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6（2 / 2）

“难道是在时间变化时才会出现故障？”她心中琢磨着。于是又等了十几秒钟，可是这次显示屏从“7:30”变成“7:31”的过程中，并没有出现闪烁。

这古怪的现象激发了朱暮彤强烈的好奇心，于是她又等待了一分钟左右，这次蓝牙音响的时钟显示屏在变化中依然没有任何闪动。

“自己好了？”朱暮彤心中暗想，“算了，可能就是接触不良，我还是赶紧吃点东西吧，别真的低血糖了。”

紧接着她赶紧洗漱去了，为了防止发生左眼目前不适应而产生的眩晕感，她依然保持着只睁开右眼的状态。

“彤彤，今天眼睛好些么？”朱菲刚刚把煮熟的一小锅粥端到饭桌上，然后边从电饭煲里拿出蒸好的两个馒头，边问朱暮彤。

“今天好多了！”朱暮彤一边刷牙，一边快速回复着自己的妈妈。

“那好那好，今天别忘记吃你刘阿姨推荐的晶晶糖，我前两天又帮你买了两盒。”

“好呀，妈，你也可以吃，刘阿姨说对眼睛好。”

“瞧你这孩子，我当然知道对眼睛好，所以才让你吃的。我眼睛又没事，先紧着你吃。”

朱暮彤用清水把嘴里的牙膏沫漱干净，然后说“不用，咱们一起，一天一颗，也不贵。”

“不，大妹子说了，你现在眼睛手术后恢复期，可以吃多点儿。她家东西挺好的，你上次给我买的鱼油我在家也一直吃呢，血压现在挺稳定，我降压药都减量了呢。”

“是呢，我这个牙膏也是刘阿姨他们的呢。有机会你也可以买点带回威海用。”朱暮彤边说着边洗着脸，心想“要不是我这眼睛弄得我没心情，平时洗脸我都用的他们家的洗脸仪呢。”

暮彤擦完脸从洗手间走回客厅——落座——给朱菲和自己盛粥——母女二人一同吃饭，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自己睁开双眼的情况下进行的，她感到左眼中时不时会出现一些模糊重影，尤其在她看着自己母亲时，眼前的母亲在举手投足、吃饭说话之间竟有一点点不真实的虚幻感觉。但毕竟她需要时刻保持低头状态，吃饭时也是如此。所以她也就没太在意这个现象，低着头边吃着早餐边和妈妈说话。

由于暮彤视力恢复得很好，于是她心情大悦，直接就着咸菜和酱豆腐吃了一整个馒头，连喝了两碗粥，表情也一扫近日的沮丧。

朱菲看到这个情况自然也很开心，但她并不知道暮彤视力的恢复状况，只能从眼睛表面看到一些明显的外部变化。

“我看你眼睛不红了，还疼不疼？”朱菲关切地问，同时露出欣慰的神色。

“不疼了，眼睛是好多了。”

“那好那好！”朱菲自然没想到她视力可以恢复这么快，所以也没去问这个情况。

而朱暮彤也觉得自己视力目前还不太稳定，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属于正常。她决定这周四复查时好好检查一番，还可以现场问问医生，所以也就没跟母亲汇报今天早晨自己视力上的大跃进。

“今天我来洗碗吧。”饭后朱暮彤希望可以帮妈妈分担些家务。

“别别别，医生让你要多低头，我看你今天吃饭时就没太注意，低得幅度不够。你回屋再趴会儿吧。”

朱菲的话让朱暮彤想起来，自己视力目前虽然好像有了大幅进步，但毕竟医生嘱咐要趴着，她也不敢怠慢，于是只是帮妈妈收拾好餐桌，就回屋里去了。

朱暮彤没有选择趴在床上，而是坐在书桌前，用她那第二个“趴窝宝贝”——“马桶”垫在腿上，把脸放在上边，然后把手从两边的开口伸到那里边，正好眼睛可以看到自己的手。她保持只睁开自己的左眼，来体会着它目前恢复的具体状态。此时她确实觉得自己视力恢复得很好，可以看清自己的掌纹，然后自己把手掌翻过来，则可以看到自己细腻的皮肤，甚至连手腕部位的些许细纹也看得如此清楚。

这时，她自然而然地拿起旁边梳妆台上的一支润手露，在两只手上涂抹起来，一股清新的水仙花味道轻轻飘荡在屋中。而她在涂抹好之后才反应过来，就在自己一拿一放、以及润手露在手上涂抹开来的时候，左眼视界里还是出现了模糊的景象，可她好像已经开始适应这样的模糊了。

于是她又看向那只招财猫，摆动的猫爪依然模糊。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用一只手去阻挡住那猫爪的摆动，而当猫爪停止摆动后，并不再模糊了，也没有让她眩晕的感觉了。暮彤很是纳闷，注视着招财猫看了片刻，随后松开那只手，当猫爪恢复摆动时，眼前又模糊了，随即眩晕感又出现了，尤其是她持续盯着那摆动的猫爪一直看，让她的大脑都有些疲惫了。于是她闭上双眼，让自己静一静。

“肯定不是低血糖。”暮彤确信自己刚吃完早饭不会因为低血糖而眩晕，“难道是我的视神经受损，对于这种摇摆运动反应不过来？”

想到这里她再次只睁开左眼，比较快速地转动着脑袋，来朝向不同方向和角度，眼前的物品虽然在视界中快速移动，但并没有出现模糊的现象，也没有让她感到额外的眩晕。直到她上下左右不停转动了一分钟后，大脑才出现天旋地转的感觉，但她自己清楚，这个感觉和刚才看那个招财猫的感觉完全不同。

于是她又联想到自己看到早上妈妈行为举止和说话的样子，在心中大胆猜测着“莫非我要变成青蛙了？只能看见正在动换的东西？”

这奇怪的现象激发了朱暮彤那强烈的好奇心，“不对不对，我现在不是看不到静止的物体，反而是静止的东西都看得清楚，会动的东西有点模糊，嗯，可能我的眩晕也是这个情况造成的。”朱暮彤最近一直闲置的物理博士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她决定要开始小心求证了。

接下来，她反复摆弄那招财猫的猫爪，一会儿用手阻止它摆动，一会儿又恢复它摆动，甚至有时还加快它摆动。确实，在那猫爪不动的时候，朱暮彤眼前的景象是真真切切，但当它摆动时便看起来模糊不清，而且摆动越快越模糊，同时眩晕感也就越强。而且经过多次实验后，她逐渐体会到了一种更加不真实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她每次刚阻止摆动或刚恢复摆动时会有的，只不过她自己目前也说不出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这时她又想起了那个音箱，当她仅用左眼看向音箱的显示屏时，正好出现了比之前更加神奇的一幕——表示小时的数字也闪动了，因为现在的时间刚刚从“8:59”变成“9:00”，三个数字无一例外地闪动了几下。这诡异的情况让朱暮彤背后竟然一阵发凉，但随后她那探索未知的理性之光却又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