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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方野说喜欢他,那他便和他在一起;期待着想结婚,那他求了婚,一掷千金办了奢华的婚礼;他给了这些,作为回报,对方听他的话乖乖待在家里有什么不行?

为什么一天到晚想着要出去呢?

思来想去他又觉得昨天想着下班买一块蛋糕回去的自己是傻*。公司一楼大堂的咖啡厅里的栗子蛋糕,他无意间发现江方野好像很喜欢,好几次看到omega躲在茶水间最角落的位置吃得眯起眼睛,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公司从咖啡厅订下午茶,omega也只拿栗子蛋糕。

他是觉得最近每天很幼稚和他置气的omega怪有意思的,买块蛋糕回去像逗小鸟一样逗着玩,搞不好还能看到对方惊喜的眼神,和那种想吃又想继续赌气的尴尬。

谁知道昨天人跑了。

他闻着侧卧里残留的omega气息愈加烦躁,把门锁起来回到主卧,在主卧度过了第一个24小时。

第二个24小时,陆家庄园那边的保镖也和他报告说每一个人都正常,陆思枷和陆思橞本就在上学不可能参与这件事,方韵和陆以则已经几天没出门。

陆思榕把他委托去查江方野去处的几个人骂的一文不值,说不要让他发现世界上原来有钱还不能解决的事,废物就是废物,要是他的omega在这段时间内出了什么事那几个人也要担这个责。

晚上他依旧在主卧度过了第二个24小时。卧室里充盈着alpha信息素,像是再继续散发下去就会超过阈值,被动引发易//感//期。

在事发后的第三天清晨,他终于等来了消息。看到对方发过来的地址,陆思榕怒极反笑。他以为江方野会在外面租个房子,他猜不到对方会在哪里租房便委托了机构去调查,谁知道对方居然回了十几年都没有回的孤儿院。

他之前说江方野是流浪狗一样的小孩,被欺负了也没地方可去。现在倒是觉得自己说错了,流浪狗也有属于他自己的庇护所,可以让流离失所的孩子找到安定之处,受了委屈还能有地方去闷声落泪。

坐上车调整了一下后视镜,陆思榕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带着血丝的眼睛和一闪而过的阴郁。踩下油门的同时他想,他要将omega带回来,然后告诉对方,只有他身边,才是唯一的栖息之地。

“哥哥,哥哥!”

江方野迷糊中听到清脆又稚嫩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还有一双肉肉的小手在摸他的脸。冬日的暖阳透过窗帘倾泻在他脸上,微微睁开眼只是一瞬,不得不抬起胳膊进行遮挡,懵懵懂懂地应着:

“噢噢,怎么啦?”

看见他醒了,床边的小孩痴痴地笑起来,拉他的手想把人拉起来,嘴里念叨着:

“小衍哥哥让我们叫你起床,说再不起床后面果园的活没人干啦!”

小衍哥哥指的是牧衍,当年江方野还在孤儿院的时候,两个小孩就同寝,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当年陆家来到孤儿院的时候江方野和下铺正在玩泥巴,这个下铺就是牧衍。牧衍和之前的江方野一样同为beta,不过比他大4岁。

江方野现在睡的是牧衍作为工作人员独有的一个小单间。因为他来的突然,又因为是omega,不好和其他alpha,beta一起挤大通铺,牧衍就把自己的小单间让给他,自己去睡了大通铺。

他觉得挺不好意思,感觉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院长说他不要介意,没问他发生了什么需要回来,随行的还有几个保镖----陆以则当时说陆思榕查到他在哪里是迟早的事,劝他带着几个保镖以备不时之需,只是说不介意的话这里永远是他的家;

牧衍听了就只是笑,说觉得愧疚的话就认真地在后面的果园干活当作补偿就行。

果园是在江方野被带走后的第五年开发的。当时市政府一直觉得孤儿院后面那块地需要开发利用起来,可是在孤儿院后面建造什么都让人感到奇怪,占地面积又不够修建学校,后来请了外省的专家来看,说是适合修建果园。

现在果园是孤儿院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和政府有合作。江方野来的这三天除了第一天休息了一下以外,后面几天都因为觉得不好意思便也开始在果园帮忙。

院长怕他太累,但江方野觉得现在自己需要的就是劳累。这三天他白天都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去想和陆思榕的事,只是晚上躺在床上,透过四分的窗格看向夜空时,才有精力想一想。

他想,陆思榕肯定在找他了。要多久才会找到这里呢?现在的alpha有觉得慌乱吗,有觉得自己的存在其实很重要吗?他又想,等alpha找到这里,他要和对方说什么呢?

不知道alpha愿不愿意认真听他讲,如果愿意的话,或许他们还能谈。其实他隐隐有点期待他消失这么几天等对方再度找到他时会说些什么,如果愿意承认之前做的都错了,可以慢慢培养感情,或者是愿意去看医生,江方野觉得或许还能再相信一次。

他要的似乎只不过是alpha愿意正视自己做过的事,在乎他的感受,然后做出改变。

此刻听到小孩子说再不起床果园的工作就无人打理,江方野睁开眼猛地就坐起来。拿过放在枕边的手机一看,已经是快上午9点30分。果园的工作一般8点就开始,今天是起的有点晚了。

刚想开口让几个小孩去外面玩,自己要洗漱更衣,牧衍拿着几个包子馒头还有一杯豆浆走进来。看到面前omega睡眼惺忪的模样,头发翘起几个小角,还有斜到肩头的松垮睡衣,牧衍难得出现了短暂的局促,马上移开视线,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小木桌上,头也没抬:

“不急,我没催你,果园今天没什么事要做。是这几个小娃自己过来乱说一通。不过你再不起来早餐倒是要没了,我直接拿了你昨天吃的那几样过来。你慢慢收拾就好。”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小女孩马上开口:

“小衍哥哥骗人!哥哥明明在吃早餐的时候一直在问为什么小野哥哥没有起床!这不就是催促的意思嘛!!”

江方野正从箱子里翻找着今天要穿的衣服,听到这话笑了一下。牧衍听到他的笑声好像显得更局促,装出凶巴巴的样子把几个小孩子往外推:

“去去去,到点该上手工课了,再不去又抢不到漂亮卡纸。”

小孩子就是容易被转移注意力。一听有可能抢不到漂亮卡纸全往外跑,牧衍跟着出去,走之前向着江方野点点头,然后帮他关上了门。

牧衍说不忙,那就应该是真的。江方野洗漱收拾的动作没有刚起床时那么着急,慢悠悠地吃完牧衍带来的早餐后收拾好桌子,像前几天那样和陆以则报备了一下平安,把手机揣进口袋里向着孤儿院主建筑走去,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做。

找了好大一圈,途中好几个不怕生已经和他熟悉起来的小孩扑上来要他抱,他也是从其中一个小孩嘴里得知牧衍哥哥在刷美术室的墙。

像美术室,多功能教室,烹饪小厨房这些新课室,还有新的游乐设施等等,全部是用江方野走后的五年里,陆家打来的资金修建的。

院长说有一段时间孤儿院还流传着类似于江方野是动画片里的小魔法师那样的传闻,因为孩子们觉得他一走就有人往孤儿院送了好多好东西。

他到的时候牧衍刚好从梯子上下来,准备和另外几个搭档干活的人讲话。见他来了打了声招呼,和他解释着:

“几年前刷过一次,今年雷雨天气太多,发霉太严重了,现在有空就重新刷一遍。不过我们这都快搞完了。”

江方野看了美术室的墙壁一圈,确实只剩一点点。可能是他没做过刷墙这种手工活,刚刚瞥了眼又觉得其他人在做的还挺有意思。

想了想,指着还没刷好的墙壁对牧衍说:

“给我试试吧,就这一点,要是刷毁了你还能补救。”

牧衍自然没意见,他把梯子固定好自己在下面扶着,然后在江方野爬上去以后小心翼翼地把油漆桶递上去。

他们这些工作人员本就是外行,对于刷墙的要求自然也没那么精细,江方野刷了一会其他人都围过来,说他刷的果断又整洁,把他夸得怪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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