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初入卫校爱华父亲去世(2 / 2)

听了陈秀敏的活,由爱华为刘怡君感到更加自豪了,有必要在知心姐妹面前倾心介绍介绍。于是她更认真地说:“秀敏姐,他虽然是一个当兵的,可他没有一点我们厌恶的兵痞习气,他待人热情,办事认真,而且学识渊博,他了不得大我们两三岁的人,与他在一块我总觉得自己如一个小学生一样幼稚无知,总感到他有与年龄很不相称的老练,连好些人老姜辣的绅士显贵见了他也不敢小觑他。秀敏姐,想起来连我自己也感到好笑,当我们第三次见面,确确实实地彼此都说破了,我还怀疑首次听到的那些辨证的理论,不是出于他这种年轻人之口,直到如今我对他所办的如此重大的事情,仍有不理解的程度。昨天,我还没有告诉你,在我们学校我又见到了他,原来校驻军代表是他的一位好战友,这次见到他比以前更显得潇洒浪漫,似乎是特来探亲访友的。一见他那热情大方的劲头不知怎么搞的,我便感到脸红耳热,心里发慌,弄得军代表笑话我:一说我封建、二说我大架子,还要我请客。以往我与小刘认识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当军代表在场嬉嬉一闹,弄得我窘态百出。谁知他们除了工作上的严肃外是这样的活泼,使我对小刘他那点印象又加深了许多。

刘怡君在由爱华眼里和心目中已经是一位智勇双全的英雄人物,猜想他一定受过高等教育和出身优越的家庭,否则他那有如此的大智大勇。可是,她那里知道,刘怡君与大多数人一样,都是同运相连的穷苦出身,并且从小就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刘怡君是红军时代老根据地江南新阳人,他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因父亲早亡,母亲改嫁,刘怡君过早地结束了人生童年的幸福生活。一九三六年冬天一个寒冷的日子,正流落街头的刘怡君被红军游击队收留了他,成为当时主力红军被迫长征后的一名最小的游击队员。

刘怡君在部队里踏着先烈的足迹,享受着亲人般的阶级友爱和关怀,如一匹标悍的马驹迅猛地成长起来。入伍时还是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现在二十岁了,已成为了一位光荣的共产主义战士,还是一位作战勇敢经验丰富的老战士哩!后来随着形势的需要,他这支地方游击队早在一九三七年便被融入了新四军的正规部队。在整编后刘怡君先后担任了班长、排长,于一九四五年春二十岁时,他担任了新四年一个加强连的政治指导员工作。该连队在连长与他的指挥下整个连队如生龙活虎,战斗力极强。

前不久,刘怡君随主力部队开赴鄂豫边界的敌后广大区域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为策应战略的需要,团政治处组织了一批搞地方工作的同志配合全局。刘怡君被任命为“群宣队”的队长。因此经常奔波于贺店与李家寨一带。

在工作中刘怡君无意的认识了由爱华,而且彼此是一见钟情。以二人的性格观点都能融合相投。尽管感情与爱情还有很长的距离,设若果能如此一帆风顺地开花结果,对刘怡君来说,该是多么幸福啊——

一种已意识出的情爱萌芽,不时地荡漾着刘怡君,着实对他那严谨的军旅生涯增添了一种新的色彩内容。

时隔不久,一个事毕工余的日子,刘怡君更是精神可佳,梳洗得非常利落神清气爽地来到一(四)班教室,大部分同学下课都自由活动去了,只有三俩个女生在埋头工课。他咳嗽一声,作为醒人的招呼,果然有位女同学应声抬头,于是刘怡君开口道:“请问这位同学,你班有位由爱华的同学吗?”

那位女生对刘怡君关注地打量片刻,居然以亲热的表情对刘怡君微笑道:“你是她的朋友吗?找她有么事?”

刘怡君望着这位相貌善良的姑娘也迅速想起由爱华曾介绍过一位好友陈秀敏,莫非这就是她,便问答道:“是的,我想见见她。”

那位女生望着刘怡君,慢慢地收敛了笑容,以沉痛的表情对着刘怡君叹道:“唉!小由的父亲去世了,前天回家的……她多好的一位爸爸啊!我们都为她非常难过。”

刘怡君听后,感到内心一沉,突然有股哀戚之感。虽然他并没有见过由爱华的父亲,也不多听说她父亲的事迹,但是想起由爱华的品行,归纳有其子必有其父的这句名言,同时这位女同学出于内心对她父亲的哀叹与怀念,让他无形地从心目中想象出一位好父亲好医生猝然谢世的情景。他对着窗户愣神遐思,半晌转口对刚才那位女同学说:“你贵姓?小由常介绍的陈秀敏是你吗?”

“是呀,你也准是爱华常讲的那位刘先生吧!为这读书的事,我们都要好好地谢谢你呢!”说着姑娘微红着脸,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绍说:“我叫陈秀敏,爱华是我的好邻居,好同学,好朋友。她对我不止一次地谈及你,佩服你,我们要好好地向你学习呢!你今天找小由如有要紧的事情,能不能跟我说说?”

姑娘一颗纯贞的心,还没有对瘾情和私恋有所理解,仍然无猜地停留在童稚的角度上。本来她和由爱华从某种程度上早已不分彼此了,对爱华的朋友好象有义务和责任承担姐妹之谊,因此她秉乘爱华的身份热情地关照她的朋友。

“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刘怡君消沉地说:“只是顺便来看看她,唉,不料她父亲去世了!”

说着刘怡君怏怏不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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