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洛阳之事纷扰多37(2 / 2)

与此相对的是,皇太后临朝时,外戚则任大将军﹑车骑将军﹑卫尉等职。除了侍中外,还任平尚书事,从而掌握实际的政权。

也就是说,同样是任武官与内朝官,两者之间有本质的区别。外戚独自的权力出现在皇太后临朝下,而非天子亲政下。

第二,作为东汉外戚权力源头的皇太后,是前皇帝的嫡妻。

东汉时期,皇后产下皇太子仅两例。因此,东汉皇后与下任皇帝之间多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外戚与后任皇帝的冲突也多缘于此。

但是,以前皇帝的嫡妻临朝称制反倒使朝政运作更为稳定。因为,在士大夫豪族政权中,官僚信奉的是儒家思想,在他们心中,皇帝嫡妻有更高的威信。东汉时期,外戚的权力来源是前任皇帝的嫡妻,并以此发挥拟皇权的作用。但是,外戚作为东汉皇权的辅助作用是在皇帝去世之后才体现出来的。在继任皇帝年纪幼小时,政权需要有过渡期之际,外戚的拟皇权力量可以起到稳定局势的作用

外戚却可以让政权交接变得平稳,但当小皇帝掌权后,问题便出现了。

外戚势力太过强大,为平衡外戚势力,皇帝就急需另一股力量平衡,但朝中士族又都在外戚一边,如此状况,皇帝可以依靠的只有常伴身边的宦官。

东汉时期宦官与政,始于辅助和帝打倒外戚窦宪的郑众。自此以后,宦官势力便在东汉的政治舞台上崭露头角。毋庸赘言,宦官权力的根源来自于皇帝。汉灵帝常云:“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可见,宦官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是一种拟血缘的个人结合。

东汉时期的宦官有两个特点,第一,宦官只是皇帝的“秘书官”。

宦官只是作为皇权延伸的工具。即使宦官介入王朝的人事选举,亦不得不依托在皇权之下,无法任意行事。而孙程拥立顺帝的前提是掌握皇帝的诏令,否则无法使尚书为宦官所用。归根结底,宦官只是皇帝的“家内奴隶”。

第二,单超时期开始,宦官掌握禁军。

如灵帝时期的王甫,他拥有令禁军都畏惧的权力。但是,必须被皇帝任命为黄门令在先,只有在皇帝下诏之后才能掌握实际军权,所以,宦官没有掌握脱离皇权独立的权力机构。

即便黄门北寺狱与西园八校尉的出现也未能改变这种状况。可见,东汉时期宦官始终是作为皇帝的“家内奴隶”存在的,是皇权的延伸体。

对于东汉皇室而言,宦官的价值即在于其对皇权的辅助。虽然宦官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皇权的统治基础,但是由于他们对皇权的依附性与辅助性,因此,若有威胁皇权的政治势力出现,他们将誓死捍卫皇权,与威胁势力作斗争。

灵帝既欲废长立幼,就不可能去找士族帮忙,所以曾帮他夺回权力的宦官便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灵帝既死,蹇硕便想诛杀何进,立刘协为帝,因何进有所察觉,其事未果。

何进既掌朝政,蹇硕心不自安,乃与诸宦官谋诛何进。中常侍赵胜素亲于何氏,将蹇硕之书交与何进。于是何进诛杀蹇硕,将其所统禁兵悉归于已,由此取得西园八校尉的指挥权。

时灵帝之母董太后图谋参与政事,与何太后相恶。何太后乃使何进奏请将董太后迁出京师归国,又使何进收董太后之弟骠骑将军董重下狱。董重自杀,董太后随之忧惧而死。

何氏除掉异己,执掌朝政,其势甚盛。

而一众宦官,也只能暂避锋芒,俯首称臣。

七月,徙渤海王刘协为陈留王。

中军校尉袁绍找到大将军何进,提议道:“黄门、常侍这些宦官执掌大权已经天长日久,又与长乐太后(董太后)专通奸利,将军应该另择贤良,整顿国家,为天下除害。”

何进深以为然,一场即将席卷洛阳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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