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1 / 2)

  因着昨晚宋殊眠做得不错,他心情好了也不打算再跟她计较。虽先醒了却也没有要吵醒宋殊眠的意思,只是起身跨过了她下了床。

  晴萱已经候在了外头,见谢琼婴起了身便服侍了起来。她想到昨晚二人闹得难看,还是有些担心,便问道:“三奶奶还好吗,今个儿不会同三公子置气吧。”

  “置气?她若是不想好好当这个三奶奶,那随她气去吧。”

  晴萱想了想觉得谢琼婴说的也有道理,便继续服侍他穿衣服了。晴萱手脚麻利,很快便穿好了,谢琼婴打开了那个装着抹额的抽屉,挑选了起来。

  抽屉里头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花色样式的抹额,独独宋殊眠昨天给他的那条黑金抹额十分扎眼。他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拿在手上看了许久,最终却还是放了回去。

  谢琼婴站在那里许久,晨光透过了大开着的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今日他一身月白锦袍,晨曦的阳光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晴萱看着谢琼婴一时之间晃了神,就好像是又看到了从前那个皎皎如明月的少年。

  晴萱先前在皇太后的身边服侍,来到谢府的时候谢琼婴还只有十五岁,今年算是她跟在谢琼婴身边的第四个年头,她算是一步一步看着谢琼婴变成了如今这样的。

  她收回了视线,却见谢琼婴突然看向了她说道:“宋殊眠的事情就不用跟皇祖母说了吧。”

  他漆黑的眼底没有思绪,只一片冰寒深深不见底。晴萱叫这眼神吓到,纵是向来稳重的她一时间却也失了反应,只是死死地垂着头。

  原来谢琼婴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给皇太后说着他身边的事情。

  谢琼婴见她这样,只是边往外走边说道:“晴萱,你在怕些什么?我知道皇祖母是在关心我,只不过她胆子小,恐叫皇祖母吓着她了。”

  谢琼婴一瞬间又恢复成了以往的模样,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然路过晴萱的身边却还是带了一阵冰寒。

  晴萱垂首说道:“是,奴婢定然不会多嘴。”晴萱如今才发现,自己纵是在他的身边跟了四年也一点都看不懂他。

  她整理了思绪便往屋外出去了,正见到谢琼婴抱着大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坐着,大黄趴在他的腿上喘着气,谢琼婴眉毛微蹙像是恼了,兀地拍上了大黄的屁股,“吃吃吃,整日里头就晓得吃,长得跟狼一样,难怪别人怕你。”

  大黄像是听懂了似的,委屈的呜咽了两声。

  大黄是谢琼婴前两年在外头捡回来的,那时候谢琼婴大半夜喝醉了酒晃晃悠悠在街上散步。虽大昭晚上有宵禁,但谢琼婴这样的人他们管不得,便也随他去了。

  夜晚凄凄惨惨,独独谢琼婴一人在空旷的大街之上走着,大黄悉悉索索地跟在谢琼婴的身后,谢琼婴想赶走它,却死活也赶不走,踹了两脚又沾了上来,大黄就这样一路跟着谢琼婴回了国公府,最后眼巴巴地立在外头看着他。

  于是谢琼婴就将它带了回来,一养便养到了如今。

  陪着大黄玩了一会之后,宋殊眠也从里头走了出来,因着昨日哭了那么一回她的眼睛现在还有些肿,晴萱凑上去有些担忧地问道:“这眼睛怎就肿成了这样?三奶奶要不煮个鸡蛋敷一下。”

  宋殊眠方才梳妆的时候就见到了眼睛肿得不像话,她怕耽误了请安的时辰,只摇了摇头,道:“不了,一会晚了恐遭母亲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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