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初入卫校爱华父亲去世（1 / 2）

新生的贺店卫校座落在观音山南麓的高平区，一排排古色古香的校舍教室，一幢幢红檐飞阁的亭台轩榭，都荫蔽在校区内的古树之中，轩敞隐露，缥缈生辉。

校区属这平原地带的较高区域，地势不算顶高，坡平路坦。校前是广袤辽阔的平原，平原上是满目红黄紫绿的庄稼小树和各种芦草植被。再就是大小湖泊在平原上构画出的河港湖叉的水路兰图。一年四季，河港湖叉的船舶往返如织，百舸争流的地理条件优越，给当地的经济创造了繁荣的条件，给卫校的景观也平添了几分锦秀。

这是卫校暑假期间开学后的第一个礼拜天的上午，校区和风习习，凉爽宜人。己入学一个礼拜的由爱华，一头瀑布似的秀发，刚刚洗过，湿润地垂落在少女的脑后和双肩上。黑色吊带的百褶裙，紧紧地包裹着少女荷花色的短袖衬衫，透视出她那玲珑的身段更加靓丽，曲线更加分明。此时，她手捧一本卫生杂志，同好友也刚洗过头发的陈秀敏倚坐在校旁小树林的石凳上。

刚洗过的头发显然给她们带来了无限的清爽和舒适。同时从校区东则花园内飘来的阵阵幽香更加使她们从头到脚都感到舒服极了。

由爱华挪动一下秀发，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中的卫生杂志自感欣慰地说：“秀敏姐，我们来此一个礼拜了，对这卫校的各方面条件不知你感到满意不？我见你好象隐藏了许多心思。”

“这……”陈秀敏见由爱华恰恰提到她的伤感处，无限感慨，“爱华不瞒你说，卫校不但有这优美的环境和优越的条件，让我十分满足，如今只要有书可读，都能让我感到幸福的。我想爱华你比我更加幸福，你有非常文明的家庭，特别有位深谋远见的父亲，对比我的处境，更加让我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呀！这次若不是你父亲对我爸爸深明大义的影响和耐心的开道，我那能再有读书的机会呀！为我爸爸的固执……唉！我和我妈不知流过多少眼泪。”

——那时陈秀敏受爱华的影响，也决定报考贺店军管的卫校，可遭到了她父亲陈肖汉的反对。眼见邻居同学由爱华日夜在复习功课，马上要读书进学了，她内心是何等地痛苦啊！她知道父亲牛犟的脾气，既然不同意再怎么劝说也是枉然。一个温顺的姑娘为此整天忧心重重。

她母亲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想邻居“三菩萨”为女儿谋的事准个儿没错，至于前途不前途，妇道人家说不清楚，只知道痛女心切，准备趁晚饭后抓机会为女儿读的事再向她爸爸央求儿句，看能否让他回心转意。谁知晚上当她母亲刚提上两句的时候，父亲陈肖汉却大发雷霆，吓得满屋的老小鸦雀无声……一会儿秀敏的母亲伤心的哭了，秀敏更伤心地哭了，陈肖汉他自己也感到言之过份，抱着头痛苦地伤心起来。半晌才平心静气地对她母亲说——

“我说你娘呀！也是太糊涂了，那个卖瓜说瓜苦？东洋鬼子侵入中国，说是中日亲善；国民党抢劫民财，说是帮助你保家卫国；那一个不是说得有根有系，瓜甜蒂苦，挂的羊头卖的是狗肉啊！还不知道将这些黄毛丫头骗去搞什么名堂。你还不记得前智宁中学出现的那桩丑事吗，你说俺把孩子还提着灯笼往泥坑里送？读书，女伢读书能落个什么好的下场。唉！妇道家有些事情只能提醒提醒我，可你也在胡闹，敏伢被骗去当兵那阵子，我的心都碎了，如今还不知道是凶是吉……我常想：在这动乱的岁月全家团聚总是福，再苦还是我们大家苦在一块的好。俗话说男人招祸，女人招风呀！可怜俺那冇年冇纪的儿子现在不知骗到那里挡炮灰去了，我的心痛啊……”陈肖汉说着说着已老泪纵横，为了儿女的事拌发了他抹不干的泪水……

“秀敏姐”由爱华打断了陈秀敏那段辛酸地回忆；“现在总算好了，咱们总算结束了失学的痛苦。近来我常想，俺俩又能同窗共寝地学习生活在一起了，我感到非常幸福，要不我一个人入学，再好的条件，没有你我也感到是非常遗憾和孤独的呀！”

“爱华，这点我也是有同感的，不过这次能享受读书的机会，不外乎你帮助的功劳呀！我真不知道要怎样的感谢你了。”

“秀敏姐，你临渴掘井，能达到如此好的成绩，这定然要归功于你自己的努力嘛！”

“不是这样说爱华，更重要的是要感谢你从精神上的鼓励和你家庭的影响，不然我再渴也掘不出井来呀！”

此刻由爱华感到有些过奖了，她说：“唉，还谈什么感谢呀秀敏姐，那是我的本份也是我的自私呀！我们真要感谢的，还是那位新四军的同志。”

“啊！那自然，”秀敏说：“不过他们一个当兵的真是难为他了。”

“是的，秀敏姐，你是没有见到他，见到他也准会受感动的。”

陈秀敏见由爱华此刻一脸灿烂的幸福光彩，她猜由爱华八成是被情欲所逗，同时也想听听她关于这方面的弦音。于是她试探地说：“遇到这样的好人而且还是一个当兵的，我当然也想见见，从他身上能改变我对当兵的看法也是件好事嘛。既是你的朋友，也等于是我的朋友，往后我还得当面感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