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海如夜沉·第五章 《浮士德》（1）（2 / 2）

路明非哪管这些，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我学生卡全给你刷，要是不够我去学院厨房刷盘子端碗也得给你还上咯……初次消费能不能打个五折？

“不二价，而且我不需要钱。你读过《浮士德》吧？”

“读过读过，陈雯雯在文学社里推荐过哩。哦，陈雯雯是我高中同学……”

“我知道，你的上一个暗恋女神，提过几千次了。你要记得我是你弟弟。”路鸣泽打断他。

“我表弟身高体重都是160，完全不是你这样！”

“《浮士德》里说过，魔鬼靡菲斯特和浮士德立下赌约，靡菲斯特成为浮士德的奴仆受他驱驰，一旦靡菲斯特令浮士德满足于俗世的欢乐，主仆关系就此解除，浮士德的灵魂归魔鬼所有。”路鸣泽陈述道，他看向路明非，瑰丽的黄金瞳映照出路明非迷茫的脸。

“……什么意思？”

“就像《浮士德》那样，我会和你签订一份契约，我给予你权与力，为你实现愿望。作为交换……”

“等等等等！你是哪个山头的魔鬼？想要我的灵魂干什么？”路明非瞪大眼睛。

“灵魂？不，你好像搞错了什么。”路鸣泽发出不屑的嗤笑声，“只有最低等的魔鬼才想着换取灵魂！我要交换的，是你的一切！包括肉体、灵魂、生命甚至孤独，我照单全收！”

孤独也收？我说兄弟你这不像做高端买卖的，倒像是个收破烂的啊。路明非打量这个着装优雅，语气动作却张扬狂傲的孩子，“要价确实高……真能搞掉那个龙王？”

“做不到不收费，虽然不太容易，但你要知道，收费高是有理由的，我能做到几乎一切，除了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搞定龙王之后我就完蛋？”路明非试探着问。

“连靡菲斯特都是让浮士德满足于俗世的欢乐才收取灵魂，我自然不会这么吝啬。”路鸣泽抬起手掌竖起四根指头，“既然龙族有四位君王，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天空与风之王、海洋与水之王，那么我给予你四次召唤我的机会，你将获得世间至高无上的权柄，每次召唤都会收取你四分之一的生命。”

“不是吧，那平时找你聊个天或者帮忙整点有用的作弊码也得氪命？太黑了吧魔鬼兄。”路明非吐槽。

路鸣泽不堪其扰地叹了口气，“只有在你需要这份权与力，并且我完成你要求的事情后，我才能收取报酬。如果我没有做到，自然分文不取。”

“行行行……你真有能力帮我搞定？”

“我帮你的次数还少么？比如‘showmetheflower’，还有‘BlackSheepWall’这两条言灵，挺不错的吧？”路鸣泽淡淡地说，“何况现在除了我你还有谁可以指望？你在80米深的水底下，没人会来救你。”

这倒是没说错，除了路鸣泽他还能相信谁？

“忘了说，我们的契约还有个条件，当你对这个世界绝望，或者说你在世上感到孤独的时候，契约就直接解除，你的一切全归我。”

“绝望或……孤独？什么鬼？”路明非一愣，“你说我孤独我就孤独了？还是夜深人静我感叹一句也算孤独了？”

“不，你说了才算。只有你召唤我并且亲口对我承认你感受到无可抑制的孤独时才生效，而且不是那种感慨式的孤独，是寂静到令你……发疯的孤独。”路鸣泽斟酌字词向他解释。确实是个很公平的条件，如果真到了那样的地步，他还不是恨不得立刻结束生命？既然如此，帮这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魔鬼冲冲业绩也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