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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上前去拜,被曲嘉文扶起来,“沈老先生不必如此。”

他看了眼里面的棺材,“此番是圣上传我来慰问老先生,老先生节哀顺变。”

当日敲了那么久的平冤鼓,圣上连个信都没传出来,这会儿人死了,倒是巴巴赶来了,沈阁老自然不领他这个情,冷冰冰说了句多谢圣上挂怀便没了下文。

曲嘉文道,“沈大人没了,圣上也深感痛惜,忙叫我将这玉饰从国库里找出来带给老先生,这玉饰被下葬者含在嘴里,可保尸身不腐,平沈大人来世之路。”

“之清已经盖棺了,圣上的好意怕是没了用处,督工还是拿回去吧。”

“这……”

沈阁老的脸骤然冷了下来,“怎么,难道督工今日还要开我儿的棺不成!你若执意要开棺,便是圣上亲来,也只能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曲嘉文连忙道,“老先生误会了,我并非此意。”

“今日我儿停灵三日下葬,若督工无他事,我便不送了。”

曲嘉文行了一礼,又去沈云鹤棺材前恭恭敬敬上了香,这才离开。

回到宫中,闻景晔正批着折子,边上批过的折子堆成了山,自薛琅走后,他连着几日都只睡两个时辰不到,日日这么熬着,身体也渐垮了。

没了薛琅,他只能扑在政务上,就靠着外出搜寻的探子的回信度日。

“可看到他尸身了?”

曲嘉文垂手而立,神情恭谨,毫无停顿地回话,“看到了。”

左右那沈云鹤也是人神难救,如今沈府闹成这样,前朝动荡,楚国岌岌可危,若陛下真要闹着开棺,恐怕百姓那边都不好交代,索性扯个慌蒙混过去。

闻景晔应了声,便再未曾出声。

批了最后一道折子,闻景晔搁下朱豪笔,忽然道,“你说那沈云鹤有什么好。”

“他自是比不上陛下。”

“他敢碰朕的人,本就该死,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待朕将谢承弼除掉,他日兰玉回来,所能依靠的,便只有我了。”

柳星闻对一个小芽来说还是太难了,团长给的压力堪比导师骂我论文,团长说下周还要带我打,求求了,我还是喜欢在虹桥乞讨,跪着把饭要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下同心蛊

终日被困在那处牢笼中,薛琅精神越发不济,带回来的解药很快吃了几颗,闻景礼偶尔同他说话,都要反应半晌才能回应。

闻景礼以为他不愿理人,便把情绪都托付在情事上,他尤爱薛琅胸口的那处疤痕,那处他们初见时,薛琅为护他而留下的疤痕。

每每看到他都愿待薛琅更温和些。

火热的唇贴在胸前,炙热的软舌舔过那寸不平整的皮肤,薛琅抬手去挡,却因手臂酸痛无力,瞧上去倒像是在摸闻景礼的头。

情浓之时,他掐着薛琅的莹白瘦削的腰,低声道,“怎么瘦了。”

“闻景礼……”薛琅双目失神,身体只能无助地随着动作摇晃,长期的折磨令他早就没了那份报复心思,甚至这男人的身体被操的熟透了后,竟有些习惯了闻景礼的触碰。

这种习惯让薛琅不寒而栗。

在这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他就只能成为床上的玩物。

“放过我吧。”

闻景礼咬住他的喉结,轻轻要唇齿间啃咬吮吸着,他动薛琅就动,他停薛琅便停,牢牢掌控身下人所有的反应。

“好不容易才将你困在我身边,兰玉,你走不出岐舌,也走不出这国师府。”

薛琅竭力去抓床帐,仿佛那样就能逃离,被闻景礼扣住,缓慢地拖了回去。

驼铃悠扬,殿门轻轻掩住,鎏金瑞兽香炉中静静飘荡着如缕不绝的香雾,静谧之中,忽而有什么砸在了地上。

“密报说你近日去城外越发频繁,你想做什么。”

闻景礼负手而立,静静蹲下去将折子捡起来,“为百姓祈福,不正是我这个国师该做的事吗。”

岐舌国师素来神秘,从不干涉政事,每日上朝都不必参与,但在殿上同一群文武官打口舌战没有必要,岐舌的根本,还是在百姓。

如今闻景礼为国祈福,为民祝祷,已经积攒了数量可观的信徒,在一封封夸赞的折子递上来后,容乔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闻景礼,不要忘了你楚人的血脉,若你敢染指岐舌,孤定会废掉你的羽翼,将你困于王城之中。”

面具后的眼底冰冷没有一丝笑意,闻景礼道,“但凭女君圣意。”

上位者最忌心狠,单凭容乔不想杀他这点,闻景礼便已立于上风了,容乔舍不得动手,他可舍得。除了薛琅,他不会再对任何人宽容。

只是那人当真是个没心肝的,竟还日日想要从自己身侧逃离,连笼子都困不住。

容乔那张美人面很快又转变了,她弯着唇角,又妖又媚,“我们如今这样不好吗,孤享的天下,会分一半给你,若你肯做孤的入幕之宾,这龙椅,孤也愿与你同坐。”

闻景礼不咸不淡道,“女君抬爱了,我还有事,先退下了。”

待他走后,容一从房梁上跃下,抱着刀面色不善地盯着外面的身影,“女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人居心叵测,意图皇位,女君何不将他驱逐出岐舌。”

“这样一个有才情才智的男子,孤可舍不得,”她走到窗边,拿金枝探进笼中去逗弄鸟雀,“况且他杀不了孤。”

国师府中,薛琅日渐消瘦,行事也渐渐迟钝,甚至有时连人都记不大清。闻景礼拖着他上床居多,还以为是他闹脾气不肯认自己,权当是个帐中趣事。只是忽有一日薛琅昏厥过去,温流月忙请了数位医师,诊脉后只说是心中郁结。

可郁结之症如何会影响记忆。

最后还是闻景礼请了医庐的一位先生前来,这位先生早年钻研蛊毒之术,后来才专于医术,他一把脉,眉头便紧了紧,又翻来覆去地扎针取血。

闻景礼见他面色凝重,便问,“先生,他这是。”

“这位公子确有郁结之症,只是老夫还探出他体内有一味蛊虫,若老夫断的不错,想必是同心蛊。”

同心蛊,是将两人生死绑在一起的蛊虫,只是在岐舌秘蛊中数量稀少,这类蛊虫几乎已经灭绝了。当初岐舌先帝尚在时,为保闻景礼的忠心便让他服了情蛊,此生只衷于岐舌皇室,如今岐舌皇室只剩下一个容乔,若无意外,他应当是对容乔情根深种的。

只是闻景礼每月用药施针,引蛊虫放血,又靠着损伤身体的毒丸压制,这才抵了情蛊。若要解这情蛊,那就必须杀死虫母,因此在拥有薛琅前,他从未起过夺位的心思。

可这情蛊存在始终是祸患,若有一日当真控制不住,自己被容乔所驱使,届时薛琅的下场恐怕好不到哪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容乔,烧了她的身体灭掉虫母。

同心蛊异常珍贵,若真有人能拿得出来,那定然是皇室秘藏,想到那日容乔趁自己不在跑来国师府,难道就是那日下的。

他脸色骤然铁青,“先生,这同心蛊可对身体有损?”

“被种下同心子蛊,将渐渐六识全消,会忘掉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但除了记忆之外,并无其他损害。”

让温流月送走医师后,他坐在床边,面色复杂地望着薛琅,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一待就待了两个时辰。

薛琅睁开眼,立刻就瞧见坐在自己床边的人,他睁着那双乌黑的眼看了半晌,这才记起他是谁。

只是他记得闻景礼,却偶尔也会忘掉他所在何处,会分不清这他是楚国的太子,还是岐舌的国师。

比方现在,薛琅道,“殿下怎么这个时辰还在这里。”

若是在昨日,闻景礼都只当他是为了求饶才喊得殿下,回应薛琅的就是将人狠狠压在身下,没想到在他心中,自己竟当真还是那个太子殿下。

他默然片刻,忽然出声,“兰玉,我发觉我身体有些不大对劲。”

薛琅一听便有些急,伸手去探闻景礼的额头,“殿下的脸色是有些白。”

倘若他能照照镜子,就会发现他自己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闻景礼握住他的手,牵着往下,隔着长袍按在自己那处,声音谙哑,“兰玉,我这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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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薛琅十分抗拒,却仍绷着脸色,没有露出半分嫌恶。若非闻景礼这些时日看透了他,恐怕还真信了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

闻景礼眼底欲火涌动,他按住薛琅,轻轻吻了上去。

薛琅惊愕地瞪着眼,一边侧脸躲闪一边道,“殿下,奴才是男子,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吻不到唇,闻景礼就在他面颊上亲吻吮吸,“兰玉,你不是说会永远效忠我吗,难道都是在诓骗我。”

记忆残缺的薛琅如多年前一般,心中虽抱有野心,在闻景礼面前也装的滴水不漏,就算提出这般要求,他也定是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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