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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昂着头,脸上带着不屑一顾的笑,“加西亚,‘大小姐’!你尽管囚禁我的身体吧,你囚禁得了我这副一无是处,只会腐烂的躯壳,但你这辈子都休想得到我的大脑和心。”

他猛地把她扯得离自己近了一些,这样才能让她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从每一次喘息中感受到他容纳了六十万亿颗细胞都装不下的强烈恨意,“想让我爱上你?下辈子,下下辈子,哪怕你这个被九百二十多亿光年宇宙嫌斥尽绝的魂魄,彻底泯散都不可能!”

哗啦!波娜再次被扯得身体位置高了一些,两个人近得能让她感受到阿韧喷在自己脸上的炙热呼吸,少年忍着内心即将控制不住的杀意,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攥得波娜感觉骨头疼。他伏低身体,强压着声音里浓浓的恨意说道:“这句话我不介意每天跟你说一次。”

下一瞬,他松开波娜,突然脱力的女孩咚一声跌在地上,听声音跌得有点重,可是阿韧脸上却一点心疼的表情都看不见,也完全没有要伸手去扶她一下的意思,他的声音和表情回复至绝对零度,“只要你承受得住。”

波娜怔了半天,她顾不上下|半|身摔跌的疼痛,全身都被澎湃的荷尔蒙冲刷着,脸色时红时白,激烈地交替争锋。少年呼吸中独属于他的那股霸道清冽的男性气味回荡在她颊畔,却迟迟不肯钻进她鼻尖,像是溜猫的鱼。波娜追寻着这丝残留的微弱气味,呼吸被勾得从微弱到愈加剧烈,最后她不得不张开了嘴巴,贪婪地大口吸着气,试图将那丝即使快要消散了也不愿意被自己吸纳的气味完全吞噬进身体里,也试图嗅到更多他的味道。

她平坦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另一只手捂着被阿韧攥过的手腕,这只手腕已经发红了,可是她却一点都生不起来气,反而很高兴。

(他对我笑了!)

(他摸我的手了,终于……!!!)

少年刚才那个笑其实和温柔根本沾不上边,甚至还透出浓郁的邪狞味道,在加西亚府邸里,除了两位掌权的主人外,没人敢对波娜露出那样的表情,除非不想要命了。

可是波娜却被那个笑和少年那些粗鲁的动作弄得身体里方寸大乱,被攥住的手腕处遗留着的微弱温度烫得她心脏噗通噗通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她雪白的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像两颗红宝石色的新鲜苹果。

(他恨我!他真的恨我,他居然这么恨我!!这样他就忘不掉我了,好开心~)

她心脏跳得更快了,整个人匪夷所思地兴奋着,可是,想到少年刚才说的那些话,波娜澎拜激涌的身体中又生出一股忧伤,忧伤像蛇一样爬上她的心房,她在激动之余变得难过起来,两边的脸蛋却依然是媚到要命的艳红,皮肤也因为刚才那波浪涌变成了催人犯罪的粉红。

在爸爸妈妈面前她从来没变成这样过,甚至是在罗熊,在查理面前也不曾。

她哼哼唧唧地看着阿韧:“你看到了我这么糟糕的样子,你必须对我负责!”

“大小姐,你这副样子还真是相当丑陋。”

阿韧毫不留情地嘲讽,可这话却像根鞭子一样刺激得波娜更兴奋了。她快速,且毫无形象可言地往阿韧身上爬,喉咙里不断发出又兴奋又难过的抽噎,整个人像条扭曲的大蛇,更像个因为缺爱而不顾一切,急着吃到陌生人手里糖果的孩子。因为腿不能动,她重新上|床的时候只能紧紧抓住少年的裤子,并且险些将他的裤子给拽脱。

阿韧懒得管她,也根本不打算帮她,任她一次次往上爬,又一次次摔下去,大不了等她爬上来他再踹下去,反正看加西亚现在这副喝醉了一样不正常的样子,也不可能会怪他。

终于,她呼哧喘着粗气,又哭又笑,极其狼狈地靠着两条胳膊拖着整个身体爬了上来,她死死地抱住阿韧,像溺水的人抱住木桩,“我很可怜的,你心疼心疼我吧……”

她声音柔柔的,听起来还含着一些急切,像一条在沙漠里挣扎了很久,急需滋润的鱼。她抬起头来看着阿韧,原本很柔顺的头发因为刚才的攀爬被汗水浸湿了不少,似一朵被雨水给打折在泥地里之后,蔫巴巴趴在地上的玫瑰花一样,黏在腮上。

(我心疼你?那谁又来心疼那些被你折磨到惨死的人呢?那一整艘邮轮的人,绿洲上那些人,那些人是多么无辜,所有被迫变成丧尸和被丧尸咬死的人,他们又是多么的无辜……)

少年抬起头,他看着空白无一物的天花板,很想问问怀里这个只拥有一副美丽皮囊的恶魔,(加西亚,在你奢求关爱的时候,想过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吗?或者想过我被你活生生毁掉的双腿吗?)

他低下头,目光冷漠得像极地里冻结的两口冰井,黑黑的,看不到底,“加西亚,你根本不配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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