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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皇子,太子生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有人都对他趋之若鹜,就连薛琅都归顺他,他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只因为他是太子。

是太子啊。

闻景晔将薛琅的鞋子挪去一边,也不嫌脏,直接坐在了床踏上,意有所指道,“皇后这些日子在替太子择太子妃,听说有意张首辅的千金。”

沈云鹤入朝后,他父亲沈首辅便解官回乡为儿子腾了位置,张首辅曾为先帝太师,沈首辅离开后,他便官拜相位,也是沈家没有闺女,否则皇后为太子择的,定是沈家女。

薛琅眸色微动。

若是张首辅的千金,对太子来说,又是一大助力。

皇帝虽宠爱太子,可这两年一直在削弱太子权力,尤其是兵权,牢牢攥在自己手里谁也不让碰,他如今追求长生之道,哪里分得出心去搞皇权,只能是有人在耳边煽风点火。想到上辈子自己的结局,薛琅冷冷一笑,曲嘉文是自寻死路。

瞧见他舒展的脸色,闻景晔心中又喜又怨。

喜的是薛琅归顺的从来都只是独属太子的那份权势。

怨的是薛琅不论如何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兰玉,”闻景晔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的注意力捞回来,委屈的瘪着嘴,“我饿了。”

“那臣叫人将晚膳端来。”

闻景晔并不放手,“你陪我吃。”

“四殿下不嫌弃臣府上的菜食便好。”

用膳时,闻景晔将菜夹到薛琅的碗里,不疾不徐道,“刘府尹虽死,可他的妻女尚在,我已叫人去杀了。”

他笑着看薛琅,“替你报仇。”

薛琅面色不变,“殿下不必如此,刘府尹是个忠臣。”

闻景晔撑着下颚,表情真挚,“兰玉,太子不知你,我还是了解你的。”

薛琅回府当晚便叫人去查了,刘府尹的宗亲,以及参与刺杀的那些人的全家,他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薛府附近有闻景晔的人,薛琅的动向他都知道,若是下手慢一些,恐怕还拿不到人头来邀功呢。

用完饭后,薛琅叫人把东西撤了,婢女上来行礼,“大人,水已经烧好了。”

“推我过去吧。”

婢女刚上前一步,闻景晔便伸手拍在了轮椅上,“我来推,你下去吧。”

薛琅往后瞥了一眼,“四殿下身份尊贵,这种事让下人做便是。”

“身份尊贵?”闻景晔笑了一声,弯腰在薛琅耳边轻声道,“我是如何长大的,兰玉不清楚吗?”

等进了屋子,闻景晔让人都下去,薛琅捉着扶手,偏头看他,“四殿下,臣腿脚不便,还需人伺候,殿下先离开吧。”

闻景晔转身走了两步,薛琅以为他离开了,没过多久听见了关门的声音,转过头去,闻景晔正将门和窗子一一关上。

“夜里风凉,别染了风寒。”

他慢步走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兰玉,我替你洗。”

薛琅面色微变,“四殿下!”

说说大家都是怎么爱上薛琅的。

沈云鹤: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但是后知后觉)

谢承弼:一见钟情(但是眼瞎)

太子(一把抢过麦克风):我与兰玉,日久生情

骑猪(好奇抬头):哪个日?

薛琅:亮小刀.jpg

骑猪:OK下一位

闻景晔(深情):整个宫里,只有薛琅一人真心对我

曲嘉文:他骗你!他骗你!

闻景晔(按下曲嘉文的头并笑着看向镜头):他怎么不骗其他人只骗我?一定是因为爱我

太子,沈云鹤,谢承弼:滚,要不要脸!!

第二十章 剖心自证

在闻景晔的手落在薛琅身上时,对方猛地往后躲了下,眼底的抗拒丝毫不加掩饰。

闻景晔的面色在并不真切的烛光掩映中,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原先在宫里见过你与太子抵足而眠,”他走到薛琅身前,慢慢蹲下来,脸颊靠在他腿上,眼底阴鸷,“为何今日换了我就不行?”

“怎能一概而论?”薛琅似乎很是难堪,说话都咬着牙,“我如今伤了腿,让婢女来便是。”

闻景晔扬起头来,眼底不分明的情绪看的薛琅一怔。

那种养了个狼崽子的想法又突兀地出现在脑子里。

闻景晔盯着他白里透着粉的面颊看了许久,忽然明白了。

薛琅这人,好强得很。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是端着的,最体面的衣裳,最尊崇的地位,就连首辅来了跟他说两句话,他都不见得会搭理。这样的人,又怎么愿意别人瞧见他的弱势,他不怕别人谩骂,却怕别人耻笑,死要面子活受罪。

伤腿的这些时日,薛琅连府门都闭了,探望的帖子一概不收,就连他都得翻墙才能进来。

他讨好地捧着薛琅细白的手,玩着他花苞儿似的指尖,笑了,他一笑,先前那些见不得人的,暗沉的欲望就尽数被冲散了。

薛琅蹙眉。

兴许是错觉。

“兰玉,薛大人,你腿伤了不方便,我亲自来伺候。”

他弯下腰来,宽阔的胸膛直接将轮椅上的整个人都罩住了,薛琅心中一紧,“你做什么?”

他一手穿过薛琅腋下,另一手小心避开伤处,竟是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闻景晔!”

身体猛地悬空,着力处只有闻景晔的两只臂膀,这种只能依靠别人的感觉让薛琅十分不适,他的手因为紧张死死扣住闻景晔的肩膀,生生掐出了凹陷的痕迹。

“竟敢直呼皇子名讳,薛大人胆子好大。”

屏风后的热水已经备好了,水雾扑面而来,闻景晔将人放在小凳子上,薛琅猛地踹了他一脚,咬牙道,“那四殿下将臣依法论处吧。”

生气的薛琅没了那层穿在外面的皮子,反倒更加生动了,闻景晔看着喜欢,顺势握住他踢来的雪白脚掌,低声笑了,“我一个落魄皇子,哪里动得了大人。”

他叹息道,“兰玉,你是我在宫中唯一信任的人,别对我这么生疏。”

兴许是他神情过于真挚,薛琅动作顿了顿,像是在思虑,也就这么会儿功夫,闻景晔已经将外头那几层布料褪了干净,只剩下丝绸底衣要落不落地坠在肩头,皮肉白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薛琅踩在对方肩头,轻轻歪头,打量似的看着他,“我是你唯一信任的人?”

分明是欺辱的姿势,闻景晔却不觉羞恼,反而心如擂鼓,浑身发烫。

他了解薛琅,薛琅既问出这话,若是答得好,说不定会应允他更近一步。

闻景晔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接着偏头吻上伶仃的脚踝,极近虔诚的语气,“兰玉若不信,便自己剖开看看。”

“你愿意叫我剖?”

闻景晔不知从何处将薛琅刚刚拿着的那把匕首掏出来,放在薛琅手心里后,将刀尖指向自己,“我愿意。”

说着他握着薛琅的手,慢慢刺进去。

薛琅盯着他的眼睛,没有错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在刀尖进入血肉的前一刻,他收了手,“刺杀皇子的罪名,臣还担不起。”

他把玩着匕首,指尖轻轻擦着匕刃,在晃动中反射着烛光,若有所思地望着闻景晔,“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殿下何必对我投诚。”

“不,”闻景晔道,“你什么都不必给我。”

因为我会自己去拿。

薛琅脸色倏然冷淡下来,“这世上从来没有人做事是不求回报的,四殿下莫不是圣人?”

“我想要的,说出来怕兰玉生气。”闻景晔将薛琅的手拿过来蹭在自己面颊上,委屈道,“我想要兰玉多看我一眼,就像对皇兄那样,你对我,总是疾言厉色许多。”

这辈子闻景晔孑然一身,哪怕提早出了冷宫被慧妃收养,瞧着尊贵了些许,实际却无一人可用,如此他这份依赖倒也还说得通。

“曲嘉文可有找过你?”

“曲嘉文?”闻景晔面露茫然,“他不是父皇身边得宠的权宦吗?找我作甚。”

“你在冷宫的时候,他还给你送过吃食。”

闻景晔沉着眉目想了许久,似乎并未想起此人,“如今他位高权重,怕是不会再多看我一眼啦。”

薛琅面色舒展了些,也不阻闻景晔的动作,任由他将自己衣裳脱了,然后用巾帕拭了水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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