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棋道针锋37（2 / 2）

老者在心里细细琢磨，但越是琢磨越是发现这里头其实蕴含深奥的玄机，脸上的愠色竟逐渐消失了，却是额头上冒出了几滴冷汗。

然这还没完，白发老人接着道。

“老朽想要与你商议的并不是从何处去落子，而是另辟蹊径地将白子摇身一变，使之自己就变成黑子，让他自己便活起来，去一点一点地蚕食，一点一点地将所有的白子全然都转变为黑色，自然而然，这棋盘也就活了，胜劵在握之时，全局的权势自然也就到了棋，到了你的手上，王兄你可明白！”

老者此刻望着这盘棋，痴了神，仿佛一粒粒棋子都带着血腥和火焰刻入了他的眼瞳之中，往日的威严在此全然消失不见，半响才挤出那么一句话，讪讪说道，

“老夫没弄明白阁下的棋，即使是同你所说的，但这又与小玄有什么干系？”

“王兄还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真是想把老朽当后辈糊弄了？”

白发老人有些不快，

“就这么和你说罢，老朽同你一样，都十分看好这位小家伙，他根骨资质不差，是个值得培养托以重任的好苗子，但福之祸之所倚，在他那却有一道瑕疵深深地刻在他的神魂之上，而这意味着他的一生犹如一株形态完备树苗，终而也只可能生长成为参天巨木，却无法化山成海，傲视苍穹。”

“不过，老朽可有一法可以洗去他神魂上的瑕疵，继而让他得天顺道，揽获绝代之资，纵然是有一日，凭借星辰之光碾碎无尽黑暗也绝非不可能！”

老者一听眼睛里顿时闪过一道精光，但只维系片刻就警惕地消失不见，转而脸上升腾起一阵狐疑，说道，

“老夫确实明了他身上隐匿的缺陷，但可不是阁下口中说的那般轻巧的。这代价之大，据老夫所知晓，在此天底下还没有人有那种逆天改命的实力。”

“自打他出生那时起，那不为人知的缺陷就如同扎在心里头的一道刺，老夫也寻了诸多的法子企图抹去那道大道所铭刻的顽疾，只是许多年过去了仍旧没有半点成效，仅能用些药汁换而开拓他的肉身而已。”

“故而阁下所言，老夫只能抱以否定的态度。”

“即便是阁下有这等千万无一，藐视自然法则的实力，老夫或者说小玄本就与你非亲非故的，阁下又何故折煞自己，为那半丁点虚妄的可能，付以磅礴的代价。这在老夫看来，不过只是在此一个用阴暗熏陶的幌子。”

“王兄断然不肯信诺老朽？”

白发老人问道。

“的确如此，老夫不信任你。”

白发老人闻言竟转而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里竟愈加变得奕奕有神，

“好你个王冥涣，非得让老朽句句向你讲论实白你才肯相信老夫？若是老朽告你自己实然与你也有着相同却难言的境地，你该如何？”

“若是老朽讲明那代价对老朽而言，只不过是信手拈来的界力，你又该如何？”

“难不成老朽暗闻曾经那个逍遥傲然的巅峰玄师，王冥涣，此刻竟变得如此苟且胆怯了么？难不成早先的那把火烧的不够旺，诸年以后还得续上，连同余烬也要烧得一干二净么？”

“老朽还是奉劝王老弟好生琢磨一番，权衡再三另来寻见老朽罢，人还是在这，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