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学习的烦恼(2 / 2)

尚清和向葆不约而同地说:“这有什么麻烦的?”

孙璋也强调说:“不会有麻烦的,在仙源镇上,还会有谁把麻烦惹到我的头上?”孙璋一口应承了,沙杨也不再说什么。孙璋催着要约请女同学的名单,并且揽下了约请女同学的任务。但是谁也没有说出名单里。

孙璋就一一去找在以前的谈话中曾经提及的女同学。他首先找到裴筠,裴筠说:“我的婶婶不会同意我去的,因为我要帮着干活。“孙璋的第一炮就哑了。接着他找陆婷。陆婷本来是愿意的,但是去孙璋家她就不愿意了。她知道孙璋的心思,怕带来麻烦。第二炮又哑了。孙璋失去了约请女同学的积极性。他告诉向葆:“看来我没有影响力,约不到女同学,约人的事还是你们去做吧!”向葆也就应承了。

向葆把这件事告诉了方琴,方琴表示很愿意去与大家一起学习,她觉得这样可以使自己提高学习成绩。但她又担心女同学就她一个。她问向葆:“还有其他女同学参加吗?“

向葆告诉她:“约请女同学的事本来是由孙璋去做的。他约了两个,两个都不参加,所以他就泄气了,打退堂鼓了,要我们去约人。”

方琴马上自告奋勇地问:”我可以去约吗?“

向葆回答说:“那你要先与孙璋联络一下,你打算约谁,毕竟是去他家的。”

方琴就去找孙璋,找到孙璋后,方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你约了几个女同学了?“

孙璋说:“我找了二个女同学,都说不参加,我就没有再找了。“

方琴接着问:“你找了谁?“

孙璋回答:“陆婷和裴筠。“

方琴笑着说:“这两个人都是没办法在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出来的。那我可以去找几个人吗?“

孙璋高兴地回答:“当然可以。你打算找谁?”

方琴说:“比如陈兰、梅红、赵素芬和傅娟,你觉得怎么样?“

孙璋问:“你怎么想到要找赵素芬和傅娟呢?“

方琴做了一个小动作,说:“现在不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我是有道理的。“

孙璋说:“你找的这几个人,有与我相关的吗?“

方琴说:“同学当然是相关的。有没有别的相关,就看你自己怎么样了。“

孙璋说:“好吧,我提议从国庆节开始以后每个星期日都要一起学习,除了作文外要学习数学、物理、化学。不知道大家的意思怎样。”

方琴说:“我赞成。我想对学习有好处的事,大家都会赞成的。“

方琴满怀信心地去找陈兰,陈兰很高兴地答应了。

他去找梅红,梅红问:“哪些人参加?”

方琴告诉她几个男同学的名字,特意没有说沙杨参加。梅红犹豫了。方琴马上补充说:“我把沙杨说漏了。”

梅红一听沙杨参加,也就答应了。

方琴找到赵素芬,赵素芬则说:“这样的好事怎么不参加呢?参加。求也求不得呢。”

方琴找到傅娟,傅娟说:“我已经知道这事了,我当然参加。”

一个十人的学习小组就这样形成了。五少年有一个大致分工。沙杨负责整理平面几何的学习材料,尚清负责代数方面的资料,全隽负责整理语文课文分析方面的材料,孙璋负责整理记叙文写作方面的资料,向葆负责整理物理方面的资料。负责整理材料的就要主讲这方面的学习。女同学没有讲解的任务,虽然这几个女同学成绩都不错。

国庆节这一天,大家集中到孙璋家。孙璋在二楼的一个大房间里摆好了两张并拢来的八仙桌,大家就围坐着学习。

第一个上午,由沙杨主讲。主要是平面几何的证明方法,这是大家学习的难点,沙杨先主讲了平面几何等长线段的证明方法,然后让大家解几道等长线段的证明题。大家都称赞沙杨的讲解很好,对学习数学很有帮助。尤其是女同学赞不绝口。

孙璋家招待大家吃中饭。稀饭加烙馅饼。饭后,沙杨提出:“此后,中饭都要自行解决。不能都要孙璋家负责。因为我们的活动不是一次两次,而且是比较长期的。当然我们可以拿食物来请伯母帮我们做。我打算交米给孙璋。”大家都赞同这个观点。尽管孙璋一再说没关系,但大家还是坚持着。最后达成一致,镇上的同学都回家吃,路远回不去的同学都交米给孙璋。

下午尚清讲代数,整式的化简。讲完后也让大家做整式化简的题目。大家也表示收获很大。大家对尚清的讲解也很欣赏。

通过一天的活动,大家都觉得有意义,于是陈兰提议以后每个星期六下午也进行。大家都表示赞同。

晚上向葆和沙杨就住在孙璋家里。其他同学都回家了。

国庆后的第一个星期六下午,全隽讲课文分析。他准备了一篇文章,让大家轮流读,然后,由全隽主讲:分析段落大意,中心思想,摘录好的句子和词语,然后讲他自己的读后感。大家听得很有滋味。全隽又让大家阅读另一篇文章,然后每个人轮流讲段落大意、中心思想,好的句子、词语,也谈各自的读后感。大家也都很乐意地讲了,而且还有争论,大家都觉得收获很大。

星期天的上午,孙璋讲记叙文写作,他也准备了材料,从少年文艺中获取范文,然后讲自己的体会,也让大家看他的一篇记叙文《秋游》。然后各自写一篇记叙文,大家轮流批改。这样效果也很好。

星期天的下午,向葆讲如何解物理题,他先讲了二个例题,接着让大家解三道题。大家都觉得很有启发。

第一轮的学习活动结束后,大家都觉得很好。五少年也很自豪,也更加自信了。五个女同学对这五位男同学都更有好感了。每个女同学的内心都起了小小的波澜。

除了星期六下午和星期日的学习小组活动外,五少年还经常在下午放学后一起学习一起讨论。他们进行解几何题比赛,对对子比赛,政治、历史、地理等问题的抢答等等。

期中考试临近了,考试前的好多时日的傍晚,五少年总会聚在溪柳坦的这块大石头上抒发自己的豪情,讨论学习中的问题,

初秋的傍晚,在溪椤坦的大石头上可以听到更加响亮的蝉的大合唱。溪水已经开始凉了,但还不觉得刺脚,依然可以濯足清流。山谷里来的溪风有点习习的凉意,还可以浴面醒脑。抬头望晚霞下的山峦,连绵起伏,色彩斑斓,美妙极了,比夏天更明净,高洁,深邃。

期中考试的考试成绩公布出来后,他们都考出了好成绩,不仅是他们五人考得好,就是这几位女同学的成绩也都居于前列。他们尤为兴奋地来这里畅谈教训和经验,畅谈日后的打算,好像他们的前路无限美好。他们夸下海口,要在下一次考试中再次比个高低,要互相超越。他们要在升学考试中考出好成绩。这时候五少年的内心感觉可谓是秋风得意披金彩,金榜题名随手来。

然而,事物就这样捉摸不定。正当你自鸣得意的时候,不随意的事也就来了。

令五位少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期中考试后的一天夜自修时间,共青团书记秦老师突然找沙杨谈话。

沙杨怀着忐忑的心走进共青团书记的办公室,秦老师微笑着招呼沙杨坐下。沙杨还不敢坐,站在秦老师办公桌的对面。秦老师热情地说:“沙杨,不要拘束,坐下来说。”

沙杨看秦老师的态度,似乎觉得很友善,心想:“秦老师找谈话一定不会是坏事,兴许有什么好事呢!”沙杨也就坐下去了。

沙杨坐下了,秦老师也开言了:“沙杨我知道你学习成绩很好,但今晚我找你谈话的目的并不是表扬你的学习成绩,而是要指出你的问题。”

沙杨没有急着问是什么问题,只是静静地低着头坐着,内心很不自在,犹如无数芒刺在刺着他的心和屁股。

秦老师开始慢慢地沉下了脸,严肃地说:“有同学反映,需要引起你注意的问题主要有三点:一点是你与尚清、全隽、孙璋、向葆很要好,经常聚会,也经常在溪椤坦大石头上高谈阔论,你们是不是在搞结义那一套?有人甚至于怀疑你们在搞小团体。第二点,你们在暑假期间男女同学一起轮流到各家去串门,还在同学家过夜,你们有早恋的嫌疑,学校是禁止早恋的。第三点,你不关心班级集体,作为学习委员,只管自己学习,除了要好的个别女同学外,不帮助同学学习。听说最近还与要好的几个人组织了一个学习小组,只顾小团体,不与广大同学一起进步。班级的其他工作你也不积极主动,这是典型的只专不红。我们需要的是又红又专。我说的这三点有没有冤枉你?现在我想听你怎么说。”

沙杨的头一下子嗡嗡响,他觉得他的头顶上突然加了三顶帽子。沙杨一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在想:“我们就是想一起讨论学习,怎么就成了反革命小团体了呢?男女同学一起到同学家走走怎么就是早恋了呢?我怎么就不帮助同学了呢?什么时候有同学向我提问我不回答的?”他不断地搓着自己的双手,并不断地用手浴面,沉默了好久,秦老师催了好几次,沙杨才渐渐地安静下来。沙杨觉得自己要据理力争,不能任人乱加帽子。

沙杨现在变得异常冷静,他要尽力克服自己说话时语速太快的习惯,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五个人要好是事实。但我们没有结义。我们只是因为学习成绩差不多而互相欣赏,走在一起,目的是取长补短,相互学习。我们在大石头上聚过几次,那里凉快,可以玩水。第一次,我们主要是聊暑假生活。第二次我们卖白话,讲本学期打算。第三次我们讨论尚清的一篇作文。第四次,我们搞了一个解几何题比赛。---”

沙杨滔滔不绝地说着,秦老师已经听不耐烦了,未等沙杨说完,秦老师制止了他。

秦老师说:“好了。这问题就到这里,暂不再说。你说说第二个问题。”

沙杨的心里有底了,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直到秦老师不耐烦为止。

沙杨说:“暑假我们接受向葆的邀请,去了一趟向葆家。向葆的家在高山上,大家都有点好奇,受邀的同学都想去看看。到底邀了哪些人在没有碰面前,我不知道,去了才知道有三个女同学,还有我不认得的。我可以肯定地说,我没有谈恋爱。我觉得其他同学也没有。”

听了沙杨的这句话,秦老师马上插话:“你说没有谈恋爱,但是到我这里告状,说你谈恋爱的最多。”

沙杨坚定地说:“我发誓,我没有谈恋爱。我只是从不拒绝回答同学向我提的问题。对女同学的提问也热情回答,所以女同学提问的多些。我都是帮助她们学习,别无其它想法。”

秦老师马上转移话题:“你再说说第三个问题吧。”

沙杨辩解:“我是学习委员,在学习上我是有求必应,谁来问问题,我总是会放下自己正在做的问题,先回答提问的同学,从没有先做自己的而不顾同学的。有几个女同学问的多,我也就与她们讲得多。别的工作凡是要我做的,我都是认真做的。别人的工作,没有叫我做我总不能争吧?”

听了沙杨的辩解,秦老师没有表态,只是附加地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几个人聚在一起,会议论老师吗?”

沙杨急忙回答:“我们从没有议论过老师,绝对没有。我觉得我们的老师都很好,没有什么可说的。”

秦老师接着说:“你们都是任课老师的得意学生,所以不说老师的坏话。其实老师也有缺点乃至错误的时候。你们要敢于指出。”

沙杨马上回答:“我没有发现老师的缺点,更不要说错误了!”

秦老师又问:“你们就没有谈论过女同学?听说你们几个都有要好的女同学。”

沙杨想:“秦老师又绕回来了,想在我不在意的时候套出什么来。”于是就回答说:“女同学喜不喜欢我,我确实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的情况我更不知道,开玩笑是有的,仅是玩笑。我们从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论过女同学。更没有恋爱的意思。大家真正的心思都在学习上。”

秦老师看看不会再有别的收获了,也就不再追问了。她也知道,毕竟不能过分地对待学生。

最后,秦老师说:“我今天就是问问,目的是希望引起你们的注意,不要犯错。好好学习,争取以优异成绩毕业,考上高中。我再同你说二条要求:第一条千万别搞结义这类非法活动,不能搞小团体,第二条千万别在女同学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你们都是学习的尖子,你们不要因此而毁掉自己的前程。学校也不愿意学生自己毁掉自己的前途。你知道吗?”

沙杨说:“我知道。请您放心,我们绝不会搞小团体,我们不是地富反坏右子弟,除我和孙璋外,其他三个都出身贫农。聚在一起也只是学习,今后不聚了。我们绝不早恋,其实男女同学之间也只是有点好感,根本谈不上恋爱。这点我们今后一定注意。“

秦老师最后说:“我知道你是头,我就找你谈,不再找其他人谈了。不想兴师动众。你要告诉他们,今后一定要注意前面说的二点。”

沙杨点点头,一脸无奈,无话可说。这或许就是成长中的困惑吧。

这次谈话后,他们就没有再聚在溪椤坦了。当然,天也冷起来了,除非中午,溪椤坦的石头是坐不得人的。很自然地,他们也不会去溪椤坦聊天了。虽然他们还会时而聚到孙璋家,但是不再经常化了,女同学也很少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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