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学习的烦恼（1 / 2）
暑假在酷热中结束，初三学年开始了。报到注册这一天，五位少年先后到校，向葆家离学校最远，午饭时分还没有到校。其他四人都已经办好了报到手续了。此时孙璋回家吃饭去了，尚清、沙杨和全隽快快地吃完中饭，就去校门口等待向葆的出现。
直到午后，三个等待的少年终于看到向葆挑着装有粮食、菜蔬、衣服和书本的担子，向校门口走来，他们兴奋异常。尚清马上跑过去，接过汗流浃背的向葆的担子，向寝室走去。沙杨、全隽与向葆跟在后面，边走边交谈。
到了寝室里，沙杨说:“向葆还没有吃饭，我们出去买汤面吃吧？”
“早上出来的时候吃得饱，还带了几个自家做的馒头吃了。现在不饿。”向葆边回答边取出行军壶想喝水，可是水没有了。
全隽没有说话，去拿了自己装有水的罐子来，递给向葆，向葆接过水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了。
天气很热，大家正想躺下来歇歇，孙璋一拐一拐地进来了。他带来了两个大大的烙饼，对向葆说:“你一定还没吃中饭，我想这个你喜欢的。”
向葆接过烙饼，对沙杨和全隽说:“我不饿，我们分而食之吧。”
孙璋说:“你是在路上吃带来的吧？吃不饱的，再吃点。”
向葆说：“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分食有味。你自己也吃点。”
尚清说:“烙饼是沙杨之所喜，你们两人吃吧。”
沙杨马上回应:“那不行的，向葆多吃点，吃不了大家分吃，这是孙璋的心意嘛，大家都要领这个情的。”说着，就拿起热水瓶走出去了，边走边说:“我去打点开水来。”
全隽夺过沙杨手中的空热水瓶，说:“我去吧。”全隽出去了。
尚清动手分着两个大烙饼，等全隽打水回来，烙饼早进了各人的肚子里，留了一小片给全隽。
吃完烙饼，向葆随即把米和蕃莳干放在一只砂罐里，把菜干放在另一只小罐里，送到厨房放蒸笼里去，唯恐错过了蒸晚饭的时间。
尚清提议，再蒸一罐饭，孙璋也在学校吃。
沙杨马上响应:“好。我有空的罐子。”沙杨立即装好了全是米的一罐。
孙璋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沙杨右手一挥:“出发！去溪椤坦。”
全隽慢慢地说：“不是要先蒸晚饭吗？现在那里可能还热吧?”
沙杨毫不思索地说：“笨蛋，我们出去是要路过饭厅的，把砂罐放在了蒸笼里就完了。”
孙璋满有把握地说：“溪柳坦有高高的溪椤树，树荫很大，晒不到太阳了。山谷里来的溪风也很大，不会太热了。”
尚清富有诗意地说：“流水淙淙，蝉声朗朗，溪风徐来，霞光万道，好吸引人哦！清流濯足，好友谈心，好舒心呵！”
听了尚清的话，全隽马上说：“现在可没有霞光万道哦！”
尚清立即回应：“就不能从现在一直坐到霞光万道？”
孙璋说：“现在别争了，坐上大石头时在争吧。”于是大家一起直奔溪椤坦。
他们来到常坐的这块巨石边上时，太阳已经西斜，江风很大，还真比寝室里凉快得多。他们坐在石头上，脚放在清澈的水里，诉说着两个月里的故事。
孙璋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读吕蒙正的《破窑赋》的体会，时而背诵原文，时而朗读自己写的三篇作文部分段落。
尚清兴高采烈地讲述自己跟师傅学剃头手艺的经历，也拿出自己写的作文本子来诵读，他在这假期写了五篇作文。
全隽静静地讲《隋唐演义》和《水浒传》的一些故事情节。
向葆则羞涩地说自己帮助父亲烧碳的事，也讲了自己写的几篇作文的大意。
沙杨则向大家介绍读《许纯舫几何四种》的兴致，建议大家都去解答《几何证明》和《几何计算》中的思考题。
总而言之，各人有各人的心得，有各自的收获，真是少年意气奋发激扬。
晚饭时间到了，孙璋提议:“把饭拿到这里来吃吧？”
向葆马上回应:“好，我去拿饭，你们都在这里等。”说完就走了。
尚清有点不放心地问:“所有的饭盒你都认得吗？“
向葆边走边应：“我认得的。”
沙杨一想，给孙璋蒸的那个饭盒，向葆不一定认得，就说：“我与你一起去，那么多饭盒你也拿不来的。”
向葆很有把握地回答：“我能拿来的。用一只袋子就好。”
沙杨又问：“给孙璋蒸的那个饭盒你认得吗？”
向葆边走边应：“我用过的，上面有个小记号。”
沙杨放心了，四个少年就在大石头上坐着继续谈他们的心事。
全隽提出了一个很值得深思但又不愿意如实回答的问题:“我怎么出现了一个怪念头，喜欢女同学，喜欢与女同学在一起，你们呢？”
三位少年都沉默了，全隽看着大家，孙璋低着头，尚清仰头看天，沙杨微笑着。其实每人都有答案，但都不愿意如实回答，或者是不愿意首先如实回答，但也不愿意违心地回答。
沉默了好一会，全隽追问：“我都坦率地说了，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坦诚地说呢？”
孙璋突然昂起了头，大声说：“我与你一样，我很想有女同学来接近我，但我没有，我不像你们有健全的肢体，所以只有我喜欢女同学的缘，没有女同学喜欢我的分。比如我喜欢陆婷，但是她不喜欢我。”
沙杨依然微笑着，认真地劝勉孙璋：“我相信已经有女同学喜欢上你了。只是没有摊开来说而已。”不知道沙杨说这话的依据是什么，谁都没问。
等了一会，尚清补上去说：“孙璋有许多我们所没有的优越条件，喜欢你的女同学早就有了，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其实全隽说的感觉大家都有的。”
孙璋不无感慨地说：“我很羡慕沙杨、尚清和向葆，有人能真诚地喜欢。”
尚清则表示异议：“有人喜欢是事实，是不是真情就难说了。”
孙璋说话的时候，向葆已经走近了，听到了孙璋说的向葆二字。于是就问：“你们说我什么坏话了？”
沙杨马山回答：“哪有坏话啊，孙璋刚才正夸我们呢！他羡慕我们三个有人喜欢。”
向葆显得满有把握地说：“据我所知，孙璋是有人喜欢的。”
接着向葆的话，全隽马上说：“据我所知，确有一个人喜欢孙璋。”
孙璋则怀着疑惑地说：“你们这是纯属安慰我的话。你们能说出这个人是谁？”
全隽微笑着，慢吞吞说：“这要由她自己告诉你的。我说不算数。”
孙璋显得有点烦恼，但又很认真地说：“我就知道你们是安慰我的。”
沙杨打了圆场，说：“喜欢孙璋的人肯定是有的，至于是谁我们可以等到下会分晓。既然向葆把饭拿来了，现在大家先吃饭，吃饱了再去喜欢。”
五位少年在就在溪椤坦的大石头上吃起晚饭来。
孙璋打开饭罐一看，自己盒子里的全是米饭，而其他人都是米饭与蕃莳干对开，就要与大家分着吃。沙杨说：“你是街上人，吃不惯蕃莳干的，我们吃惯了，就别琢磨着分吃了。”
尚清、向葆和全隽也这么坚持。孙璋也只得吃了。
吃完了晚饭，就在溪水里洗了饭罐。凉风习习，落霞漫天，鸣蝉高歌，他们濯足溪水中，天南地北愉快地交谈着，谈理想，谈爱的感情的萌动，直到他们看到教室里亮起了汽油灯，夜自修就要开始了，他们急忙回去，先送蒸明天的早饭，然后各自回到教室自习。
新学期开始了。他们全身心投入新的学习。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国庆节。国庆节怎么过呢？孙璋提议说：“作文小组还要坚持下去，大家都不要回家，到我家去一起学习，除了作文之外，花更多时间在数学的学习上。”
孙璋的提议马上得到了沙杨、尚清、向葆和全隽的赞同。全隽提出是否可以邀请几个女同学参加。沙杨问：“你打算邀请谁参加？”
全隽随口回答说：“比如方琴、陈兰。如果可以多点人，再比如陆婷、裴筠、傅娟等。”
尚清觉得人多了会有很多不便，就问：“孙璋家有那么大的地方可供学习吗？”
孙璋很自信地说：“没问题，我家足够大的。两张方桌就可以坐十几个了。“
向葆问：“那谁去邀请女同学呢？“
孙璋不假思索地回答：“你们提个名单，到我家里去，当然我去邀请。“
沙杨依然心有疑虑地说：“这样大伙龙一起来，会不会引起别的同学的误解，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全隽裂开了嘴，大笑。然后说：“沙杨就是胆小，我们学习，与谁一起学习关别人什么事啊，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