒术界谈合作就显得完全没有必要了。

“毕竟异能力者没有必要插手,而我们对于拯救糟老头咒术师的职业危机可一点兴趣也没有啊?”

这个阴森的年轻人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的双手背在了身後。

“但横滨可不能因为你们这些术师的疏忽而消失啊——别看我这样,姑且也是有些在乎的东西的。”和毫不动摇的善子相同,那个阴沉的年轻人眼睛里只馀下了锐利的光,“黑沼小姐,能不能请你为了我在意的人类,不要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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